不养鱼了，勿扰 - 第127章

    百无聊赖地思考着这些，睡梦的鬼主突然喃喃发声音。小崽难得安睡，竟然梦呓了。此前小崽多次偷听他的梦呓，拿那些只言片语来为难他，这一次倒是让他抓住了机会，以后可以拿小崽的梦呓笑话他。本着玩笑的心思，池惑凑近了听。“错了…”鬼主好不容易被开的眉又皱了起来，因汗濡的睫轻颤，发低低的呓语。池惑来了兴致，用手撑着脸颊轻声问他: “什么错了?”鬼主的眉拧得更了: “天书…的名字…”池惑微微扬眉，他以为小崽早不在意天书，更不在意上边所谓的正缘侣名字了，好家伙，没想到这混小竟然梦呓声，看来日常没少想呢…听他这么说，池惑的心立刻提了提，发现他也没有彻彻底底地了解“自己”。“名字，怎么了?”池惑追问，所谓的天书名字，指的自然是天指认的正缘侣。鬼主: “是我自己…”对方的梦呓意味不明，池惑心却腾起难以言喻的预，他意识追问: “什么是你自己?”鬼主: “天书上的名字…是我自己…”池惑的蓦然了，他局促地咽了唾沫，手心张得发汗: “…你是说，天书上显示的正缘侣名字，是池惑?”他又确认了一遍。鬼主: “嗯…”再之后，小崽就睡熟了过去，不声了。池惑在原地僵了许久，才渐渐缓和过来，思维也随之快速转动——看来，在自己对剧线的扰之， 「天书」上的正缘侣名字，已经变成了自己。他的正缘侣，真的就是他自己……这究竟是天无形的安排，还是他对抗天后获得的改变?但无论是哪一，于池惑而言，这都是他想要的结果。池惑沉默良久，各思绪纷至沓来，如一团找不到绪的麻，纷繁复杂，缠得他太突突的疼。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天已经彻底暗来，沉甸甸的暮，一个灵突然从池惑脑海里闪过——“我即是我「」，既有因，必有果。”错误的或许会白忙一场，正确的绝不会无疾而终……池惑反复喃喃自语，在通过与自己对话的方式去探索，确认。上一世，他被剧线设定牵着鼻走，多是将他住的枷锁。但这一世，心合一，所有答案都指向自己，说不定这才是「」的正途。赌一次好了。

    既然选择权在自己手上，而不是被外力推着命运走，那么，他愿意为自己的选择付代价，承担后果。自己就是答案，自己就是自己的「」。这样就足够了。一瞬间，池惑心清明，对如何消解鬼主的心也有了初步计划。翌日，池惑再度前往即空法师的客堂。即空法师只看了他一，便全然明白过来: “看来施主想通透了。”池惑微微一: “念是心，制自己不去「念」，亦是心，这是个死路。”即空法师: “阿弥陀佛。”池惑开门见山: “我来，是想求即空法师一件事——”————————到时候会有(短暂的)分开过程，但两人的不用怀疑! 无涯（十四）这会儿，火炉上“咕噜”一声响，是壶烧开了。“请祁施主稍等。”即空法师拢衣起，不不慢地将壶挪开火炉，又将枯红的茶叶置于茶盏，池惑注意到，这一次即空法师为他备的，也是醉鸦楼名茶「仙红」。池惑也不着急，静默着坐在蒲团上等待茶沏好。待即空法师将一盏诱红的茶放置在池惑面前时，他微微躬致谢: “多谢款待。”盏茶微微一晃，将池惑的倒影摇得稀碎。但稍等片刻，镜像又“破镜重圆”了。即空法师仍旧面无表: “祁施主请讲。”池惑抿了茶，语气平静: “无涯海之，既然容得一位多年在溪畔洗衣的妇人，那么是否缺一位植枫树，制作枫灯的手工艺人呢?”他这句话问得隐晦，但即空法师难得从念珠抬起，底闪过几分绪: “阿弥陀佛，佛法无量，不昧因果者，终能涅槃。”“看来祁施主心已经有所考量，打算同池施主真正‘坦诚相待’了。”即空法师。池惑颔首，以沉默作为肯定的回答。即空法师也难得为自己斟了杯仙红，喝了半盏: “或许，祁施主可以多考虑一个选择。”说着，即空法师指了指西南面的窗， “以无涯寺为，朝西南方越过四十九座山峰，便是苦海，渡了苦海，尘世间执迷的心念要么成佛，要么成。”即空法师顿了顿，看着西南方向沉默了好一会儿，天随即暗淡了几分，风雪更大了。即空法师继续: “但佛也好，也罢，总归是有个结果。”池惑顺着窗外看去，苍山负雪，飞鸟横渡，一片萧索凄清。“若苦海不渡呢?”池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