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 - 第85节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我

    黎棠当然记得自己曾说过的话。

    “以后你不准提分手,只能我提。”

    可当时他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毕竟人类一旦停止呼侣关系便会自动解除。

    尴尬的是,好像所有自杀未遂,最后都受到质疑,被贴上“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死”的标签。黎棠自己都不知该怎么解释,毕竟撇开前提,单看没有提分手就离开叙城的行为,实在很渣男。

    也没想到蒋楼这么死心,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七年多。

    而且记忆的蒋楼很少说这样目的明确的话,因此黎棠还有不确定:“考虑的意思是……”

    “和我在一起,让我继续当你的男朋友。”蒋楼说。

    那语气,非但不再模棱两可让人去猜,反而笃定得近似恳求。

    黎棠噎了一,为这接二连三的很不蒋楼的说话风格,为重逢以来他的变化。

    思绪到无法作答,黎棠抿不语。

    等了一会儿,蒋楼看他的为难,补充:“不用立刻给答复,只是提供一个选择,希望能被你纳考虑范围。”

    想了想,蒋楼又说,“或许你已经有了选择,不妨再多掂量一,我未必没有他合适。”

    黎棠一怔,为蒋楼这样的人,竟甘心把自己放在选项之一的位置。

    也觉得奇怪:“你说的‘他’指的是……”

    没等说完,外面的玻璃门被敲响。

    抬望去,裴浩探脑袋:“rry,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然后看向蒋楼,“老孙给你的药到了,别忘了吃。”

    说完把黄的纸袋往门的桌上一扔,闪人。

    蒋楼起,走过去拿起纸袋。

    黎棠也跟过去,看见从纸袋里拿的药名,问:“你发烧了?”

    此刻的蒋楼面平静,心却有几分懊恼,为被打断的话题和难得合适的气氛。

    倒是黎棠,关注立刻放到发烧上。他接过药盒,边阅读说明边问:“温多少?”

    蒋楼哪记得这些小事,好在早上用的耳温枪就放在旁边,黎棠拿起来,不由分说对着蒋楼的右耳嘀了一,三秒后读数,黎棠瞠目:“三十九度五!”

    难怪他今天的脸格外苍白,还以为是熬夜加班的关系。

    蒋楼拧眉:“没事……”

    “不行,光吃药不行,你得休息。”黎棠问,“你们这儿有单独的休息室吗,能躺的那?”

    问完才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就去过接待室,大且空旷,什么人都能来,本不适合休息。

    “走。”黎棠当机立断,“我送你回去。”

    可是黎棠没有驾照,其他人又都吃饭去了。

    只好去路边打车。租车来的时候,黎棠为蒋楼打开后座车门,甚至抬起手臂虚护在后,得蒋楼极不自在。

    坐到车上,蒋楼报地址后,两人各怀心事地陷沉默,一直到租车停在目的地附近。

    车,目的是成片的木丛,作为分隔路和居民区的“界线”,草丛的密度不减当年,哪怕冬末初,绿芽尚且盖不住枯枝,摆脱不了颓败

    每次来到这市郊的原生态环境,黎棠的第一反应总是新鲜空气。这次也不例外,他边呼气边说:“这里的空气还是这么好。”

    上行的路上,黎棠又说:“我还以为这里已经拆迁了。”

    蒋楼知,他的潜台词是——你怎么还住在这里。

    于是回答:“舍不得,能住就继续住着。”

    黎棠没再说话,暗自回味了一遍这句“舍不得”。

    经过换了块亮招牌的小卖,还有数十年屹立不倒的快餐馆,踩着老旧斑驳的青石板,立在那熟悉的门前,蒋楼掏钥匙,开门。

    去先摁亮灯,屋里的陈设与七年前几乎一致——折叠桌,橱,小冰箱,台式电扇。

    凑近细看,才能发现翻新的痕迹,包括粉刷一新的,看不见任何一的墙面。

    还有挂在门边的兔灯。

    仿佛被时光机瞬间带回七年前,每个休息日,黎棠都会来到这里,和蒋楼一人占一张折叠桌写作业,互相讲题,或者靠在里屋的床听音乐,共用一副耳机,有时候也会一起吃泡面,一起洗碗晒衣,晚上坐在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如今想来,那是他迄今为止的人生少有的安稳岁月。

    放任自己沉溺了一会儿,黎棠打起神,转:“一都不像it大佬的家,这些年就没有想过添置什么吗?”

    音量渐渐低去,因为黎棠看见蒋楼还站在门,沐在温略的白炽灯影萧索而孤寂,给人一他在这里站了很久,等了很久的错觉。

    望着他邃却恍然的睛,黎棠无由地知,他和自己想起了同样的回忆。

    好在,就算再简陋,烧壶还是有的。

    黎棠把烧上,然后照说明抠了两颗退烧药放在桌面。

    蒋楼看一那药,拿起来往嘴里一扔,结一,便咽了去。

    黎棠:“……”

    早知刚才在车上就让他把药吃了。

    索发烧本来就该多喝,提前备好总不会错。等烧开,黎棠拿杯倒满,等晾凉的过程蒋楼屋睡觉。

    蒋楼说不困,黎棠说:“不困也得睡,你是病人。”

    蒋楼恍若未闻,黎棠权当他的助听失灵,绕到他右边:“去、睡、觉。”

    没办法,蒋楼抬脚往里走,跨过房间门槛,又回过,似还有话要说。

    许是病着的人总显得脆弱,黎棠看着他直勾勾的,仿佛黏在自己上的神,心一了。

    “我不走。”黎棠不问自答地承诺,“我等去陪你,好不好?”

    这句哄小孩般的话,成功把蒋楼哄了屋。

    约莫十分钟后,黎棠捧着杯里屋,蒋楼已经在床上躺好,被盖到前。

    和以前一样,他只占据床的一半,另一半空在那里。

    黎棠走过去,把杯放在床的柜上,在床边坐

    然后扭,望向窗外。今日天,青山被云雾缭绕,与天界的边缘时而清晰,时而迷濛。

    黎棠轻扬角:“山外青山楼外楼,原来你的名字是这个意思。”

    之前还以为是随便取的,因为“楼”字实在常见又普通。

    蒋楼没想到他会记得上次复述信时一语带过的容,说:“我也知你的名字取自哪里。”

    黎明的黎,秋海棠的棠。

    两次“初见”,一次五岁,一次十七岁,黎棠都这样介绍自己。

    而这两次,正好是蒋楼“两件事”的开端,引了数十年的命运纠缠。

    黎棠收了笑,垂低眸,脑海里千万绪。

    他不再是当年懵懂的小孩,知不该站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
【1】【2】

添加书签

7.2日-文章不全,看不见下一页,看下说明-推荐谷歌浏览器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