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养鱼了，勿扰 - 第114章

    于是，经他手的人偶多是为了打发时间的产，枯燥且随意。看来，此时此刻的鬼主，已经找到了答案。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此时他想要把人偶雕成什么样，并倾尽全力为之。时间过的飞快，一个时辰在眨睛间逝掉。就在鬼主手的太岁石人偶即将完工时，池惑的突然猛地搐了几，从识海传来的刺痛令他脸上血顿失，眉也随之拧起。怎么回事?他明明只是安静地看着鬼主雕刻人偶，并没有说什么有剧透嫌疑的话，天为何对他发官上的预警?几乎是同时，从不差错的鬼主蓦然一分神，随之手一抖，凿立刻在他指腹上留一条不不浅的伤。好巧不巧，血刚好溅落在太岁石人偶上，也刚好在人偶左尾的位置，似红的泪痕，又似散在里的红绉纱，让这张原本清雅的脸多了几分别致的媚。池惑看向不小心溅落的血渍，怔了怔，鬼主则一边连忙用袖掉血渍，一边同妇人歉。可怪就怪在，刚才浸泡在猩红的溪里时，太岁石明明沾染不上半分红，可此刻溅在太岁石人偶上的血渍怎么都不净。新鲜的血在太岁石上变得若隐若现，就好像是它与生俱来痕迹，再也不掉了。识海里的刺痛已经减缓，池惑缓缓抬起手，意识用指腹挲自己左尾的红胎记，沉默不语。太多巧合撞在一起，就已经不是巧合了。妇人却丝毫不介意，目光在太岁石人偶和池惑脸上游移，温和笑: “这样正好，更像了。”最后，妇人的目光停留在池惑尾淡红如泪痕的胎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池惑有些疑惑地问妇人: “我们不过是萍相逢，夫人，你真的不介意吗?毕竟你在这洗了许多年衣服，就为了等到这块太岁石。”妇人笑着摇: “你们是带来机缘之人，也是机缘本，我相信机缘，愿意跟这它走。”“况且，有个像你一样的孩，该是多好的事啊…”妇人用慈的神看向池惑，喃喃。待太岁石人偶打磨完毕，鬼主将其到妇人手，妇人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尊人偶，连声谢。“如今衣服洗完了，孩该回家了，我也该走了。”妇人微微一躬致谢，与两人告别。与此同时，原本淡去的血雾再度弥漫而来，妇人的面容在雾笼罩变得模糊失真。妇人缓缓挪动脚步朝远走去，池惑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似突然间想到什么，声音问: “夫人，现在是何年何月?”妇人虽然觉得对方的提问有些奇怪，但到底还是稍稍停脚步回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我无涯海到这许多年过去…现在应该差不多是天丰十一年。”

    池惑怔了怔，因为他重生后穿过来的时间，是天丰三十四年。这位妇人生活的年代，是在他穿过来的二十三年之前…也就是说，他和妇人不在同一时间线上…这个发现，将池惑导向了一个荒唐的假设，心隐隐浮的猜测也得到了印证。“请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可惜，池惑的提问彻底被渐的雾吞没，妇人的影也消失在血雾里。再没有人可以回答池惑的问题。血雾更稠地弥漫而来，遮天蔽日，掩盖了芦苇丛后的渔村大海，吞噬了脚边的溪声，遮蔽了池惑的视线。目之所及，只剩一片模糊动的红。明明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池惑仍旧望着妇人消失的方向发呆。“怎么了?”鬼主主动抓住他的手腕，担心两人在稠的雾走散。池惑声音很轻: “你有没有觉得，刚才你雕来的太岁石小人，和我实在是太过相似了?”兴许是血雾稠的缘故，池惑此刻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缥缈失真。鬼主好笑: “不然呢，你在怀疑我的手艺，还是怀疑我对你——”“等等…”沉浸在手工艺的鬼主回过神，恍然， “天丰十一年，这位求的妇人来自过去，你的意思是难……”未等鬼主讲话说完，稠的血雾蓦然消散，雾之后的村落和妇人也随之消失无踪。而呈现在他们前的，是一片山寺飞雪的景致。山间寂寂，唯有落雪摧折枯枝的声音，天光暗淡冬鸟蹄鸣，不知是初破晓时分，还是已近黄昏。清冽的雪野，隐隐约约漂浮着檀香和梅香，别有一番禅意。山寺钟声响起，秦南珂和栖霞散人远远从积满雪的山上走来，两人在发现鬼主和池惑踪迹的一瞬间，脸上释然的神，看来此前秦南珂也在急忙寻找他们。“祁友，池…你们刚才去哪了?”秦南珂急忙问。刚才那句「池友」没说，就被他给吞了回去，现在鬼主的醉鸦楼份已经暴，再称呼对方为池友，多多少少有奇怪。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称呼鬼主。来到「即空寺」山，又见到秦南珂和栖霞散人，池惑知他们已经彻底从幻境离开了，如实: “我和池郁刚才在雾迷路了，行至河边，遇到了一位洗衣服的妇人，帮了她一个小忙，所以耽搁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