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传》（骨科）（兄妹） - 章一百一十二

    一百一十二、颜衿听宋珮说着，不由得又想起那晚颜淮的样，一时晃神竟就这么立在原地不动。“锦娘？”“啊没事，”颜衿被宋珮这么一唤立回过神来，忙跟上去，“李尚书一事，如今是个什么状况了？”“你很兴趣吗？”“兄如今掺和去，要我两耳不闻自然是不可能的，至少……至少总得知晓他现在是个什么境。”“你家里人当初就应该直接带着你回去，免得留你在这里担心。”宋珮背着手走在前方自顾自地念叨，“何必去答应慕家的邀请，回家看看，玩玩闹闹，回来什么事也没了。”颜衿听着她这么说，看样宋珮并不知晓慕家那份帖的由来，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如果只是普通帖，颜衿执意不想去颜淮也能想到办法，但那会儿瞧见帖上的印章，估计换成谁也不敢拒绝。可转念又想，自己要是随着母亲弟妹们一起回了临湖，那便是留颜淮一个人在京面对，颜衿心里不由得狠狠一颤，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尤其是在阿依勒边发生的那些，即使现在回想还是不由得后怕。而且以颜淮的，说不定大家回来后他便当无事人一般，将这些事通通瞒。——“你哥哥就是这样，虽然有主见是好事，但坏事自己咽着不说，好事倒是一件不落，怎么不让我这个娘的担心？”“锦娘？”宋珮回看见颜衿又愣在原地，想了一上前，“你还在担心你哥哥。”颜衿没有丝毫的迟疑认认真真地了。宋珮不由得一叹，颜衿被颜淮托付在这里，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李尚书既然在这尚书位置上，要将他扳倒并非轻而易举，更不用说此人倒台后的争斗。“你放心吧，你哥哥此番虽然是主动手，但是助他的人不少，即使有人想动他也得掂量几分。”“可是……”“如今担心的反而是你，毕竟……咳咳，没什么，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他来接你回去。”宋珮笑着拉起颜衿的手，“等事尘埃落定就要开始准备过年了，到时候可有得忙呢。”“那岂不是要一直等到冬至之后？”“如今离冬至不也没有多久，一转便到了，咱们快回屋里吧，我之前让你教我打璎珞还没打完呢。”“李家二公这么一闹，事自然是落到陛耳朵里，陛以往只知李尚书好人也好送人，这在他们那些人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心里存了几分不解，但不知他会用这般腌臜手段，如今知晓当场龙颜大怒，你哥哥他们便趁此机会上奏弹劾，有当事人面，陛便有了由彻查。”宋珮拨着匣里的玉石，挑选着搭在璎珞上的装饰，“结果这一查，竟然查李尚书私吞官盐倒卖的事，为尚书竟然私自倒卖官盐，怪不得能置办姬妾，陛这哪里肯轻饶，当场便将李尚书押去。”李尚书前脚刚被押去，颜淮他们后脚便将手李尚书的把柄就班地放来，私吞官盐证据的证据当然也是他们的手笔，但光放倒一个李尚书也不够，于是颜淮他们又将李尚书用药一事大书特书，李尚书为朝廷命官却大张旗鼓地用这样的东西，几乎是在打陛的颜面，陛自然命人去查李尚书从何来的东西，结果却顺藤摸瓜查到此药竟然与全州境的妖教有所牵扯。这件事全州知府自然脱不了系，全州乃大齐粮仓重地，知府事立牵扯到不少官员，一时间树倒猢狲散，瞒得住的瞒不住的如雪一般纷纷传到当今圣上的龙案上。一朝之间朝堂上的势力被搅了个天翻地覆，吏刑忙得焦烂额，大理寺更是整夜灯火通明，这些官员没了，空来的位置便又生新的风波，各方都想让自己的人坐上去，尤其是李尚书的工尚书位。本来一开始宋玟对宋珮说打算推举徐源，于于理都是最佳人选，可不知怎的到最后却变成了徐泾这位谁也不能理解的人。“他们二人是兄弟？”“二人是堂兄弟，不过人品么，天差地别。”

    颜衿着手一块拇指大小兰状的天然璞玉，心里却分神想着其他的事，宋珮见她对这块玉石兴趣，便豪地将这块玉送给了她，自己则翻翻找找找两块相似的粉玉石打算搭在璎珞上。“那岂不是等到陛决定谁来继任这工尚书位置，事便尘埃落定了？”“自然没这么简单，但工尚书的人选定，其他的倒是可以慢慢来。”“原来如此。”“说起来这些事，还多亏了淑公主，也是三公主帮忙，不然我哥哥他们还没这么快把事完呢。”“原来是她。”“这还得多亏你哥哥。”“啊？”宋珮狡黠地冲颜衿眨了眨颜衿，颜衿愣了一，随即立反应过来宋珮的意思，颇为惊讶地掩住嘴。“锦娘，你想不想要一个公主嫂嫂？”今年的冬天突然了好大一场雪，连地上也积了小这么，颜衿一时有些受不住冷，便缩在廊边看宋珮她们堆雪人，木檀替她了一个汤婆，问她要不要回屋里待着。颜衿贪图闹，即使手指冷得有些发疼，嘴里也依旧说在这儿坐着瞧瞧，顺便将汤婆两只袖里。宋珮玩得开心，专心蹲在地上着兔，小时候宋璟不知该怎么哄她，冬天只要一见她哭闹就用雪给她兔，哭一次一次，每当这个时候宋玟便一定回来要，于是宋璟就会拿好的雪兔去扔宋玟。最后宋璟得一手好雪兔，宋珮见到雪除了堆雪人就只会兔，然后拿去丢宋玟。“锦娘你这么缩着可就浪费这么好的雪了，”宋珮转看着颜衿，“你过来，我教你兔。”颜衿看着宋珮脚边栩栩如生的雪兔，一时也有些跃跃试，便放汤婆走上前挨着宋珮蹲，这团积雪故意没有被除掉，伸手一捧便捧起轻轻一团，颜衿在宋珮的指导一将雪压实修饰，这边补一那边添一块，没一会儿一个小小的雪兔便在手里浮现。两人正围着讨论要不要去寻两枚红豆作睛，就听见院外碧儿急匆匆的声音传来：“姑娘、姑娘，少爷和颜小将军一起来了，已经见了老夫人，正朝这边过来呢。”“二哥他居然还记得来！”宋珮“腾”地一把站起，“祖母念叨他这么久，让他来瞧一他像是没听见一样，看我怎么收拾他。”这么久总算听见颜淮来了，颜衿也是忙站起，连手里的雪兔也忘记放便跟着宋珮往院外快步走去，可刚走了几步，步伐却渐渐慢了来，颜衿在回廊转角站定，一时竟了气不敢再往前迈步，连手雪兔将手指冻得通红也丝毫未有察觉。“小？”木檀看见她停，便小声地问了一声。“没什么。”颜衿连忙摇了摇绕过转角，宋珮已经冲到门气冲冲地向着宋玟算账，宋玟虽然理亏但还是不愿弱她，两兄妹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吵起来。颜淮披墨竹纹披风从门走，他像是早就预料到般绕开两兄妹，这段时日虽然有人相助但也耗费心力，尽来前已经调整好状态，但还是不免几分疲惫。可颜淮在看到站在不远一声大红锦裘的颜衿时，眉间的疲惫顿时被喜掩盖，立快步朝着她走来。——“锦娘，你想不想要一个公主嫂嫂？”宋珮的话在耳边响起，颜衿见颜淮朝自己走来，有些怯懦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动作还是迟了，颜淮已经上前握住她的手掌：“这段时日忽降大雪，可有着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