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芝兰逢珠玉 - 第2节

大了，门了，父亲的又怎么能真的安心呢？

    可无论黛玉的未来怎么样，他是看不到了。

    “咱们收拾收拾，就该回苏州去了。”林海咳嗽，“我给皇上那儿告了病，回去祭拜先祖，请他们保佑你康健，万事顺遂。”

    “也保佑父亲。”黛玉哭。

    她是个孝顺的孩，林海曾经也是遗憾过他的玉儿并非男儿，不能继承家业、将相，可是朝朝年年，这个女孩儿落得这般如似玉，是他心尖上的模样，可惜他是也不能见她将来凤冠霞帔阁的盛妆，亦见不到她儿孙绕膝的雍容了。虽是不甘心，可就算再要的人，也不过阎王去。

    他拧过去，咳得撕心裂肺。

    7

    林海告病的事儿很快获了准，以他的，其实早两年就告老还乡也没人会说什么，只他自己觉得既君之禄，就当尽忠职守，况留一个烂摊给一任，也实非君所为，若后人不查，以为这亏空是从他任上所致，他倒能一死了之，林家百年清誉可要毁于一旦。故特撑着将实上报，一桩桩一件件，每笔账都算仔细了，等到朝廷钦差来，才算安心。

    林氏宗族也传了这么多代，虽人丁不丰，阖族动也算浩浩，族虽未再有如林海、林滹这样的天近臣，但弟世代读书，秀才、举人也有几个，也有在外小官的，凡能请到假的，此趟俱赶了回来，清明多雨，林海本已病膏肓，撑着祭完祖辈，修好祠堂，已走不动，他又好，不肯叫人背着，只好让林华扶着走完了程。只可惜一回了老宅，便再也支撑不住，名医番用药，甚至去淮扬请来了太医院的院判赵瑜，也只有摇叹息、让准备后事的份儿。

    林海是早知自己要不行了，后事也不用别人说，自己都提前预备了，贾琏说是要来帮忙，如今却什么都不需要他手，加上林海把家财一分，虽有荣国府的一份，可想也知，同林滹府上得的那份比起来不过是九一，和王夫人等原预想的更是相去甚远，回去了免不了要被责备。他心里觉得闷，面上却也不显，帮着相地采买，倒令林华看了一等。

    刘遇正在扬州查账，了三天把那国库细细盘一番，那亏空数目果真目惊心，倒也能和林海在账上查的数目对的上。那些饱私的，最开始还有所顾忌，调数额不大，还要想法找些由填补，而后却似乎百无禁忌起来，一笔一笔的，瞧得他疼。因而更有嘉奖林海之意，听说赵瑜回来了，便使人去问他的病。

    赵瑜也只叹气：“林大人的病是积年沉疴，他又辛劳过度，如今用汤药吊着，多则十天半月，少则，也就三四天的功夫了。”

    刘遇听了，惋惜之油然而生，瞧着手里成一团的江南官商账表，令严查，只盼不辜负了这等忠臣的拳拳心意。又亲自研磨，上述父皇，打算替林海讨一份后嘉赏。

    开两朵，各表一枝，林家如今人人悲痛，贾琏在苏州见针地帮忙，凤在京城却是挑了个大担。原来那宁国府的媳秦氏没了，贾珍有意大办丧事，誓要倾他所有，让媳妇走得面，偏尤氏病了，幸有宝玉为他荐了凤。凤本就好卖能，如何会不允？只是宁府仆从一向懒怠，多有仗着资历不服教的，凤狠脸来整治一番，颇有成效，心里十分得意。

    只苦了宝玉，既没了黛玉陪伴，又不好总去烦凤，加上到底是他侄媳妇的丧事，贾珍等设宴，他也不好不去，偏凡是世家弟的席，秦钟又不肯上，他更是心烦气闷。

    好在今儿这一桌上俱是熟人，有薛蟠、神武将军之冯紫英、东平郡王府上的二公穆典诚，还有陈也俊、卫若兰等，他们几个都是世，打小一块儿喝酒玩乐的，后加了个薛蟠，也是好闹的主儿，又乐意散财，没多久便同他们打得火，几个人凑在一起，只恨这是秦氏丧事，不能叫人唱曲逗乐。

    冯紫英先叹了这丧事的排场：“还没到正日，酒席便摆了这许多来，你家哥哥也是尽心了，只是这样的日，云大哥哥怎么没来？”

    他说的是南安郡王府上的世云渡，和他们一大的，因西安郡妃华诞，怕丧事冲了，北静王虽年轻，但当年四王唯有他家功劳最，如今孙犹袭王爵，其余几家，如今真以爵位来论是公、侯不等，不过王妃、太妃等仍在，还称王府，实际却要比北静王府上低一些的，故贾珍也不敢请他拨冗。只是南安郡王府和贾家却是甚好，云渡也是好闹的，今次不来，便有些叫人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