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混 - 鬼混_5

    “啊？”

    司予后仰，扭过脖往后看，拖拉机pi后面挂着两条麻绳，连着个小板车，他使劲儿眨了三次，再睁开还是那辆磕碜的破板车。

    七哥把钥匙锁孔，往右拧了半圈，发电机启动，车轰地抖动起来，司予吓得差儿没把咬掉：“后……后面？”

    “快。”七哥屈起两手指，不耐烦地在方向盘上轻敲一。

    “哦……”

    司予心里难免觉着有几分憋屈，他好好一个城里人，折腾了老半天总算到了这个鬼村，好容易村了，就让他坐板车？

    现在的拖拉机确实今非昔比了，后不载猪了，改拖车载他了。

    司予心里升起一“我连猪还不如”的愤懑，他小声从咙里“吭哧”了一声，抬脚给车来了一脚丫。

    发动机启动后，车本就抖得厉害，司予这一脚丫踹过去不痛不，反倒是他自己，穿了双板鞋，大拇指被梆梆的车撞得一阵阵胀痛。

    七哥却好像察觉到了，他突然侧看过来，他那双漆黑狭的睛盯得司予又心虚又心慌，急急倒退两步，撞倒了后那个五位数行李箱。

    行李箱被这么一磕，锁扣“啪”地断开，拉链崩开一个，一条彩虹平角愣是从裂里被生生挤来半截。

    七哥的目光落在那半拉上，司予赶弯腰把扯来兜，讪笑了两声，说：“你看我，多壮，多，和乡村里的猪崽一样。”

    七哥的视线重新移回他脸上，冷冷淡淡的，不沾一绪。

    司予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害怕他的神，像是天生就有某趋利避害的本能。

    他拖起两个行李箱，迅速小跑到车后，先把两个箱搬上去，接着自己再上去盘坐好。

    拖拉机“突”的一声响，启动了。

    司予很久没见过这么安静的夜晚。

    不到九，村庄已经陷了完全的沉寂，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能见到两三只撒的野猫野狗。

    一路上都没有路灯，他借着车灯打量周边的环境。

    没有楼，大多是一层楼的小平房，红砖着，没有刷白漆也没有贴瓷砖。

    每家每都门窗闭，窗里也都暗着，没有一家亮着灯。

    这个村黑得过分，静得也有些过于诡异。

    司予心加速，燥，这时候板车碾过一颗碎石，司予猛地颠了一，包里的桃木剑狠狠往他背上一撞，他上前倾，双手连忙抓车把手，勉力维持平衡。

    他心神未定，轻着气抬，和一双绿莹莹的睛对了个正着。

    “啊……”司予低呼一声，浑汗耸立，背上冷汗涔涔，僵着一动不敢动。

    那双绿睛一动不动盯着他，神倒不凶狠。片刻后，绿睛闪烁两，发一声的“喵——”

    司予凝神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只黑猫，不知什么时候窜上板车，蹲坐在行李箱上。

    他舒一气，伸手在黑猫上轻挠了两，黑猫尾在他手腕上灵巧一搭，伸在他掌心了起来。

    司予被它满是倒刺的得又麻又，轻声说：“饿了？跟我回去，我给你冲喝。”

    司予专心逗猫，没有注意在黑暗，路边农舍窗里绿光莹莹，像有无数双睛盯着他瞧。

    拖拉机车窗里，伸一截白皙劲瘦的手臂，手掌虚握成拳，指立起，在空气轻三——是一个饱警告意味的手势。

    窗里的绿光倏地熄灭，屋里日光灯不约而同地亮起，黑猫脸颊在司予掌心里蹭了蹭，弓起背一，灵巧地板车，迈着步跑远了。

    学脏话

    拖拉机在路上颠了十多分钟，又轰隆隆开过一座桥，在司予差被震得吐白沫、失去知觉之前，拖机总算在河对岸停了来。

    司予板车，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踉跄着冲到河边，捂着咙呕了好几，等胃里那阵酸劲儿过去，他又在地上蹲了十来秒缓了缓，这才站起，踢踢又甩甩手，活动活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