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家们的手指 - 分卷阅读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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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五角星,外加一张纸条。

    纸条的一面是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段绣儿,纺织厂宿舍十六房。

    另一面写着:拜托贺先生,亲手给她。

    那上面的字竟然和贺慎平的字有几分像,只是比划生,像刚学书法的人照着模板画来的似的。

    贺慎平握着那张纸条,想起一个月来老哑不但来听他讲课,还常在课后比划半天,只为请教他一个字怎么写。贺慎平记很好,仔细回想起来,虽然顺序是的,但是那些字调整顺序拼在一起正好是纸条上正反面的两行字。

    一切好像都是为了这一天、这场爆炸事故安排好的。

    贺慎平离开前许久,锅炉房的事故就已经落石,可是直到他离开,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老哑要把自己和二猴反锁在锅炉房里,为什么他们都被炸死了,但他隐隐觉得,那场爆炸与王彬的离开有某关系。

    而看完那封信的贺玉楼和温月安却仿佛窥见了事的全貌。

    贺玉楼拿着信,跑到温月安床底,躺到了夜也没来。

    半夜的时候,温月安在床上喊:“师哥。”

    贺玉楼说:“你不该拦我。”

    过了好久,温月安才低声说:“可是贺老师……”

    贺玉楼打断:“如果父亲在,也不会坐视不理。”

    温月安没说话。

    贺玉楼从床来,背对温月安:“温月安,你不像我们贺家的人。”

    他说完,便走了。

    温月安在黑夜默默:“师哥,我……姓温。”

    那几天两人都没说话。

    过了些天,贺玉楼看见温月安不声不响地坐在角落里看一本之前贺玉楼帮忙拿给他的书,看完以后,却怎么都没法把书放回的书架上,艰难得差要从椅上翻来。

    贺玉楼便走过去,要帮温月安把书放回去。

    温月安抓着书,不看贺玉楼,也不说话。

    贺玉楼说:“月安,书给我。”

    温月安死死抓着书,仍不肯松手,眶慢慢红了。

    贺玉楼放缓了语气,:“书给我,我来放。”

    温月安红着睛瞪贺玉楼,他眶里盈满了泪,却一滴也没有来。

    贺玉楼本没见温月安这样过,温月安从小就没有太多反应,连逗他多说两句话、逗他笑一笑都要好半天工夫,现在这样,竟然是要哭了。

    少年的腔里突然有一不同于以往的觉,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想赶前这男孩笑起来,永远不要哭泣;又有一丝隐秘的、让贺玉楼自己都到太坏的念:想让他真的哭来,想以后都常常把他哭。

    贺玉楼立遏制住了那一丝可怕的念

    他凑到温月安脸旁边,笑着说:“给师哥一个效劳的机会好不好?”

    这一笑,温月安的泪却真的掉来了。

    贺玉楼赶拿手帕给温月安泪,他手没轻重,大冬天哭起来肤本就不好受,温月安一张生的脸被得通红,像要被破了似的。而且温月安哭起来悄没声的,也不知喊疼,贺玉楼更自觉犯了大错,直跟温月安歉。

    温月安还是不说话,只瞪着贺玉楼不停掉泪。

    贺玉楼想了半天,变一颗话梅糖,递到温月安面前。

    温月安还是小孩,看到糖就忍不住伸了手,伸到一半又收回去,转开视线,带着微弱的哭音说:“我不吃你们家的糖。”

    贺玉楼剥了糖纸,把糖温月安嘴里,然后趁着温月安吃糖的工夫,拿过温月安的书放到书架上,又蹲来,看着温月安的睛,认真:“你就是我们家的人。”

    温月安要说话,贺玉楼抢:“是我错了,什么像不像的,你就是我们家的。我再不胡说了,你也不准说。”

    温月安红着睛,不答话。

    贺玉楼想再变一颗话梅糖来哄温月安,他原本是一天给温月安一颗的,此时上已经没糖了,便想再去拿一颗来。温月安以为贺玉楼不耐烦了要走,于是在他转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腕。

    温月安轻轻贺玉楼的手臂,小声说:“师哥别走。”

    贺玉楼勾起嘴,转过,挑起一边的眉:“嗯?”

    温月安松开手,贺玉楼的一张笑脸瞬间又凑近了:“啧啧,不哭了?”

    温月安觉得好像上了当,不肯再理贺玉楼。

    贺玉楼笑问:“练琴去?”

    温月安不应。

    贺玉楼故意:“今天陪你练四手联弹,去不去?”

    温月安便显动心的意思。

    贺玉楼的笑容更大:“今天再比一次?赢了我喊你一声师哥怎么样?”

    温月安睛一亮。

    贺玉楼坏笑着转朝钢琴那边走,留给温月安一个背影,和一个带着引诱语气的问句:“去不去,嗯?”

    温月安上转着椅跟上去。

    当然,温月安仍是比不过的。

    他还是要喊贺玉楼师哥,一喊又是几年。

    终于,温月安也从男孩成了少年,而温月安回忆录第一个仔细写秋,乙巳年的秋也快要到了。

    那年的暑假,贺玉阁带了女的同学来家里玩。那女孩叫常良言,弟,梳一短发,脸盘生得不如贺玉阁好看,但是带着一的气质,烈得像一朵太,心直快,像武侠绘本里那敢恨的英气女

    常良言走贺家院的时候,贺玉楼恰好在练琴,那时候贺玉楼的琴技已经极好,许多时候都在自己写曲,而且会据自己技巧上的写只有自己能弹的曲。常良言听着不同于她以往听过的琴声,好奇地跟着贺玉阁往里走。

    家里人人都会弹琴,贺玉阁听不是谁在弹,走到屋门边,看见贺玉楼的背影才说:“我弟,贺玉楼。”她打开鞋柜,“良言你等着,我给你拿拖鞋。”

    常良言看着贺玉楼的背影,漫应了一声:“哎。”

    贺玉楼弹完一曲,转过

    常良言正脱完鞋,一双白的脚踩在地板上。光从她后的门外照来,让贺玉楼看不太清她的脸,只看见她穿着学生装、扎着腰带的周廓与一染着一光金的利落短发,还有一声朗的、带着笑意的:“你好啊,贺玉楼。”

    那是贺玉楼第一次接一个青期的、比他成熟一些的陌生女孩,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用这方式叫他的名字。他静默了几秒,没有摆一贯的笑容,反而声音低沉地打了一个略显严肃的招呼,仅仅两个字:“你好。”

    坐在一边的温月安注意到了贺玉楼的异样。

    那一刻的他尚无办法贴切地描述贺玉楼的反常代表了什么,但是他已然会到,贺玉楼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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