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歌 - 太平歌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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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珍也说:“芝玉单纯,遇上和善的婆母,再好不过了。”

    也是,裴芝玉单纯,若是放在寻常人家,定然不好过。

    午饭的时候赵诚过来给她贺寿,送的礼是一幅画。

    她打开画,居然是东山湖的景,连宋宝珍都说:“离开姑苏,没想到再也回不去了。”

    上京城对她来说,始终是他乡。

    赵幼澄看着景,倒不是怀念,更多是喟。

    她在姑苏重新开始。没有走前世的老路。没有痴心妄想,没有那些野心,没有助纣为

    这已经是尽了她最大的能力了,她已经在极力阻止前世祸的各可能。

    诚然周家其心可诛,但周家的野心,也是慢慢养大的,不是从开始就存了谋逆窜位的野心……

    赵诚见她走神,迟疑问;“阿不喜吗?”

    她笑起来:“喜,我很喜,只是有些想念先生了。”

    自从京,先生再没有联系过她。

    赵诚安她:“等明年开,我陪阿去江南看阿的先生如何?”

    赵幼澄听得好笑。但也满答应了。

    宝珍健谈,给赵诚将姑苏的景,讲从姑苏北上,沿途的风景,让赵诚有了很多想法。

    尽太微闭门谢客,但一整日她还是收到很多贺礼。

    连周聿昭都送了很多名贵的颜料,也不知从哪听说她擅书画,这才投其所好。

    舅舅都特意来了一趟,舅母回陇西料理家的事了,舅舅如今在吏十分忙碌,不知是周聿昭故意帮忙,还是舅舅有心往上走一走。听舅舅的意思,年底的考,舅舅怕是会升到吏侍郎的位置。

    她听着舅舅有些意气风发的慨,“那就祝舅舅步步升。”

    李珰失笑:“不过是机缘,恰巧这位上司空了。”

    赵幼澄知他谦虚:“舅舅不必这样说,既然是升,就该庆祝。不必担心我。”

    李珰叹气:“京气氛诡谲多变,你们两也要小心。”

    他在吏时间不久,但也因为的事,察觉到他们弟两的境的微妙了。

    “舅舅放心,我没事。”

    李珰公务繁忙,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女官整理收礼的账册给她看,她看了赐的礼是一柄玉如意,各首饰,布料,香料,药材……

    她看着皇祖母的礼,一时间怔怔的。

    晚间,她起到书房找画,冬青来报,裴大人来了。

    她还好奇,裴岘怎么会有空。

    安侯等人一直在北山,他则是驻守在城外。

    等她回房间,裴岘坐在正堂,见她来,问:“又病了?”

    赵幼澄回看了,见冬青没来,才问:“你怎么来了?”

    “路过这里,来看看。”

    听着他一本正经,却满嘴鬼话,赵幼澄也不恼,失笑问:“礼那边的日定了?”

    “十一月十九,到时候你们都要去。”

    陛对太的丧仪要求是照帝王葬礼,但遭到了康亲王和廉亲王的劝谏,第一太未成年,不同当年的文敬太已经成年并有嗣。

    第二,年后宜采选,陛尽早开枝散叶才是当正事。

    陛应该少伤怀,养好

    总之,陛最后没有再执着,而廉亲王将太的丧仪控制在最快的时间

    赵幼澄并不知这些,只是,表示自己知了。

    裴岘又说:“若是到时候还不能门,也可不用去。”

    赵幼澄;“我大约会去,到时候要照看安成。”

    对安成,她也是真心疼

    裴岘手握着一枚平安符,见她垂首,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赵幼澄问:“陛如何了?”

    裴岘没想到她会问陛,怔了片刻说:“陛至今住在养殿。”

    那就是还不太好。也是,怎么可能这么快走来。

    “大人呢?”

    “没事了。”

    赵幼澄也以为关澄必死无疑,谁知康亲王能救他一命。阁如今又空一个位置,但这个位置看起来是没人敢觊觎。

    裴岘见她不问了,才起说:“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

    赵幼澄的绪立刻上脸了,毕竟今日是我的生辰,原来你本不知啊。

    裴岘见她呆滞,觉得好笑,就走近伸手将平安符在她脖上。

    赵幼澄看着平安符惊愕,红布的三角旁边挂着一把小青玉锁,非常的小,只有她小拇指三分之一那么大。

    她傻傻问:“这也是青玉的吗?”

    “翡翠的。”

    赵幼澄这才说:“我明明问过你,我的平安符丢了。你当时装作不知。”

    她这会儿知,是他之前偷走了她的平安符,虽然她不知他怎么偷走的。

    裴岘:“又了一岁。”

    赵幼澄没听见,问:“你说什么?”

    裴岘看了里的章嬷嬷,只说:“这是我小时候的玉,保你平安的。”

    虽然他不信神佛,但明鹤的话,他还是记在心上了。

    若是他能为她镇住神魂,能替她挡住灾祸,他愿意信一信鬼神。

    赵幼澄才不知他想什么,只是看着那把翡翠小锁实在喜,因为够小,她可以贴着。

    章嬷嬷端着茶来,要给他斟茶,裴岘只说:“不必麻烦,我这就要走了。”

    章嬷嬷就让冬青送人去,裴岘沉默惯了,冬青却说:“大人请这边来。”

    他随说:”不用,这里灯亮着,看得见。

    冬青却提着灯笼,边走边说:“大人慢走,因为殿噩梦,章嬷嬷就让夜里的灯不灭,这会儿也看得还算清楚。”

    裴岘听得一愣,没人和他说过赵幼澄总噩梦。

    等晚间回去后,他就去找明鹤,明鹤就住在他院里。自从到了裴家明鹤也是个神人,裴家远没有太微瞩目,他每日门,有时候去城外登山,有时候在城的某一个不起的宅里偷偷听曲,总之,他总能找到一些别人找不到的乐

    裴岘寻他,此刻他正在画符。

    对,就是画符,他当年在玄圆观,自小悟,自视甚,天才总有些孤傲,但后来终给自己惹来祸端,玄圆观被毁,观落他乡……

    裴岘知他去嘛了,但从不过问,但看着他一个酒之徒,在这里虔诚画符,还是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明鹤也不抬,问:“这是有什么难了?”

    裴岘问:“你们修之人,是重在修,还是重在虔诚?”

    明鹤洒脱一笑:“裴大人障目了,所谓修,只在个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不论迹,都是空谈之言。”

    他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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