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传》（骨科）（兄妹） - 章一百七十五

    一百七十五、燕瑶和燕小书齐齐回看，原是那名公追了上来，燕小书先是伸手将燕瑶护在后问来者目的，燕瑶先一步将手里的玉佩拿了来：“此珍贵，次公门可得记得带些碎银。”“你认得？”“‘山有玉，千年得生，遍生乌，满缀白星，曰乌星玉。’，我虽不敢断定此是不是，但倒也不至于成了垫墙角的石。”燕瑶将玉佩双手奉上换给前的公，刚才她只注意着替人解围，如今这才好好观察前人，乌发皓齿，玉面星眸，倒也算是个玉树临风的潇洒公，只是比起燕小书，多了几分读书人的单薄。燕瑶本就没打算将这玉买走，刚才那些话不过是为了稳住茶铺老板，她见这玉缠得认真，断不会舍得就这么抵了几枚茶钱，所以她走得慢，专门等着他找来。接过玉佩，书生公意识看了一燕瑶，只是她真就只是单纯的归还玉佩，随即便回与燕小书离去，于是他不由得往前走了几步：“你叫阿瑶？”燕瑶回看了他一，想着不过匆匆一面之缘，再多言反倒平添纠葛，没有也没有回话，就这么抬脚离去。回到绣庄，燕瑶将手里的书规规整整地顺在一，将其包裹住了放在窗边矮柜，她们每个人各有一置放东西的柜，这大半年来燕瑶只添了几件衣，柜里还空着大半。将书放去，燕瑶不由自主将手指落在角落里的蓝布包上，此时桃幺她们估计还在院门围着，屋里没有其他人，燕瑶这才将布包又一次取来。这里面放着燕瑶被救上来时着的衣钗饰，她被回燕家时整个人浑透，发了烧昏迷不醒，燕阿秀便替她换了燥的衣裳免得加重病，到后来前往绣庄时，燕阿秀便将这些东西一个不落地又还回给她。打开里面的小木匣，几再致不过的银钗珠静静躺在里面，一些看起来本该是一对的，如今只剩一边，大概是落难的时候不知遗失在何了。放木匣，燕瑶这才将那衣拿起来，借着外面的光，依旧能看见衣上残留的血迹，燕阿秀说燕小书将她救起时衣袖上满是血，但上没有伤痕，也不知是谁沾在衣服上的，明明用皂角洗了好几次，还是留了痕迹。摸着衣服上细细密密的绣，燕瑶手指意识抚上额上的伤疤，燕阿秀和燕婆婆让她一定将这些东西随带着，说不定瞧得次数多了，会想起什么来。可这么久过去，燕瑶仍旧想不起来其他事，久而久之她甚至在想，这衣服上的血渍，说不定便是自己亲人留的，然而她只记得一片破碎混沌，父母与兄皆远远倒在地上的景象。“原来我还有一个哥哥么。”燕瑶喃喃念着，可悲的是她还是想不起来他们的样，越是努力去回忆，额角便传来一阵极为锥心刻骨的疼痛。疼得差一步要哭来，燕瑶生怕自己停不住，连忙将东西收好到柜最，逃避似地不让自己再去想。“瑶瑶、瑶瑶你在吗？”院外传来阿棋的声音，燕瑶忙了角的泪起去，却见阿棋后跟着巧婆婆，还有周娘。“婆婆和娘怎么也来了？”燕瑶疑惑问。周娘和巧婆婆互相看了一，前者走上前将一张手帕拿来递给燕瑶：“这上面的儿是你绣的？”接过手帕一看，燕瑶心里便知晓是个什么事儿，刚想开解释，巧婆婆发话了：“庄主让你跟我们去见她一趟。”

    燕瑶来了绣庄这么久，还是一次来到庄主的院儿里，院里奇异草、怪石树堆在一，显得繁复却又自生一意趣，院角挖了个池，里面养着几条红尾锦鲤，正悠哉悠哉地摇曳着尾。这边挂着琉璃灯，那边垂着人盏，廊鹦鹉打着盹，似乎早已习惯人人在面前来往。“庄主在里面呢，去吧。”周娘拍了拍燕瑶的肩膀，许是看来她的张，声音柔了些许。见周娘和巧婆婆都要去，燕瑶心放不少，也不那么害怕了。原以为去会是个严肃场面，谁知刚穿过阁堂，便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传来几声笑，再走了，只见好几名缎衣姑娘正凑在一起打闹，乔儿也在此，她们脚边随意开着叁四个木箱，里面尽是华金贵的衣料。鬓牡丹手持团扇的华衣夫人在一旁看着她们吵闹，她环着手靠坐在椅上，末了这才开笑：“再闹去，今天选不料罚你们吃不成薯。”“庄主，燕瑶来了。”听见巧婆婆的话，众人立停了动作朝这边看来，不意外地，那几名姑娘第一次看见燕瑶，一如桃幺她们第一次看见自己那般，将她认成了那位江柔。“什么江柔，要真是她早就和你们闹起来了。”夫人站起走到燕瑶面前，燕瑶觉她目光只是轻轻扫过，但已经将自己全都打量过一番，最后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你……”燕瑶原想着解释一番，可又觉得庄主并不像是在分辨自己与那位江柔有什么不同，反倒是在把自己与另一个并不知晓的人对比，寻找相似之。“确实像，我倒是一次开了，这世间竟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庄主说完回到位上坐好，摇着团扇问起手帕的事来，燕瑶也不敢隐瞒，只将事全盘托。年前桃幺与乔儿两人烧栗，扒炭时不小心将火星到了乔儿的手帕上，乔儿她们这些绣娘在绣庄最是宝贵，手里的东西都是指着最好的给，论待遇，外面一些大人家的小都比不上她们，拿来手绢的自然也是上好的料。桃幺见这么好的手绢被烧坏，丢了可惜，便自告奋勇地要来给她补上。乔儿见她执着，便给了她玩玩，可桃幺虽然拆丝染线一把好手，但论绣工自然比不上乔儿她们，努力了好几日还是不尽人意。燕瑶见她大晚上的依旧对着灯愁眉苦脸，想着自己还依稀记得以前学过的针线活，便拿过手绢试着帮桃幺修补。“我说呢，桃幺那个，也不见她什么时候学得这样好的绣工，找了她来问这才知晓是你。”周娘笑。“我之前都说过，瑶瑶这样的绣工不来当绣娘岂不是可惜了？”乔儿在一旁笑。其他绣娘听闻自然也围了过来，见手绢上的绣，纷纷惊叹这绣工也是不输江柔，燕瑶早就听无数人提起过江柔，她曾经是绣庄最好的绣娘，只是自己从没见过她，实在觉不什么。“你都是跟着谁学的绣工？”庄主问。燕瑶只摇摇说不记得，大概是巧婆婆将她的事说给庄主听过，她也没有再继续问，转了个话问燕瑶如今江柔不在，见她绣工不输众人，问她要不要来绣院里当绣娘。燕瑶本已经习惯同阿棋她们一起生活，虽然绣院里认识的人不少，自己闲时也喜绣，但忽然要从熟悉地方搬走，心里其实有些不愿，可庄主似乎早就打定了主意，刚才的询问不过是走个过场，不等燕瑶回答，便让周娘收拾收拾帮她搬去绣院。乔儿看来燕瑶的想法，便走上前宽她，这时忽见庄主拍了一手：“哎呀，差忘了，颜家托咱们衣裳呢，本还愁着江柔不在，正巧燕瑶来了，两人型差不多，刚好帮着试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