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传》（骨科）（兄妹） - 章一百零九

    一百九、这段时日颜衿随宋珮待在别庄，宋老夫人说每天一大早见她们在前晃得昏，便免了日日请安的规矩，只偶尔叫她们来说话，或者让颜衿指导宋珮刺绣，两人坐在绣架前你一言我一语说着闲话，宋老夫人则坐在一旁看书喝茶，倒觉得几分安逸宁静。宋珮因得是宋氏主家一脉唯一尚未嫁的女儿，平日里在城为人世要时时注意着规矩，不时还得去应付着自己并不喜的宴席，她本便不喜这些，如今在别庄，既无人拿这些事去打扰她，还多了个同龄人相伴，对她来说神仙日也不为过。去了别庄没多久便是元节，宋老夫人说着家祭祖有宋玟他们负责，她们在这边就没必要太过大张旗鼓，只简单设了贡果金纸，香塔几案，又请了家奉的前来设坛挂灯。颜衿虽只是客人，但宋老夫人也命人替她安置了一，尽已经有颜淮在家照料，但她想着，这个日多多少少颜衿总会想着为亡父上一炷香。别庄虽离京城较远，但周围却也有着几村落依居，夜里焚烧金纸冥礼的烟几乎要将整个天空笼罩，祭桌上香烛的气味已经将香炉的味掩盖。颜衿跪在蒲团上手持祭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她本想求祖宗保佑，可临了却发现自己所求的事太多，一时竟不知该先说什么，等起后这才发现宋珮不知何时已经等了许久。“你求了什么？”宋珮笑上前来。“老夫人那边事已经忙完了吗？”“祖母嫌我碍事，就让我先来找你了。”宋珮说着将一封信给颜衿，“你哥哥托人匆忙送来的，我想你这段时间一定是惦记着。”“是母亲他们到了？”颜衿顿惊喜，也来不及坐便径直拆开，原来前几日秦夫人他们便已经到了临湖，信说家里众人皆好，家也被两位姨娘打理的井井有条，又说去了正巧碰上四房家的三表哥娶妻，三房家的堂得了个姑娘，所以要多留一段时日，莫约年后回来，嘱咐在京的两兄妹注意当心着凉。颜衿拿着信，虽然知晓母亲这回去了临湖肯定要待上一段时日，可明明离年后还有好几月，为什么他们要待上这么久，莫不是了什么事？只是信并未说明，此时自己也无法去问颜淮，也就当秦夫人舍不得家亲友，所以多留一段时间罢了。“秦叔母他们信说了什么？”“都是些家常事，家婶母许久不见他们，要多留一段时间，母亲想着小殊他第一次回去，就应了。”颜衿将信收好，找了借拉着宋珮离开。前几日宋珮忽然想起这边有一有关帝女雀的话本影，便不等颜衿午饭消，拉着她打算翻来玩。“只是就我们两个人，怎么玩得过来？”“咱们就拿最重要那几个玩玩，幕布我都让人去搭好了，不找来岂不是可惜了？”宋珮几乎要整个人趴在杂堆上，颜衿也帮着一起找，只是翻着翻着，颜衿的注意力便被角落里的一本有些古旧的书引了注意力，拿来一看，竟然是自己之前寻了许久的古书孤本，看到此一时间忘了要帮宋珮找影的事，便就这么席地坐在一旁翻阅起来。等意识到周围安静得有些怪异，颜衿这才从书本上回过神来，却见面前本该翻找东西的宋珮不见了踪影，只有几名侍女还守在不远。“你们家小去哪儿了？”颜衿忙站起来，因为跪久了双有些无力还踉跄了几步，所幸木檀上前即使扶住。“庄里来了客人，小说唤了颜姑娘好几声您都没有反应，便自己先跑去瞧瞧一会儿回来，让姑娘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呢。”听闻有客人来，颜衿也不方便前去便留在屋里等候，想着等一会儿宋珮便会来找她，只是左等右等只等到碧儿前来，说着先请颜衿回房休息，要好一会儿宋珮才能回来呢。

    只是等宋珮回来后，却见她一脸的怒气。“分明说过是打算推翰林院的徐源，怎么最后又换成了徐泾，这个人比李传云还不如啊！”宋珮坐在绣架旁，虽说是她主动让颜衿临睡前教她几针，但瞧着心思本不在上面，手绢都快被绞烂了。“我倒是听不懂这些，听你这么说像是了什么差错？”“宋家本打算推举徐源，一来此人清世家，为人正直行事严谨，能力朝有目共睹，二来此人并不拉帮结派，如今还留在翰林院多半也是被暗打压的原因。本来爹爹也对这位后辈多有青睐，觉得他担得上此任，可不知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徐泾，天呐，怎么会想到换成这个人的。”“这位大人不适合吗？”“怎么能说不适合，应该说本想不明白他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宋珮想来想去还是气不过，便爬起来去找喝，碧儿在旁边和木檀理着书本，便抬玩笑：“姑娘今天这么生气，其实是因为顾小将军一直没来找你吧？”“碧儿！”颜衿停了针回看去，只见宋珮背对着自己，但耳却是明可见的红透，一次瞧见宋珮这样脸红耳赤的样，她也顾不上手里的针线凑上前去：“什么顾小将军？”“是同我家姑娘一起青梅竹大的，清潭顾家的三公。”“碧儿，你要是实在闲不住，就去后房那里吃糕去。”碧儿见自家姑娘脸红得发，便吐了吐拉着木檀一起快步离开，颜衿搭着宋珮的肩膀歪着笑：“可是着了？要不要喝茶。”“以前都是我，现在可算被你抓着机会了吧。”宋珮羞得轻哼一声，跺了跺脚忙用双手替自己脸颊降温，跑到窗旁夜风，颜衿倒了茶小心翼翼地移过去：“我与认识这几年，怎么都没听说过提起顾小将军的事呀？”“提他什么，自我及笄以后也不怎么见他了，青梅竹那也是过去的事。”“怎会如此？”“小时候还说大了一起行侠仗义，结果大了他自己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哼。”“跑了？”“对呀，说着跑去帮我大哥守北夷，莫说我了，他家里人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我之前去北夷见大哥，他还特地躲着我！”听着宋珮有些委屈的话语，颜衿多少也明了个七七八八，有些意味地“哦——”了一声，便笑着：“那次可得要拦住小将军要个说法。”“拦什么，我可是宋家的女儿，他不见我难不成我要地去找他么。”“好好好，那今后就别理他，让他自个儿后悔去！”“就是。”宋珮极为赞成地用力了，但随后又反应过来，“那锦娘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