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养鱼了，勿扰 - 第24章

    这些玩偶，是“蚕蛹”孵化后的产。被行拐来的娘亲并不能真正将鬼婴孵化，相反，只有把它们彻底哄睡着、让他们的怨念得以安息，这些因怨恨和不甘凝结而成的“蚕蛹”才能真正破茧而。同样为怨念产的鬼婴不会知这些，它们只会据自己的本能，寻找可以“容纳”它们的娘亲，作为孵化它们的容。「寄生」是怨灵的本能，就和人类吃饭一样。“这些玩偶有辟邪挡灾的效果，只不过受过这次苦的姑娘，怕是不愿意再看到与事件相关的东西了。”鬼主说。“每位‘娘亲’都有一个对应的孵化玩偶，所以…”说着，鬼主将一个清洗净的玩偶递了过来，“你这个男娘亲不考虑留一个吗？”看到鬼主递过来的净玩偶时，池惑愣了愣。这是昨晚自己和对方借的醉鸦楼特产玩偶，原是用来收买鬼婴的，拿到玩偶的鬼婴也不释手，直到它被《安魂曲》度化，这枚玩偶就落沼泽里。在营救姑娘的时候，池惑已将玩偶从泥浆里翻了来还给鬼主。没想到鬼主又仔细将玩偶洗了净，转手送给了自己。“是那个叫你‘娘亲’的小鬼婴留的，玩偶里残存了一丝它的念，但你放心，念里不怨，很安全。”鬼主补充。池惑有些意外，继而：“拿鬼主的礼，在仙门本是不被允许的，不过…”“玩偶很别致，我收了，多谢。”池惑只短暂犹豫了片刻，就接了玩偶。在他的印象里，上辈除了那些「天书」上显示过的正缘侣外，自己并没有送过任何人小礼，特别还是于他而言意义特殊的小玩偶。不可否认，被年少的自己特殊相待，池惑心里是很兴的。但他也清楚，鬼主现在之所以待自己「特别」，一是因为自己掌握了对方的把柄；二来因为自己是时无筝小徒弟的份。鬼主半开玩笑：“仙门的规矩大概困不住你。”池惑也笑，算是默认了。别说仙门规矩了，现在没什么可以困住他的。鬼主似乎觉得前这位小修士很有意思，好奇问：“鬼婴最后问你它会不会被娘亲生来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骗它？”如果当时给鬼婴想要的肯定答案的话，超度起来也会更简单一些。池惑：“我不骗小孩，无论是人还是鬼。”

    鬼主扬眉：“你的男娘亲份，就不是骗它们了吗？”池惑：“总比给它们带来虚假的期望好。”“鬼婴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生，也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结局，”他若有所思地垂，“不光是它们，此间的人都一样…”因为这是一本已经被安排好的书，所有存在于此的角，都被名为「天」的剧线框死了。“是这样吗？”鬼主重新审视这位修为低微的小修士，这样的话，不像他这个年纪的青年能说的。“是这样，也不全是，”复杂的绪从池惑底一闪而过，他似笑非笑地看向鬼主，“池惑，我希望你不会。”他再次叫了自己的名字，也是对方的名字。传信后，不到盏茶功夫，时无筝和另外两位徒弟抵达鬼婴沼泽地。池惑已经在传信详细讲述了事件理的经过，时无筝此次目的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徒弟，所以也没有过多手的意思，他嘴上没多说，心里对池惑有条有理地解决好事件到满意非常。“你的那位友故人呢？红镇属于东极门的辖地，我们应当当面谢他才对。”时无筝问。池惑在传信提到过，这次可以把事理得这么完满，全是仰仗自己遇到了同来调查的故人。“举手之劳，不必客气。”穿着明艳红外袍的少年鬼主从林间绕了来，他姿态洒脱地站在池惑侧，朝时无筝等仙门人士微微颔首致意。鬼主甚至毫不收敛打量时无筝的目光，笑微微：“在池郁，只是一介散修，听闻红镇失踪事件，就过来凑个闹，希望没有给诸位友添。”池惑在心底暗暗发笑，果然，自己会用「池郁」这个名字。上一世他也是编了个同样的假名。鬼主还编了一说辞，描述自己在西域和南疆游历多年，所以习得很多失传的术法，在对付怨灵上有一名门仙士不常用的办法，上不得台面，但实际cao作起来效果不错。从时无筝的神态举止来看，他并没有对前自称「池郁」的鬼主起疑。萧过的目光在穿着红衣的鬼主和池惑间游移，最后没忍住“噗”地笑了来：“五师弟，你该不会是背着师门在外边寻了个侣吧哈哈哈。”时无筝无奈地皱起眉：“过儿，不得无礼。”说话间，时无筝将一个包袱递给池惑，嘱咐：“换上吧，今日天寒，你上的喜服无法御寒，经过昨晚恶战，你修为受损，再着凉就不好了。”时无筝很清楚，自己这位新收的五弟修为低微，在和怨灵对峙了一夜后，他损耗的修为没办法抵御秋山野的寒意。萧过脸骤冷，得知时无筝一大早门前往成衣铺，原来是为了给五师弟备换洗衣服，瞬间浑不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