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混 - 鬼混_4

    “是七哥吗？”

    司予松了一气，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有一只手在雾抓住了他的手，再用力一拽，司予低呼一声，毫无预警地被拽一个人怀里。

    雾背后就是古塘，司予说不上是什么觉，只觉得刚刚在外面周森凉，穿透这层雾气后，那诡异的冷消失殆尽。

    司予靠在一个肩膀上，借着车灯率先看见了一个公告牌，上面贴着一张海报，写着“4g网络已全面覆盖古塘村”。

    司予悬着的心彻底落，有社会主义4g网络的地方怎么可能有鬼？

    “劳驾，从我上起来。”

    一低沉嗓音响起，音质很冷，像是要如墨的夜里。

    “不好意思。”

    司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倚在对方上，匆忙往后退了一步。前站着的男人披着一条及脚踝的黑斗篷，在夜晚也着兜帽。他背对着光源站着，姿笔，光线勾勒他的侧脸，肤很白，嘴很薄，抿成一条平直的线，整个人冷淡又疏离。

    宽松的帽檐堪堪搭住他的双，司予看不清他的全貌，但仅从半张脸的廓看，这位七哥俊的有些过分。

    “上车。”男人扔冷冰冰的两个字，率先转，迈开步往车那边走。

    司予背着包跟在他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意识伸手扯了一他的斗篷。

    “有事？”

    他朝司予这边偏了偏脸，司予借着光看见他的睛，形狭，窝比一般人一些，瞳孔是郁的墨，角略带上挑的弧度，目光疏冷。

    “我行李箱还没拿。”司予急忙松手。

    “嗯。”男人，一动不动。

    司予轻叹了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拿一？”

    他实在不敢一个人穿过那层冷的雾气。

    男人用不带任何绪的目光看了看司予，那神和看一块石一棵树没什么区别。

    “不能。”

    板车

    司予坐在车上，一边胳肢窝底夹着一个行李箱，包里的桃木剑硌得他背生疼。他颠得上起伏，有几次都觉着差没被甩去，绷脚趾才勉坐住。

    七哥这车非常拉风，十分气派，底盘很，胎很大，跑起来轰隆作响，除了坐着憋屈，倒是没什么别的缺。

    五分钟前，司予着从雾拉回两个行李箱，看见七哥披斗篷的修影，单手一撑，轻轻松松上了车。

    司予站得远，看这车胎足有一般车两倍大，像是一辆越野车。他心一，七哥竟然开这么好的车来接，果然是十分重视他这位乡村教师。

    他兴冲冲地拉着两个箱小跑上去，绕到另一侧的副驾位置，扒着车门踮脚看了，才发现这本不是越野车，它比越野车特别多了——它特别就特别在它是辆拖拉机。

    司予一次和拖拉机近距离接，还觉着新鲜，他咽了咽，心里安自己这穷乡僻壤哪来的越野车，能开拖拉机来接他就相当于藏族人民献哈达，已经是最礼遇了，总比骑个小三来得好。

    他对拖拉机了解非常有限，小时候看过一乡村偶像剧，剧里边拖拉机是载猪用的，样比运货卡车小儿。男女主角把一猪扛上拖拉机，男主角在吭哧吭哧的猪叫声里向女主角表白：“小，看咱家的猪，多壮，多，就和我对你的一样。”

    后来他工作了，有次乡项目推广，才知现在的拖拉机早今非昔比了——七哥这辆拖拉机通刷着黑漆，胎足有半个人那么，看外表炫酷程度不必四驱车差。

    司予伸手在车门上摸了一把，叹果然是大晚上都要披斗篷带兜帽的男人，开的车也与众不同。

    “七哥，我坐哪儿？”

    司予往驾驶座里看了两，就一个位置，于是踮着脚问。

    七哥抬手掀开兜帽，宽大的袖顺势落到小臂，他的肤很白——是一久不见光、近乎透明的白；手掌很大，手指也比一般人要，骨节分明，手背上青清晰可见。

    没了兜帽，司予总算看清他利落畅的侧脸线条，他很英俊，五官是一带着贵气的英俊，但眉骨、鼻梁、嘴都生得过于锋利，司予本能地觉得危险，脚尖不自觉往后退了小半步。

    “后面。”七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