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芝兰逢珠玉 -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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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场,因宝玉自幼养在脂粉堆里,倒不曾注意男女大防。她自知清清白白的,不容人说,但一年大二年小的,她这儿都想着择亲、选秀了,宝玉还过来,就有些不像话了。况他还是个无遮拦的,人言可畏,她没了父亲,寄居在叔叔家,更要担心别人误会。

    宝玉颇是不解为何去林妹妹家里玩,三妹妹会是一脸的不愿,明明原先是太太先提的,到了发前,太太却要嘀嘀咕咕地说其实不放心他们几个小孩儿去,受了气都没人说。但不怎么说,能去林妹妹家里玩,总归是件兴的事。他的好心一直持续到林家的人说:“本来大还愁,我们三爷上学去了,宝二爷来的话,没个爷们作陪。可巧我们家二爷值回来了,请宝二爷去喝茶。”

    林妹妹的这个二哥哥,一向是京里纨绔弟们的噩梦,多的是父母要拿他来斥自己的孩用,更何况他少年成名,在官场浸了多年,上的禄蠹铜臭味儿不知要重成何样,宝玉只听到他的名字,就觉得熏的慌。

    然凤却喜得直推他:“宝兄弟运气好,能见着闻名天的才,老爷知了,肯定兴的。可惜这不是我们自己家,不好没规没矩的,否则,这么个神仙似的人,我们也要见见。”宝钗亦羡:“林二郎风采卓天,宝兄弟这回可是来对了,同他请教一二,定能受益匪浅。”他心里不喜,想:“这样浊臭人的,也得上‘神仙似的‘这话?”但到底是别人家,他也顾忌着王夫人临行前的脸,只能咬牙忍了,耷拉着脑袋垂丧气地去见林徹。

    他既怀着这样的心思,难免提不起神,待真的见了人,又大吃了一惊。林徹刚把官袍换来,一家常衣裳,也难掩俊秀姿容,他房里又敞亮,光足得很,直照得他肤都快透明了,竟比宝钗还要白皙细腻几分,仿佛凑近了就能看见里的七窍玲珑心。眉若远山,目似漆,角微翘,似笑非笑的,合着那微微上扬的角,竟有些勾人了。

    林徹见了他来,笑着吩咐小厮:“看茶。”又引他坐,“是妹妹的表兄罢?我听母亲说起过你,一直不得见,请坐罢。”

    这屋里三面墙都是橱,堆满了书,宝玉看得心惊的,然定睛一看,除了四书五经,却也看到几本熟悉的封面,他也不像自己那般用别的书包裹着,就那么大剌剌地摆在外,让他不禁心里生羡,倒难得有了些亲近之意。

    但林徹恐是累了,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倒是没说宝玉所预想的那些圣人之言、折桂之说,不过拣些谁家的好看,谁家的酒香之类的闲话略提了提,叫宝玉越发地意外之喜:“我每常在家里听老爷说起林二哥哥,总以为哥哥是那等只会之乎者也的无趣之人,如今见了,方知我原先成见多。二哥哥这样的人,当的起风姿卓绝四字了。”

    林徹少年成名,还是一回有人这么说他,多年来除了父母老师,更难有人对他“评”了,不觉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仍是懒洋洋的:“宝兄弟只见了我一面,就知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宝玉只觉得心,想:“到底是林妹妹的堂兄弟,果真有几分她的气韵。可惜这么个人,也只能沉沦官场,失了原先的风骨。”越发地不舍,见林徹已经困乏地悄悄打了个呵欠,忙问:“二哥哥可是昨晚累着了?”

    林徹角的泪,声音里已经带了些许鼻音:“今儿个到我上朝,寅时就要在五门外候着了,失了仪态,让宝兄弟见笑了。”

    宝玉忙:“那岂不是三更天就要起了?二哥哥既累了,且歇着吧,我去瞧瞧凤她们好了没。”

    林徹倒有心拦着,然他实在困倦得很,和宝玉说话又无趣得让人直想打盹,竟一时失了力气,让他纠缠着门往漱楠苑去了。等他冷静来,后悔得直跺脚。

    漱楠苑门看门的婆犹豫了一阵,去通报了一声,倒是来说:“我们大请宝二爷来。”带他往里去了。

    院里一片团锦簇,黛玉说过的那株杏如今已不在季,倒是和院里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连成了一片苍翠,衬着秋日的光格外和,摆了一桌酒,隔着老远就听到女孩儿们的嬉笑声,他心里更是喜,也不顾引路的老婆,自己赶慢赶地过去了。

    因为贾兰生病,今儿个李纨没得空闲来,就凤带着三妹并宝钗,一起闹闹地坐在了一块儿,林妹妹许久不见,清雅依旧,倒是席上另一个女,瞧着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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