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劫 - 他的劫_122

    顾承喜没能打开盒，托着盒掂了掂，觉还很有分量。颇为疑惑的对着盒又敲了敲，他满心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什么玩意儿？”

    把楼的卫士叫上来，他让人把这些大盒搬书房，堂而皇之的运到了霍府门外的汽车上。到家之后，他把家里的活人全叫过来了：“你们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见了，面面相觑，谁也不认识，还是赵良武袖着双手走了过来，赖唧唧的说：“这是电影胶片，电影院里的片，就是用它放来的。”

    顾承喜知赵良武的虚弱得接近虚无，神却是十分健旺，终日东张西望无所不知，如今听了这话，便是十分信服：“放？怎么放？”

    赵良武瑟缩着靠墙站了，声音很细的答：“那得有机呀。”

    顾承喜知有人看电影，可是没听说往家里收藏电影胶片的。好奇心登时压不住了，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好电影，这么讨霍相贞的喜。

    想看，可是不想光明正大的看，只想偷着看。机来了，放映员也来了，他贼似的满宅转，想要找间妥当的大屋当观影厅，然而哪间屋都不合适。末了无可奈何，他只好还是在院里放了天电影。院四角站了卫士，卫士们全是背对着他，电影放映期间，不允许闲杂人等擅。而他在银幕前的太师椅上坐了，双手扶着膝盖，饶有兴味的静坐等待。放映员将拷贝盒附带着的唱片放到了留声机上，随即在激昂的行曲，银幕上闪闪烁烁的显了光影。

    顾承喜盯着银幕猛一，随即一拍大，哈哈哈的笑了声。笑过之后张着嘴，他保持着笑容直了睛。随着画面的变幻，他缓缓的抿了嘴，由傻笑改为微笑。笑着笑着又一歪脑袋，双手夹在间扭绞着，不知怎的，竟是不好意思了。

    睛越笑越眯，他最后有了慈眉善目的意思。汗津津的双手抬起来搭上了椅扶手，他那两条似乎是不知该怎么摆放了，一会儿伸去一会儿收回来，鞋底无意识的在青砖地上直蹭。忽然毫无预兆的起了，他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伸手要摸银幕上的霍相贞。可是未等他走到近前，光影已经被他挡了个严实，银幕上的霍相贞也随之消失不见。这让顾承喜愣了一，随即乖乖的退回了原位坐，知自己是又闹笑话了。

    他没想到银幕上的霍相贞，也还是只能看，不能摸。

    一动不动的坐住了，他一不眨的盯着银幕，直到银幕上的霍相贞忽然从窗探了上半，很好奇的凑近了镜。一张脸骤然放大了，顾承喜看到他对着自己灿然一笑，睛明亮，整齐牙齿也反了光。

    这突如其来的一笑让顾承喜先是一怔，随即跟着也笑了。绷的渐渐松懈，他塌了肩膀驼了背，仰对着银幕微笑。电影放映完毕，留声机哑了，银幕也黑暗了，他坐在夜之，还是笑。

    他本以为自己不再那么霍相贞了——还什么呢，那边已经和自己结了似海仇，说不明解不开，成了个你死我活的局面；而自己如今正是蒸蒸日上，将来有大息了，找什么好人找不着？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他越想越觉自己还是不霍相贞为好，可是他上有两样东西，是他的脑所不住的，一个是，另一个是心。

    他脑里清清楚楚的，什么理都懂，可是一见银幕上的霍相贞，理就全都一文不值了。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景——在保定城外的炮兵营里，霍相贞从一门野战炮的炮筒上向，黑大氅像一朵黑的云，铺天盖地的席卷了他。霍相贞抬手要去扯大氅，而他胆大包天，隔着大氅亲吻了对方的手。

    他还记得霍相贞当时的话——当时，霍相贞问他：“王八，要造反吗？”

    他没言语，只是笑，像刚才那样抿着嘴笑。于是后来霍相贞也笑了，笑得天真，宛如银幕上的那个笑。

    顾承喜迎着微微的夜风，想自己和他也曾经有过很好的时候，他那么呆，别人欺负他怠慢他，他都不知。

    自己欺负他，他倒是全懂，还记仇，还记成了仇大恨。

    顾承喜自认为是个天生的，在场上纵横捭阖，从来不曾失利，唯独折在了霍相贞的上。久恋必苦，况且还是单恋。应该及时退步，应该上把那些胶片盒远远扔了，应该彻底忘掉霍相贞这个人，以及平安两个字。

    应该的事太多了，可惜他一样也不到。也不回的抬起一只手，他发了命令：“再放一遍。”

    第二遍放完，已经到了小半夜。顾承喜摇摇晃晃的起了，着睛往卧室走。走到半路他回了，大声喊：“海生！”

    后方院里的人听了，连忙一递一声的向外叫裴海生副官。不一分钟的工夫，一名宽肩的英俊青年小跑了来：“军座，我在这儿呢！”

    顾承喜站在正房门前的电灯光，没言语，只用目光将他向房一勾，随即自顾自的转了门。裴海生会意，立刻迈步向前，随着他了卧室。

    顾承喜觉得，裴海生那个背影，乍一看有像霍相贞。

    上个礼拜，他把这个小摁上了床。第一夜几乎是在你追我赶过去的，裴海生吓得脸都白了，不敢明着反抗，可是暗里不服。顾承喜直忙活了大半宿，才在凌晨时分成了那一桩好事。

    第二天，裴海生一天没门见太。夜里顾承喜又把他带上了床，这一回就省事多了，起码两个人没在大床上演全武行。

    过了第三天第四天，到了第五天，裴海生已经学会了对顾承喜察言观。当然，作为一名副官，察言观本是他的天职，然而察言观的目的各有不同，他在顾承喜的尝到了甜，如今无须军用，他自己也肯主动献了。

    顾承喜的前还晃着霍相贞的笑脸，趁着这一余兴未过，他摸黑将裴海生扯到了床上。痛痛快快的发了一场之后，他一边抚摸着对方的，一边淡淡的说：“多吃多喝多运动，给我儿腱，本军可不喜你这一骨。”

    裴海生正在一个刚刚成完毕的年纪，个又得太，所以材免不了要偏于单薄。听了顾承喜的话，他自惭形秽的低低答应了一声。

    顾承喜漫不经心的又：“男汉就该有个男汉的样儿，你这细胳膊细儿的，让我搂着你都使不上劲儿。”

    裴海生害羞的支吾：“我……在副官里，我算是壮的了。”

    顾承喜言简意赅的告诉他：“还不够！”

    裴海生觉他这个喜好特殊，忍不住反问：“不够？”

    顾承喜翻背对了他：“哪天你能一手把我抡个跟，那就够了！”

    裴海生比顾承喜小了七八岁，又没有经过多少风雨世面，并不是个有主意的。顾军好男风是众所皆知，如今又是单了他一个，并且得他好生快活，所以他糊里糊涂的，竟也有几分动心。军不大定，偶尔像个半大孩似的上蹿，偶尔又老气横秋，不可测的样。裴海生摸不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