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传》（骨科）（兄妹） - 章七十四

    七十四、“这是楼兰商人带来的酒，比起你们那些烈酒好喝多了。”阿依勒说着拿起酒壶倒在杯，紫红的在的瞬间，更是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自己的迷人香气，似乎连天上半藏在云的隐月也醉倒在这酒。银杯酒在前，几乎与那些词人所写的无二。阿依勒举起酒杯递向颜衿，可等了许久面前人却毫无动作，他受了冷遇也不恼，而是随即将杯酒一饮而尽。“你看，没毒。”阿依勒将空了的酒杯面向颜衿，示意自己的诚意，那双在夜依旧明亮的紫眸眨着，直直盯着前人。颜衿瞧着酒杯，又见阿依勒一直在盯着自己，犹豫再叁，还是伸手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她举起酒杯向阿依勒敬了一，随后也仰一饮而尽。郁的果香夹杂着醇香在漾开，反倒和了酒的烈，多了一丝果浆的甜。见颜衿终于饮酒，阿依勒拍了拍手：“我记得你们大魏有一句话叫‘杯酒释恩仇’，你喝了这杯酒，就代表你原谅我了。”“那叫杯酒释兵权。”“不一样吗？”阿依勒挠了挠，怎么汉先生没有教过这句话？不过他也不在意，伸手指冲着颜衿摇了摇，“算了，你说是就是吧，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生我的气了。”“你这个人真的很怪。”颜衿看着他，她还是一次遇到这样说话没有章法的人，总是想一是一的样。尤其是在她与颜淮这件事上，阿依勒既然知，却并不在意的样，反而还与她说了这么多话。“我不理解，不过我现在也不怎么想听。”阿依勒见自己目的达成，也不再多逗留，“等我休息好了再来找你玩，这酒我还有很多，你要是想喝尽找我要！”说完便一溜烟跑得没影，留颜衿在原地言又止，她觉得自己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一没想明白阿依勒今日是个什么目的？“这东西我们端来的时候已经验过了，只是普通的酒而已。”木檀说。“知了，”颜衿摆摆手让木檀她们将酒壶带去，此时她没有心去饮什么酒，伸手拉住周娘的手臂，“周娘，我有事要问你。”周娘见颜衿这般，似乎已经明了，微笑着了：“我先让木檀她们去收拾收拾，姑娘想在哪里说话？”周娘新了明烛，小心翼翼地端着来到床边，颜衿坐在床沿，正盯着床铺上的桃纹样神，等到周娘将烛台放在一旁时这才回过来：“周娘你在这院里待了许久，是不是知很多事？”“只要将军知的，周娘都知。”“那，我问你。”颜衿将倚在床边，试探着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来，“为什么，要救一个刺杀皇的北夷人，还有兄和阿依勒是不是有什么易，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将军并没有打算告诉您这些事。”“我应该知。”颜衿正，“从那时阿依勒闯我车开始，我也算是局人了不是么？我也应该有知晓这一切前因后果的权利。”“将军本不想拉你来。”“可我已经在了。”颜衿拉了拉衣领，微微侧颈侧，“如果这样还不算，那要怎样才算得上？”屋外池塘里游鱼忽然越池，池边的青蛙被吓了一，“噗通”一声跃池，临窗的烛火似乎也被惊到，剧烈摇晃了一。

    “姑娘应该知，将军不久之前潜北夷，暗杀了守城的北夷王。”“嗯。”“阿依勒王虽然是楼兰国唯一的继承人，但因为母亲的原因，自小就在北夷大，也算得上是北夷的六王，而将军刺杀的那位，则是北夷的叁王。”“那他此番大魏刺杀皇，是为了替兄报仇？”“也不全是，听阿依勒王说，叁王之事他也有参与，不过后来他才意识到遭人设计，便打算来大魏讨个说法，然而却落圈，无奈受伤逃走。”“那为什么会与兄……他们瞧着并不像第一次见面。”“太……太殿提前就知晓阿依勒王京一事，所以便命将军先去见到他，说清利害关系，想请阿依勒王一来不要手大魏的事，二来北夷早就因为各王之间的争斗隐患重重，所以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加北夷王位的争夺去，阿依勒王虽然没有当场拒绝，但他还是提了别的要求。”“什么要求？”颜衿虽然说着，可心里却隐隐有了答案。“他要将军的命。”“什——”“阿依勒王不信太，说将军杀了他的兄，若是就这么让放弃复仇，他心有不甘，要一命换一命。”“然后兄答应了？”颜衿心里咯噔一，她实在想不通，当阿依勒提这个要求时，颜淮心里是个什么反应，他又为什么会同意，“是太殿他们，让哥哥答应的吗……”“是将军自己答应的。”周娘拍了拍颜衿的手背，“太殿这么看将军，怎么会为了一个夷族王就要了将军的命。”“可是。”“太殿既然提这个要求，自然会给有利于对方的条件。权衡利弊之，各退一步对双方都是有益的，所以阿依勒王和太殿约定好了，若是愿意同太殿合作，他自然会来找将军，到那个时候将军要自愿吃他的毒药，毒药虽不致命但也足够痛苦，似乎这样那位小王的气才能消去。”“但是周娘你怎么知的这么清楚？”颜衿听周娘说完，震惊之余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些话理说本该越少人知越好，可周娘只是这个院里的家，如何知的这么详细？“太殿他们与阿依勒王相谈时，我就在一旁。”“你！”“我只是一个被买来看院的人而已，而且这事既然要得隐蔽，就没办法瞒着所有人，或许是经过很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将军这才愿意信我，带我前去拜见太殿。”周娘轻声，“将军应该一早就和太殿打算好了，所以提前一段时间便开始服用可以缓和毒的药，并让我在院里秘密打好一切。”“然后呢？”“等阿依勒王来找他。”“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因为量谁也没有办法拒绝太殿提的条件。”颜衿一时无言，她从未接过这些，自然想象不太殿能提什么好，令明明即将成为一国之主的王，愿意掺和别的王位之争。“姑娘放心，都已经无事了。阿依勒王如今依旧被人追着，想要安全离开，自然就得听将军的话，他不敢轻举妄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