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花笑 - 第156章 登门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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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门裴府

    淡月藏在屋檐,夜风穿过梅树枝隙,把晒在窗前的医籍得窸窣响。

    良久,苗良方开,望向陆曈的目光满是疑惑。

    “小陆,你问这个什么?”

    陆曈沉默。

    那一日医官院医库,她见到了戚玉台的医案。

    戚玉台早已及冠,医案记录之言却寥寥无几,或许是因过去多年康健并无大碍。然而五年前的夜,他却请医官院院使崔岷诊,为他行诊。

    医案记载戚玉台是因肝火炽盛而郁结成积,相火盛以致失调,崔岷所开药方也皆是些疏肝解郁、滋生津之材。

    但陆曈却瞧见其还有一些别的药材,多是宁心安神一类。

    戚玉台这份医案写得极为简略,几乎没有任何病者状记录,只有简单几句结果。在那之后近半年时间里,戚玉台又请崔岷为他行诊几次以固本,但所用药材,亦是多以镇定去癫为主。

    加之先前在司礼府,戚玉台自己也亲承认,多年使用灵犀香安神。

    桩桩件件,倒像是期为稳癫症之行……

    然而医案记录有限,此等秘辛又无旁人知晓,便只能回医馆向苗良方讨教。

    陆曈抬:“苗先生,能告诉我吗?”

    苗良方哽了一

    这位年轻女医官通各类毒药理,份神秘成谜,杜卿与她相甚久对她也几乎一无所知,还有银筝,素日里同西街一众街邻谈天说地,唯独对陆曈的事守如瓶,不发一言。

    她怀揣秘密而来,没人知她想什么。来到西街不到一年,扶持医馆、製售药茶、试、医官院,到最后临走时,还不忘安排仁心医馆各人今后各自归

    但其实她今年也才十七岁而已。

    若他自己有女儿,如今也当就是这个年纪了。

    苗良方叹了气,:“没有。”

    陆曈一怔。

    “我离开医官院之前,不曾听说戚玉台有癫症臆病,抑或视误妄见、知觉错之症。”

    他说得很肯定。

    陆曈微微攥手心。

    没有。

    那些医案上的安神药材和期使用的灵犀香……若无此症,何须年调养?

    何况她当日曾摸过戚玉台的脉,脉细而涩,是血虚神失所养,倒不像是因服用寒散所致。

    只是单看戚玉台言行举止,确实与寻常人无异。

    莫非……

    是她想岔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苗良方的声音:“不过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

    “先生请说。”

    “我离开医官院时,戚玉台还是个半大孩,他的事我不甚清楚。但是十多年前,我曾给戚玉台母亲行诊……他母亲,是有妄语谵言之症。”

    陆曈猛地抬:“什么?”

    苗良方:“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苗良方刚当上医官院院使不久。

    他医术众,颇得皇家人喜,又有“天才医官”的名,不免有几分得意。朝老臣大官有个疼脑的常常拿帖来请他,有时候忙起来了,也不是人人都能请得动的。

    有一日苗良方接了个帖,是戚清府上的。

    当年戚清还不如现在这般权倾朝野、隻手遮天,戚家人来得急,隻说戚夫人病重,请苗良方赶去瞧瞧。

    苗良方便提起医箱匆匆去了戚府。

    戚夫人是戚清的第二任妻

    戚清早年间有位夫人,不好,早早就去了,也没留一儿半女。戚清直到年才娶了这房继室,是礼尚书仲大人的小女儿,比戚清小了近二十岁。

    仲小年轻貌,嫁与戚清后,很快诞一女。颇得戚清

    苗良方就是在那时见到的戚夫人。

    “那位戚夫人很奇怪。”苗良方回忆着当日画面,“躲在屋不愿见人,神恍惚,我辨症摸脉,见她应已提前服用过安神之药,虚无力,但我一靠近,她就浑战栗,面惊惶。”

    当时的苗良方觉得有些不对。

    戚家人说戚夫人是因为受惊所以志失调,之所以找他来,或许是想着他医术超群,能将戚夫人治好。

    他行诊时戚家人一直在屋盯着,后来苗良方寻了个机会将几个人打发去,细细观察起那位戚夫人,终是察觉哪里不对劲来。

    那位戚夫人对着侧窃窃私语,然而侧并无他人,又说听见伶人奏乐,欣鼓掌。

    苗良方瞧得暗暗心惊。

    此等妄闻幻见之症,分明是臆症。

    无缘无故的,戚夫人怎会得了臆症?

    他不敢惊动他人,装作疑惑回到医官院,说要翻翻医书。谁知第二日,戚府的人却送来帖,说戚夫人有所好转,不用他继续治了。

    “好了?”陆曈蹙眉。

    “谁知呢?”苗良方叹了气,“我后来没再见过她。”

    但他那时年轻,心终是牵挂病者,对戚夫人业已痊愈的说辞将信将疑,于是在医官院医库里遍寻医书医案,试图找到一医治臆症的办法,直到一位老医官找到他,对他说了一则有关戚夫人的秘辛。

    陆曈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苗良方沉默了一,才慢慢地说:“戚夫人早逝的母亲,当年也曾犯过呼号疾走、状若癫狂之举。”

    那位忠厚的老医官拍着他的肩,底是诚挚的劝,叮嘱他:“副院使,不要再手此事了,医官院不比外坐馆,要学会分辨,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有些人能治,有些人,治不得。”

    老医官还乡去了,留苗良方在医官院反覆思量这句话。后来他听说那位年轻的戚夫人积郁成疾,不久就病死了。再然后他被赶医官院,这些显贵之家的秘辛传言,与他不再有半分关系。

    没想到今日会听陆曈提起来。

    苗良方看着陆曈:“小陆,你这样问,可是那位戚公了什么事?”说着神一变,“难他也……”

    陆曈怔忪片刻,像是明白了什么,低恍然一笑。

    她声音很轻:“苗先生也知,若一家,有亲辈患不慧健忘,妄闻失调之症,其女或有极大可能传其癫症,或早或晚,总会发病。”

    苗良方面抖了一,问:“戚公也发病了?”

    陆曈摇:“现在没有。”

    年昂贵的安神灵犀香、医官院那些写得模模糊糊的医案、他虚浮的脉象……

    她现在有些明白了。

    看来,戚清很怕这个儿走上与母亲相同的路,才会从小到大谨小慎微以安神之方养着。

    偏偏戚玉台上了服散。

    真是可笑。

    苗良方愈发不解:“那你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陆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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