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晗问: “有家的主题吗?”
工作人员一愣，说有。
家的主题房间比较大，也很贵。
不过无所谓，喻晗直接
起
盔走
去，拿起
球
挥向桌上的酒瓶，砸烂墙上的电视机，劈开茶几与沙发，将
瓶
扬起摔了个稀碎。
飞溅的瓷片好像电影里的慢动作，喻晗甚至能追随其
一块瓷片的走向。
他走过去，用球尖将其碾得更碎。
接着，墙上的
画，橱柜里的瓷碗，装着饰品的亚克力盒
……一个接着一个粉碎。
不够。
还不够！
从傍晚到夜
，喻晗一刻没停，他只能听得见自己回
在盔里的
息声，一声比一声
重。
直到他看见角落里的一个人偶，也许是因为店家为了省钱，这个人偶的右
是折断的。
喻晗挥起球就要砸
去。
可这个动作反覆了好几次，都没有一次彻底完成。
他怕不是被贺平秋传染坏了脑，一个假人偶都不去手。
喻晗
气，再次挥去球，用尽全
力气砸去——
只听“咔嚓”一声，球断了，而人偶完好无损，唯独旁边的墙面多
一个大坑。
喻晗缓缓跪坐在人偶面前，摘盔，脸上全是汗，衣服
得都能挤
来。
他扔开球，看着残破的人偶。
很久以后，空气里才响起他几乎脱力的声音: “结婚第二年就立遗嘱，我就这么让你痛苦?”
“痛苦到想要立刻死掉?”
————————
第六封信
不得不说，有廖多与钱妙多两个人陪着，喻晗的状态好了很多。
他可以尽
地垮着脸，不说话，也不用笑，他们不会问他怎么了，更不会说毫无意义的“向前看”。
谁不知
要向前看。
他们甚至没给喻晗回家住的机会，天天拉着喻晗吃喝玩乐，去
馆
猫狗，去二十几岁时就说要玩却一直没机会玩的陶塑。
喻晗本来想
个贺平秋，但发现难度太，于是了个杯，杯趴着一隻小兔。
其实他得很垮，好在钱妙多技术不错，加工后十分完
。
他们还去了游乐场，排着
的队伍坐过山车，一遍接着一遍。
肾上激素飙升的
觉确实很
，在过山车上急速飞驰的瞬间，是喻晗难得能忘掉贺平秋的片刻。
可他不可能永远坐着过山车，短暂的激。退却后，现实与苦难都会回归，无尽的空虚如
般涌来。
虽然钱妙多还邀请一起去旅游，可就算她不说，喻晗也猜到这次的旅游是她和廖多的
月行。
喻晗不想挤去叨扰。
再三拒绝后，喻晗把他们送到机场便独自离开，回家的路上还顺去了趟手机店。
原手机里的数据都导来了，贺平秋的照片基本完好，只有个别久远的照片像素受损变模糊了。
喻晗登录微信检查了聊天记录，非常完整。
这让他心好不少，回到家里，他找贺平秋说的健
卡，沿着导航走了过去。
健房就在小区附近，看起来很
净整齐，氛围也不错。
喻晗让前台查了，这张卡其实是十月份办的，并不是他以为的11月11号。
十月份贺平秋还不知自己得了癌症，也没准备这么快死掉。
所以为什么要那个时候办健卡?
喻晗不记得，是不是自己那个月无意地跟贺平秋提过一嘴想健，也许是类似于“肌
都快没了”， “最近好像胖了
”的话。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哪怕喻晗不愿意去思考，某些可能
还是无孔不
地往脑里钻。
也许，那时候贺平秋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能把他关在家里一辈，想试着和他正常生活，想试着给他一自由，普通相
，直至到老。
可疾病带来了最致命的一击，直接摧毁了贺平秋这七年里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希望。
这段时间喻晗时常想，在健房跑步的时候会想，
饭的时候会想，睡前也会想，贺平秋真的只是因为肝癌自杀吗?
没有更多原因了吗?
他很快就知了答案。
四月清明节过后的一天里，他在书架上找了几本菜谱，看起来是新的，贺平秋还不认识他的时候就会饭，不至于需要这
教程。
喻晗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贺平秋特意给他买的。
还怪贴心。
怕解雇阿姨后把他饿死。
而那一排排的书架有很多专业书籍，也有些一些经典文学作品，一般都是贺平秋喜
看，喻晗过去很少去翻。
今天他却心血来地拿起几本，并在其一本的夹页发现了贺平秋的心理诊断报告。
日期是结婚第二年的12月底……那时候喻晗刚从囚禁的状态解放。
报告上显示，贺平秋是边缘型人格障碍，伴随重度抑郁，睡眠障碍以及轻度
迫症。
这份报告就像给了喻晗当一，尽
之前他也一直觉得贺平秋需要看医生，但都没觉得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重度抑郁，至今整整五年。
喻晗从来没看到过贺平秋吃相关的治疗药。
也许不是他没看到，而是贺平秋
本就没吃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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