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养鱼了，勿扰 - 第104章

    “可…”萧过为难地挠了挠， “你说机缘在我上，可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池惑若有所思抿了抿，摇: “这个我暂时也讲不明白。”其实现在的池惑也不清楚，如何利用主角攻萧过引开启无涯海的机缘。但他明确得知，萧过和无涯海的即空法师渊源颇，机缘就挂在他上，只不过需要契机去开启。萧过: “那你怎么能肯定就是我，没错人?”池惑: “四师兄，你得对自己有信心。”这段日，池惑一直在和栖霞散人推算机缘的可能，但却没太大的展。没有绪的等待令人不安，这不安在萧过上尤其明显。他平生最害怕的，就是被人寄予期望后，自己又把事搞砸，辜负了别人的期望，所以他总是通过玩世不恭的态度去理人际关系，以此降低外界对他的期望。需要治疗疾的秦南珂却是他们之最无所谓的一个，比起终年大雪覆盖的昆山，他似乎更喜植茂盛的西南海域。这里气候温，植疯了一般生，类繁多，各药材遍布山野。对植草药痴迷的秦南珂每日背着竹楼山采药，对异域产的稀世药材不释手，乐在其，经常天未亮就山采集草药，天黑了都没舍得来。萧过见山雾障弥漫，有毒虫蛇蚁没，患有疾的秦南珂又人生地不熟的，他担心对方事，也就每次都跟了来。秦南珂也没跟他客气，驻着竹杖不疾不徐走在后，说多于山林大地，植药材接，可以帮助萧过静来，对抑制心也有益。萧过多少有些放不: “也不知小师弟所谓的机缘，何时才能现……”“萧友无需着急，比起在昆山论，我更喜在这儿采药，如果不是祁友提议这趟山寻找无涯海，我可能一辈都没机会来到这里，也没机会接这些稀奇古怪的植和药材。”秦南珂为人恬静，随遇而安，也最擅安抚人心。萧过忧心忡忡的: “可你的疾……”他想，如果秦南珂可以亲看到满山郁郁葱葱的绿，必然很开心。秦南珂笑着摇: “这只是一次尝试的机会，无论最后是否能找到无涯海的机缘，又能否可以顺利治好疾，都不那么重要，毕竟这趟游历本已经足够令人惊喜。”被秦南珂日日这般说，加之跋山涉采药确实能磨炼心，萧过心的不安渐渐淡去，就连一直折磨着他的心的存在都淡了许多。萧过有时候就想，大概是自己借这次机会暂时离开师尊边，到更广阔，也更不一样的天地走了一遭，堵在心里的执念与随之被释放了一些。

    他其实很清楚，心本，就是他对于师尊的执念。这个执念没有来由，就好像注定要让他遭这场罪一样，在不知不觉生发芽，在他的心肆无忌惮疯，最终成了心。就像秦南珂之前对他说的，药只能帮助他压制，隐藏，要想除心这个隐患，还需要他自己想法释放执念。以前这些劝，萧过都是左耳右耳的听，但这趟离开时无筝边，跟着秦南珂在漫山雾攀爬采药，他难得地静心来，也开始认真思考执念本。或许，说不定这一趟寻找无涯海之行，真的可以帮助他彻底除心，将他从作茧自缚的困境里解脱来……在日复一日与草药山林打的日里，萧过摒除杂念，开始正视自己要突破的「」。而这一边，池惑发现，自从抵达西南海域后，他梦到祁忘小时候的频率越发了。和离开昆山那晚梦到的一样，他回到了原主祁忘小时候，被别的小孩欺负打骂，但小祁忘就好像一块石般，无止无尽，无所谓悲伤喜。池惑想要更探究梦境的真相，可往往会在这时候惊醒过来。鬼主会在他旁那曲好梦调，南域温，有不完的新鲜叶。池惑很快就在熟悉的旋律平复来，梦里残留的怪异也随之烟消云散。在和栖霞散人研究机缘的可能之余，池惑时常和鬼主待在海边。红沙谷没有河湖泊，在那大的他更没有机会见到大海。小时候的池惑坐在醉鸦楼屋，看着黄昏时分红沙卷过地平线，血红天随着天光黯淡去，像失去了温度，渐渐暗沉凝固的血。云层也会随着天翻变化，小池惑看着不断变换的云层和天光发呆，以为这是人间最辽阔，又最无常的光景。可孟婆告诉他，大海比红沙谷的地平线更宽阔，也更变化无常，起落，没有尽。大海属于外边的世界，是很遥远的地方。小池惑时常想，等再大一些，修为变厉害了，他就去海边待上一阵，看传说变化无常的大海，还有随着日夜替而现的汐，也像坐在醉鸦楼屋上那样久地发呆，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上一世的自己后来是把海看够了，但池惑想，这一世的“自己”大概还没来得及好好在海边发呆。“和想象的一样吗?”向晚时分，池惑和鬼主坐在礁石旁，日光渐渐隐海平线之，夜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