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病之秋 - 第27章 完颜

    腾来的厢房有四间。房间里一侧靠墙累着酒坛，一侧放着桌，桌上盘装的冷菜和果十分诱人。千山门财大气，这厢房足有卜知坊的院那么大，里黑漆漆的，洛叶挡着萧衿藏在坛坛罐罐里，不细看也找不来。他们挑的这一间是最靠后的，偶尔才有一两个人过来数目，临前是陶远的书房，外虽然闹腾，但里面又又安静，洛叶喜的一步一蹦跶。“这好戏也拖得太久了吧？”洛叶在窗纸上戳了个，宴席仍是一派其乐，完全看不暴风雨的前兆，“冒这么大的险，就为了把我们引王府？”“不可能。”萧衿蹲坐在火盆旁边，外的寒冷浸在骨里，他的手指冻得青白，哆哆嗦嗦的放在炭火上，距离之近，都让洛叶怀疑会不会到指尖了。“你怎么知……”话没说完，外面就有了动静，洛叶闭了嘴，颇为佩服的朝捂的萧衿拱了拱手。酒过三巡，陶远那一桌已经倒了不少人，连简狄都说不舒服，与赵安离一同回房休息去了。时机正好，别还在闹闹，陶远与赵思明便假称担忧各自的夫人，推脱离席，却和沈一心，曾青枫二人去到了书房。洛叶意识的往门后一缩，门外的灯笼晃晃悠悠的，时不时的透过窗上小落了光在厢房，忙碌的侍女小厮们或许看不来，但警惕如陶远，沈一心之，可就难说了。幸而，这四人都满怀心事，没有功夫去注意些冷风微光，让洛叶逃过了这一劫。小姑娘见书房的门终于关上了，这才敢松懈来，连喝三酒后对萧衿招了招手，“快来快来，有秘密听。”贪恋温的萧衿裹衣袍，他凑到洛叶边，正听到陶远说第一句话。“王爷，洛家后人现临安的消息是真是假？”“……是真。”良久，赵思明才搭腔，洛叶在暗忍不住的笑了声，附耳对萧衿：“我是个好大的麻烦。”“嘘……”萧衿捂住她的嘴，那边刚说到关键，赵思明的言语里提及了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没能得到之前，这两位洛家的人甚至可以免死。果不愧为老江湖，这四无人时说的悄悄话也如此隐晦，饶是萧衿的那么多，也是听不这样“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他看了一低喝酒的洛叶，知这姑娘虽然看上去不拘小节，但嘴却严的很，现在问她，她也会糊过去，还不如不费这个功夫。“王爷，洛家的小丫有很多的帮手，药王和那教少主都不是好惹的主。”这是沈一心的声音，他和萧衿过手，前后不过一两招，但这被人压一的滋味拂之不去，他晚上一闭，梦里就全是离剑的剑锋，数次惊醒。“阮七是华衡的，你我最好都别遇上，至于那姓萧的……自有前仇后怨，只要好好利用他的份，也构不成威胁。”圣贤王心机啊，萧衿给他说的缩了缩，正打算把这些谋陷阱听清楚的时候，外面又事了。千山门里涌了不速之客。锦狐貂裘，镶的帽和衣服，一看就是北边的打扮。来人都穿着华贵，分排列对的站成两边。从书房里匆匆赶的陶远面不渝，好端端一个寿辰被陌生人团团围住，实在扫兴。赵思明却一看了这帮人的份，他对陶远了，示意他稍安勿躁。现临安城里，有这么一个人，他自金国而来，份尊贵，因而有一小队的护送侍卫。赵思明曾为表友好，见过这人一次，所以对他边的护卫也有印象。他上前一步，抱拳，“请问，来的可是完颜公？”“王爷……”随着这声似笑非笑的招呼，走来个半大的孩，看上去才十五上，相当可。他背着手，边跟着个低着一言不发的青壮汉，早年戍边的时候，赵思明和这个汉屡次手都讨不得好，金国第三的威名可不是说说而已。“……完颜公，今日能否卖赵某人一个面，且等晚宴过了再说事。”赵思明这个态度，让所有人大惑不解，陶远皱着眉，却也不敢造次，忍气吞声的站在人群里喝闷酒。“当年王爷带军，碾着父皇败走三百里，可曾卖他老人家一个面？”这小少年看着不大，说话却呛得很，赵思明给他说的不来面，偏偏还不好发作。

    两国连郊，还让人占了半边国土去，这少年乃是当今金主完颜泓的，嫡传的皇位继承人，完颜有晴。自签订和平条约以来，年年秋末使原，很有气概，连圣上也不敢得罪的人。现原积弱，十几年前的战火再燃烧一遍，就是亡国的场。所以赵思明只得退让，这少年径直走到人群央，他边跟着的人立即搬来椅，一步不离的守在旁边。“过两日就是我父皇的生辰了。”完颜有晴扫了一千山门里的喜宴，继续，“我们金人，不兴大摆筵席这一，我今天来，是想送父皇一件礼。”人群大惑不解，窃窃私语着，想猜测这少年的目的，却只有曾青枫和陶远苍白了脸。完颜有晴笑了笑，“父皇受辱之仇，我为人倘若不报，岂不显得不孝。”“拖满，去把那两个人的人拧来吧。”少年指了指曾、陶二人，他说的轻松，好似已不把对方当成活了，拖满亦章领了命，垂着往前跨一步。他这一步，谁也没能看清，再反应过来时，已到了曾青枫的前。早在完颜有晴说话之际，赵思明就动了，所以此刻，拖满亦章才没能拧曾青枫的脑袋，他们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拿剑的赵思明，无论是份还是武功，拖满亦章都不宜再动。“完颜公，请你收回成命，这位曾青枫乃是我朝宰辅之，而陶门主又是武林泰斗，不可来。”赵思明说的在在理，拖满亦章回看了一自家主，完颜有晴面不改，也没有收回任务的打算。拖满亦章再不迟疑，忽视掉了赵思明往左肩削来的剑，右手呈爪，抓向曾青枫的咙。曾青枫也不是吃素的，他这个义收来，就是杀人的工，前后名师拜了有一打，医从华衡，武从韦经纬，都是曾霄汉手一等一的人。所以拖满亦章这一爪并未抓到人。曾青枫反应极快，矮一躲，又有赵思明相助，一时只见人影错，竟也分不输赢来。“各位，趁今日闹，我来为你们讲个故事吧。”完颜有晴说着，低饮了一属递上的茶，陶远脸一变，抢冲上去要堵住完颜有晴的嘴。他可以死，但千山门不能亡，当年的事如果抖来，那不只金国会兴师问罪，恐怕当今圣上也会株其九族亲眷。可惜，今天完颜有晴的边可不只拖满亦章一个手。陶远刚有动静，立即抢上前来两个侍卫将他缠住，完颜有晴笑了笑，这少年公的上既有懒散，又有不屑一顾的贵气，所以说的话再荒唐，也有三分的可信度。“二十多年前吧，我还没生的时候……”二十多年前，完颜泓也还年轻，他没什么才能，格又庸，在皇室里并不冒尖，也不讨人喜。可巧的是，她的母亲为正室皇后，所以完颜泓虽生的晚，但也自幼挂着太的名号。和完颜有晴一样，自十二岁始，太便要担负起使诸国的任务，而那一年，完颜泓来的便是原。自古帝位传承，都有人动歪心思，所以金国里横生两大派系。除了完颜泓之外，老国主还有三儿一女，最为突的，是大哥完颜旻。完颜旻其人，惊才绝艳，在整个北疆亦是有名。他的手段果决，为人多智，可比老二完颜泓上数倍，所以朝里也有许多忠信之臣拜于麾。金不同于原，常年征战，在国之间立，所以只认霸途，走不得仁路。完颜旻可带金国统御北方，抵辽，夏，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