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传》（骨科）（兄妹） - 章七十五

    七十五、“他这个样可不像是不会轻举妄动的。”颜衿想着他刚才的言行，有些并不认为地摇了摇。“大概是格使然，姑娘要是不喜，我让将军同他说说。”“若是说说几句就行，那便好极了，可是、可是他已经知我和兄的事，这岂是几句话就不用担心的？”颜衿说到后面声音已经低不可闻，她毕竟不怎么了解阿依勒这个人，也不理解他的作风。尤其是今日他来找自己，东一句要娶她，西一句要带回去杀了她，又说二人之间两清自己要来歉，可也没听着他说的什么歉他便走了，这边跟自己说着她与颜淮之事被人揭穿会有什么后果，那边又笑着说自己不在意让她放心。这让她怎么放心？周娘瞧着颜衿的神，心里默默叹了气，她也知这事不是说说放心就可的，她曾经也问过颜淮，让她知这件事真的好吗？那时颜淮站在廊等着殿里的宋玟，周围的人站得远远地，但即使如此周娘也知，只要他们愿意，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听不到的。“我没打算隐瞒，”颜淮透过房檐看着天空，“我既然同意你来院里，就代表我并不介意，让你知也没什么所谓。”周娘低着，角无意间看向颜淮腰间的玉佩，上面的玉缨编得极好，既不繁复又系得扎实，定是自谁家姑娘的巧手。“知的。”“姑娘不如多信将军几分，我虽跟着将军时间没有多久，但也知他不是个莽撞之人。”他确实不是什么莽撞之人，不然怎么能瞒得这么好？这句话颜衿没有说来，或者说即使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索不说得好。颜衿与周娘这个时候提起颜淮，她忽然意识到此时已经天黑，规矩来说，周娘应该要去前院门等着他才行：“对了，这个时候了，周娘你怎么还没有去前面候着？”“将军这几日暂时不回来，前院有人打理着，他们都是规矩人，不用心，我现在只顾着姑娘就好。”周娘笑了笑。“是了什么事吗？”“不是什么大事，据说是被宋家公绊住了，为了应付他要在颜府待几日，有弃毫奔戎在边，姑娘不用担心。”颜衿低低应了一声，周娘见她没有话要说，睛转了转忽而又前几日托人送来了几匹料，瞧着素雅，但制成衣裳却又却了什么，想着截几块给颜衿，用来绣倒是不错。这么一提，颜衿这才意识过来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练习绣作，虽说不至于忘得一二净，但总有些手生，听周娘说要送料来，自然欣然答应。周娘与她又说了会儿话，便让木檀她们端了晚饭来，她自己则有事要理，就不留在这里耽搁快步走了。那壶酒寄香也不知该怎么办，又觉得不拿过来不行，端着它待在一旁，颜衿知这酒没有被动手脚，可今日实在没有心，只让她们一会儿带去分给众人尝尝。用饭后一时找不到事，可又不能就这么躺免得伤及脾胃，便让木檀她们了盏灯在书桌旁，自己在书架上随意了本书打发时间。

    这几日颜衿听周娘说颜淮都没有回来，宋玟许久没找他，在宴席上见了他自然不放过，颜淮被他缠得无奈，只得回颜府应付几日。想来也是，如今这里还有一个阿依勒，颜淮还打了掩护，没有告诉别人这里是自己的院，大概是不会让宋玟知晓的。再加上这段时间颜淮都没有去早朝，或许太那边会有人辩解几句，但若是一直没有什么由不去，总会令人生疑，但要是去了，官员之间来往应酬，当然没办法直接到这边来。颜衿也问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她也回颜府去，免得来回跑费时费力还多几分麻烦，周娘只说过段时日就回去，其他的也没多说，颜衿听了心有些烦闷，却也不好说来，思来想去不如找些事，好分散分散注意力。颜淮不在，阿依勒找不到人说话似乎觉得无趣，实在坐不住便隔叁差五地跑来找颜衿，话语里也不说着什么要带她走，反倒是问问她在看什么书，在弹什么琴，在喝什么茶，有时候见颜衿写字，又让她教自己念书。听阿依勒说北夷虽然和大齐是仇敌，但也有大齐的人去那边传授学艺，北夷王室也有汉师这一类的人存在，他会说大齐话认得这边的字，也都是小时候开始就跟着汉师学的，只不过他坐不住，学是学了但没听多少去。最开始本来还有些警惕，木檀她们也被阿依勒无声无息跑过来了几次，但次数多了颜衿已经有些见怪不怪，或者说已经有些无奈，院里似乎没有谁拦得住他。有木檀寄香她们陪着，想着他不会什么格的事，虽然还有些在意他之前说的那些话，但颜衿瞧着他说要学念书确实是真心，也耐心来教他。阿依勒虽然只比她小几岁，但颜衿还是默认将他当作是一个弟弟对待，有时看着他，反倒有一在看闹腾版颜明的觉。巧的是秦夫人他们的信刚好送来，他们途路过博州，虽然忙着赶路但想起博州饼实在名，便托人带了些给兄妹二人，顺带着写了信报平安。他们边都是颜淮挑细选之人，又派了亲信跟着，颜衿自然不必担心会什么危险，但看到母亲他们送来的信，心里还是不由得开心，这段时日的憋闷也因此散去不少。这天阿依勒午回去后，晚上托了人又送来一壶酒，看起来他是真的在意，听说之前那壶酒颜衿就只饮了那一杯，这不又立送来了。如今颜衿对阿依勒的印象好了不少，但想着他北夷王的份，不由得还是多几分警惕，不过听奉玉说阿依勒让人送来的时候还带了话，说无论如何也要让颜衿尝尝，这样的好酒错过了就可惜了。“瞧着他的语气，似乎真的很想让小试试。”奉玉收拾着院石桌，想了想忽然笑声来，木檀端了茶给颜衿，便开问：“笑什么？”“让我想到以前家里的小弟弟。”奉玉放帕比划着，“小时候他寻着什么好东西，就会跑来给我看看，然后一定要我说些什么话才行，还不能说坏话要说好话，不然他又得卯着劲去寻，寻了再拿回来，直到我说喜才作罢。”“你家里也弟弟，几个？”颜衿一次听奉玉说到关于家人的事，好奇地多问了一句。“两个，还有两个妹妹，上面曾经有一个，不过早早嫁到别去了。后来家里遭了灾，实在吃不上饭，我爹一狠心，就把我给卖了。”奉玉说着叉腰舒了一气笑，“要是他们知我现在过得这样好，说不定要气得牙呢。”“就你多话。”寄香轻轻拍了一奉玉的肩膀，让她帮自己往香炉里添香。“所以我觉得如果小一直拒绝，说不定那王还得送来，一直送到小答应才行。”奉玉说完便端着木盘了屋，颜衿鞋跟抵在地上，一一摇着秋千，木檀在一旁让她别多想，奉玉不过是随胡说罢了。“你们那天尝了觉得味怎么样？”“那天一人一杯就分了个净，奉玉和寄香她们喝了，说甜甜的柔柔的，别的没尝来。”“这样呀。”颜衿若有所思，伸手拉了拉木檀的衣袖，“你去备小，再叫奉玉寄香她们一起，咱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