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芝兰逢珠玉 - 第78节

家，真要说起来，宝钗并没有和她真正地一起大，但是架不住贾母喜她，宝玉也成天把她挂在嘴边上，连荣国府的人们都喜把两位“表小”放在一起比较，虽然都是说她和善，比林姑娘大方之类的好话，但她也知，这些人当着林姑娘的面，又是另一说法了。况便是最嘴碎的人，都会说一句“林姑娘的模样和才气是没得挑的”，宝钗再老成稳重，也难免起了比较的心思。只是后来，越来越没得比，也就罢了。

    现在想起来，甚至觉得当年小心翼翼地在心里吃醋、计较的时光甜丝丝的，至少那时候，她发愁的只是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而不是现在的柴米油盐、生计未来。

    她当年过的最坏的坏事也就是在背后说说别人的闲话了，现在呢？已经可以不动声地把邢夫人吓病在床上，随时一命呜呼了。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像凤那样面不改地那些大胆得吓人的选择？想到这里，宝钗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宝玉看了她一：“冷么？要不把火盆端来吧，让她们在外面烧火，实在太为难人了。”

    宝钗估量着呛到和冻到的危险，看着宝玉冻得通红的手，还是叫麝月把火盆端了来。几个人一起围着火盆烤手，想到从前锦衣玉的日，都恍若隔世。麝月想着想着，甚至落泪来，心里想：“从前二爷走到哪儿不是十几个人跟着？林之孝家的女儿原来在怡红院院里喂鸟的，屋里来给二爷倒杯茶，都能被晴雯说呢，现如今就剩了我们几个，宝二爷这位爷，日过得也是越发地难了。等家里卖无可卖、当无可当的时候，二爷又怎么办呢？”

    宝钗虽不知麝月在哭什么，但看她的表，多少也能猜一二来，忙拍了拍她，：“你别急，科考在即，等二爷了举，自然就好起来了。”

    宝玉听了，神却莫名起来，也没有顺着宝钗的话继续说去安麝月，众人只当他担忧自己考不上，反而说了些“二爷放宽了心去场一试，祖宗会保佑的”之类的话来宽他。宝玉也没说什么，只是当晚就在书桌旁的贵妃榻上睡了。宝钗只当他要用功，也不敢来打扰，只帮他把被褥铺好，好汤婆，才自去睡了。其实看着宝玉看书的样，她心里清楚得很，宝玉还是不这些八文章，用功，大约也只是想叫她和王夫人放心罢了，有时候甚至想冲而“二爷歇一歇吧，若是不喜考学，也不必这么勉”这样的话，但想到家里的样，又狠狠地憋了回去。在宝玉的妻这个份前，她还是贾家的媳妇儿、薛家的大姑，宝玉考学可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这一大家，这世上谁能一切从心，只自己想的事？连丫们都牺牲了这么多，家里的光景可由不得宝玉任了。

    考学的也不只是宝玉一人。林徥悬梁，锥刺了这么些年，恩科取消了，又多捱了这么久，才逢上这次

    考试，自是勤奋得。连对钱几栀的那份愫都放了，这次考试有不少熟人，如二嫂家的族弟、族侄，郁家的次郁启等，便是宋氏等从没提过，他也在心里暗暗比较，怕自己不如人。况他心里也清楚得很，考过同年的考生不算，若是能士，等到了殿试的时候，皇上是要拿他和二哥比的。因而这个年，他也是过得匆匆忙忙的，把一概应酬酒席都推了，安心看书。

    好在父母也谅他，并不叫他来应酬。加上二哥外放，二嫂也随他去了平州，家里并不如想象的闹。幸而韵婉这时查又有了，阖家上无不喜。宋氏正月里去里请安的时候，自然也告诉了黛玉这一喜事。

    黛玉听了，果然喜，又担忧韵婉安胎，昭昭无人照料。宋氏：“你放心吧，馥丫如今成天往征儿婉娘那儿跑，有她看着，婉娘也放心。再者说，我不在家吗？到了这个年纪，我也没力气忙别的了，有的是时间饴孙。”她怕黛玉误以为自己在她赶诞皇嗣，忙转移着话题，问：“娘娘在里一切可好？”

    “陛、皇后娘娘、太殿对我颇为关照。”黛玉斟酌着用词，而后又觉得好笑，冲宋氏笑，“好不好的，婶娘现在也看到了。昨儿个量尺寸衣裳，紫鹃说我比之前胖了儿呢。”

    “冬天是要，不然太冷了。”宋氏习惯地说了句，又反应过来如今份不同了，好在里的人也只是笑着，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她又说了些闲话，看着到了时辰，也不待女官来，便自觉地要告辞。

    黛玉虽想留她，但规如此，她也不能这个特例，让皇后难，只能依依不舍地站起来，拉着宋氏的手要送她去，宋氏忙请她留步。二人正在别之时，太监来报，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