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妻 - 第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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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寄月看荀引鹤的神, 就和遇到了一个坐地起价的商一样,就差没说“你好意思吗?”五个字来。

    荀引鹤一本正经:“林的案可不小, 这些日多少人都想从刑风, 银一样送,还不是一无所获,江姑娘分文不就想探得机密, 这算盘是不是打得过于响亮了些。”

    江寄月:“你方才与我说得那些,也不是大街上随随便便就能听到的,我也一文都没有啊。”

    荀引鹤:“谁叫你好端端生了我的气, 我只得哄你。”

    江寄月:“那我现在再和你吵一架就是了。”

    荀引鹤被她这奇妙的想法惊到了,顿觉搬起石砸自己的脚了:“你敢。”他有些无奈地自己的太, “卿???卿,乖, 不要吵架,总是越吵越散的。”

    江寄月:“我与你之间本就没有多少, 吵了也无妨。”

    荀引鹤:“那更不能吵了, 就这样和和/地并肩坐在一起说说话话, 多好。”

    江寄月蹭着被坐过去了:“那我和你聊聊林的事?”

    荀引鹤:“这些天在家什么, 我许久不来看你, 有没有觉得无聊?”

    直接无视她的话, 显然是不愿与她多谈, 或许之前为了安抚她能给她讲那些, 对于荀引鹤已经是极致了,他并不希望江寄月掺和这些斗争

    江寄月垂着睑心里有些失望也有些沮丧, 她揪了揪荀引鹤的袖:“可是刚才在堂屋的时候, 你没有阻拦我谈论这些啊。”

    荀引鹤:“那些关于江先生, 我想既然你已经察觉了,那就该让你说来,若是闷在肚里,自个儿越琢磨越歪,反而不好。其余那些事,不过都是世家之间的斗争,与你无关,你也不必听那些脏事。”

    他揽过江寄月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柔地拍着:“等林的事尘埃落地了,我一定会告诉你他得到了什么报应。”

    江寄月见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荀引鹤改变主意,虽然郁闷,但也没了办法。

    荀引鹤:“嗯?你还没与我说这些天在家什么。”

    江寄月:“我不说你也是知的,侍剑恐怕连我在看什么书都告诉你了。”

    这倒是不假,可侍剑只是例行汇报,荀引鹤还是希望江寄月能主动与他分享生活滴,于是他淳淳善诱:“有没有看到有意思的书?”

    江寄月仔细想了:“倒也没有,这些天看的都是从前看过的,翻来重温而已。不过虽然书没什么新鲜的,倒是发现了些有趣的批语。”

    江寄月笑得一脸促狭,荀引鹤忙想了那些搬来的藏书,似乎确实有几本是他年少狂妄时看的,那实还喜边喝酒边看书,酒喝到耳,书看到正酣,就会提笔一批。

    恐怕留了许多惨不忍睹的墨迹。

    荀引鹤再看江寄月的笑,心里已经有了不大好的预:“有哪些?”

    江寄月:“我今日看《史记》读到《留侯世家》张良刺杀始皇帝,”她故意一顿,荀引鹤在她的留白倒是回忆起来了,也止不住笑,江寄月便往,“有人在旁写,酣畅痛快,该饮三大白。年纪轻就是好,可以一也不在乎养生之,连酒都还能无所顾忌地痛饮三大白。”

    荀引鹤原本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年少轻狂之类的语,却不想嫌他年纪大这节还没有过去,留在这儿等着他呢。

    荀引鹤:“你床底的酒都没收了,明日让侍剑搬掉。”

    江寄月“啊”了声,荀引鹤:“没得商量。”

    江寄月:“你是不是心狭窄,小肚。”

    荀引鹤坦:“我确实是,所以那酒更要搬掉。”

    江寄月瞪他。

    荀引鹤:“又讨厌吃酒,吃酒后还会说胡话,我都说了不碰你,你何必还要为难自己。”

    江寄月没吭声。

    荀引鹤叹气:“卿卿,你试着相信我。”

    江寄月纠结地揪着锦被,:“你是不是故意的,允许侍剑替我去买酒,买回来又要在我让侍剑搬走,就为了展现你说一不二的威严。”

    荀引鹤:“侍剑去为你买酒,是因为我把她给了你,服从你的命令是她的职责所在,我让她搬走是为你着想,这是两回事。”

    江寄月:“如果我不想让侍剑搬走,她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她原本是想以此来反驳所谓的职责所在,但荀引鹤不假思索:“自然是听你的。”

    江寄月不信,荀引鹤:“把她叫来试试。”

    他果然把侍剑叫来,当着江寄月的面让她把酒坛搬走,继而看向了江寄月,江寄月短暂犹豫了,尝试:“侍剑,你别搬,去。”

    侍剑果然停了来,把酒坛放回了床底。

    荀引鹤:“侍剑是我特意派来保护你的,命令优先级你在我之上。”

    江寄月:“那她还和你汇报我的行踪,还威胁我不让我跑。”

    荀引鹤神很淡:“她的最级别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的安全,以及把你留在我边,如果你的命令与此冲突,优先执行这两条。”

    江寄月兴趣就去了:“哦,还是听你的。”

    荀引鹤:“不要总是想着离开,卿卿,留在我边不好吗?你无依无靠,江左杨又帮你树敌众多,离了我外面那么多的危险你一个人抵抗不了的。何况就算撇开这些不谈,陶都景变法留了多少祸患,我了两年多的时间,才勉让百姓易的局面有所改善,你一个弱女又该如何养活自己?你可听说那些包铺买不起猪,专杀过路人,多可怕啊。”

    江寄月默然不语,她是不愿金丝笼里的雀鸟,可是荀引鹤说得那些也非哄骗之语,她一路随沈知涯从香积山到上京,沿途见识过许多惨景,她很清楚就算逃来等着她的也绝非是自由。

    所以江寄月也是迷茫的,她想要自由,可是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存不存在自由都还是个问题。

    荀引鹤见她没了话,也不想她太,见好就收,把之前的话题又捞起来:“我一直都很钦佩张良。”

    江寄月答得漫不经心:“谁会不喜张良。”

    荀引鹤她腰上的,江寄月差就从他怀里起来,就听荀引鹤酸酸地:“哦,原来你喜那样的。”

    江寄月:“是啊,我就喜那样的,连相爷都会钦佩的张良,多值得喜,我能喜他,说明我光好。”

    荀引鹤差被气笑:“你光好,你能看上沈知涯?”

    江寄月过不去“为老不尊”这一茬,荀引鹤也一直对沈知涯耿耿于怀,他始终是不服气的,江寄月看不上他却满都是沈知涯,一想到那时看到的她在树荫为沈知涯汗的场景,荀引鹤心里就堵得慌,酸直往外冒。

    江寄月被到了死,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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