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拖油瓶 - 第五十五章

皇太后开解劝的习惯。

    这一同他的父皇如一辙。

    太皇太后历经三朝，先后辅佐两位帝王登基，其远见卓识自然不遑多让。她既悉心抚育太，又有当今圣人言传教，太耳濡目染之，其心品格，手段学识自然得太皇太后的真传。

    况且太皇太后为当今的嫡亲祖母，平素最为支持正统，有她在太后坐镇辅佐，哪怕是后来的兄弟们尽皆成，各个，并且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太亦不曾太过担忧。只因他后还镇着太皇太后这一座大山。

    如今太皇太后驾薨，太就如同被人去了一脊梁骨一般。悲恸之余，心竟隐隐升起一丝六神无主的凄清彷徨。看着后兄弟们着孝服满面悲戚的模样儿，怎么瞧都觉着对方是在幸灾乐祸；怎么想都觉着对方此刻正包藏祸心。

    这样疑神疑鬼的绪很不对！太了一气，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对于他而言，太皇太后的份并不仅仅意味着是他和蔼可亲的曾祖母，那也是他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太的位置，并且在将来父皇大行之后，顺利继位的最有利保证。

    如今这个最大的靠山却没了，太瞬觉若有所失。见父皇为江山社稷计，不能周全后辈之礼为曾祖母守孝三年，因而满面遗憾，落落寡。太亦想起这些年太皇太后对自己的教导抚育，一时冲动之余，待反应过来时，太殿已经跪在文武百官皇室宗亲面前，恳请陛允许他为太皇太后守孝三年。

    太的请求不但乎陛的预料，便是文武百官亦大为诧异。待回过神来，纷纷称赞太的仁厚至孝。当今圣上亦面赞许之，颔首向太了，金玉言称赞太至纯至孝。却又以太殿乃为国之储君，亦兼重任为由，并不许太殿守三年的孝。

    实则却是恤太自幼生惯养，只怕经不住守制的辛苦。

    太殿见状，虽颇为念父皇恤之，之，心却是愈发的警醒。何况他对太皇太后的驾薨亦是真心悲恸。闻听此言，忙开辩白，只说父皇贵为帝王，所以一言一行系天，不可太过悲恸懈怠朝政。然他为太，上有父皇掌控天，有诸多兄弟们辅佐朝政，他一人一心终归无碍大局。因此愿意茹素服孝，为太皇太后守制三年。

    又怕当今怜惜嫡不肯应允，遂开劝解陛：“儿臣为曾祖母守孝，纵使衣清苦一些，左不过是叫东在吃穿用度上符合礼制罢，倘或认真论起来，终久比不得那些在亲墓前结庐守孝之举至纯至孝。儿臣自幼被曾祖母教养大，还未来得及侍奉曾祖母。如今却已是‘养而亲不在’。儿臣着实羞愧难当，还请父皇允许儿为曾祖母尽一尽孝心才是。”

    当今本就是重重义的秉，听了太这一番话，不觉想起太皇太后对自己的抚育教导之恩，霎时勾起了一段孺慕心。再看向太时，已然是虎目泪，满应太的请求。再顾不得甚么规祖制。

    满朝文武功勋仕宦们见了，也都太仁孝之义，只有赞誉称颂的，更不会言反对。

    唯有那些个皇皇孙们，见太竟然趁着父皇为太皇太后的驾薨伤心悲恸之际，假仁假义大风，不觉暗自盘算起来。有些心思简单忠肝赤胆的，便以此推举太之品德尚秉醇厚，有些心思鬼蜮另作盘算的，便对此事不以为然。更有些冷旁观只待生惯养的太自己熬不住辛苦再落井石的，亦有打着鹬相争渔翁得利的盘算，准备坐山观虎斗的……言谈行止，莫衷一是。

    目今且说不着局势的暗涌动。只说太皇太后驾薨，举国尽哀。朝勋爵官宦之家谕守制，期年之不得筵晏音乐，更不得婚姻嫁娶。

    尤老安人乃六品诰命，朝律例须得朝随祭，每日尽哀守灵，皆未正以后方能家来。其后请陵送葬，尤老安人亦少不得跟随往复。尤老安人年事已，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陈氏看着婆婆辛苦，夜间歇息时，忍不住劝说尤玉向朝报个病假，只不要折腾老人家了。

    尤玉闻言苦笑，他何尝不心疼母亲，怎奈此番太皇太后驾薨，圣人极为哀恸，见圣人如此，即便是尊贵如皇后、四妃等人，亦不曾借病事，不去守灵送丧的。皇太后也是为着权理后，才没有亲自送灵。

    上贵人都是如此谨慎，他不过是小小一介六品官宦，哪里有颜面去朝讨儿，替他母亲周旋回转的。届时叫众人知了，少不得要在背后非议他。

    说到此，尤玉忍不住又叹：“何况兄已然替岳母大人报了旧疾，还是以母之打动了太，且走了太的门路，如今方腾挪来，不必跟着去奔波劳苦。我又是哪个台面儿上的人？这会去里告假，人家理我是谁？说不得还要抢白我一顿，参我一个心思不纯，侍上不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