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心 - 08

    这些年叶知心放弃了很多东西，最喜的绘画、青、事业、……全都无止尽的奉献投给名为亲的黑里。

    到来不仅什么都没有，还被狠狠地背叛了一把！

    她抱着莫程用力地哭、掏心掏肺地哭，像是要将这些年来所有憋着的委屈、悲伤、痛苦连同里那早已破碎不堪的灵魂全掏，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寸断。

    莫程全接了。

    她地抱着怀里那个哭到不停颤抖的人，小心地一步步将她扶自己的车里，再陪着她慢慢哭完。

    哭了快一个小时后，叶知心才慢慢冷静来，只剩搭搭的声音，一一地，像隻极可怜无助的小兔般，抖着。

    莫程贴心地递上一瓶，那是她刚刚在等她班临时离开去买的，但没想到只是买瓶的时间，竟然就让叶知心遇到刚刚那事，莫程有后悔，如果她刚刚没离开的话，或许就能更早救她。

    叶知心哭得有些失神，僵地接过她递来的，慢慢地喝着。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沙哑地开：「……谢谢。」

    接着又是一阵安静。

    莫程等她绪冷静了，才缓缓开动车。

    叶知心也没问她要载她去哪里，只是疲累地躺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向后逝，如她失去的一切……

    「会冷吗？」莫程忽然问，然后没等她回答，就在等红灯的空档从后座拉了件外盖在叶知心上。

    叶知心被突然覆在她上的衣外给愣了一，外上满是莫程的味，瞬间将她包围。

    「晚上还是有凉，你盖着，累了可以闭上休息。」莫程什么都没问，只是担心她是否冷着了。

    叶知心这才认真地看着莫程开车的侧脸，心里说不上是什么觉，被母亲背叛的事实很痛，可是盖在上的外却又很，边的这个人她曾一度放弃了，可是如今她却又回到她边……

    「……谢谢。」叶知心想了很久，很多话不知该从何说起，很多问题不知该从何问起，那些年失去的关係不知该从何补起……最后只是小小声地开了声谢。

    一如当年木訥生涩的声音，莫程侧过，城市的灯光映在她琥珀的瞳里，褪去了年少青时的直接莽撞，带一经歷过时间，包容的温柔。

    叶知心不觉沉溺在那温柔的眸光，直到莫程伸手摸了她的，她才乍然回神，脸上渐渐发，她低，悄悄将外拉，直到盖住了大半张脸，鼻间充满莫程的气味，车平稳地行驶，轻微的摇晃如摇篮般，这安心的觉让叶知心不知不觉闭上了，沉沉睡去。

    叶知心是在的香气醒来。

    她睁开，脑袋还有昏沉，饿得太久的胃因为这的香气而发抗议，她手脚发，勉地爬起，才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

    房间的摆设简洁俐落，东西虽多大份都是书，却是井然有序，分门别类地摆在书架上。衣架上掛着好几件成熟的装，质料级，是叶知心从来都捨不得买的专柜品牌。

    然后她的目光环视着整个房间，慢慢移到床旁的地上，突然间呼凝滞，再也移不开目光。

    床旁的墙靠着一幅画，画人在一片黄金雨翘首远盼，眉目如星，絳如珠，墨黑的发飘扬在片片细碎的黄金，得让人移不开，彷彿片刻后画的人便会回首说话般。

    「你醒了？要不要吃东西？」

    如大提琴沉稳的声音从门传来，叶知心一转，就像是看见画的人转瞬间跃于面前一般。

    莫程端着一碗香气四溢，还冒着气的麵放到茶几上，再走到床前看着叶知心一脸回不过神的惊吓模样，忍不住弯起漂亮的，笑：「这里是我老家，对不起把你擅自带来了，但我想你现在的状况可能不适合回你租屋那里，反正明天星期六，你应该不用上班吧……」

    莫程自顾自讲着自己的安排，叶知心却是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激动地说：「为什么这张画会在你这里？」

    「当然是我从你房间拿的。」莫程看着靠在墙上的那幅画一，脸上的笑意更，却看不是什么意思，她把叶知心拉床，坐在茶几前，将筷到她手里，说：「星期我会把它拿去錶框，你先吃东西，我们边吃边说。」

    叶知心低着，早已耐不住的空胃对发悲鸣，她只好将心里更多的问题放，先用前的安抚自己的胃。

    莫程见叶知心如此乖巧，也满意地笑了，对着叶知心刚才的问题缓缓地开：「我不相信那么画画的你会轻易放弃，所以对不起，我翻了你的房间，然后找到了这幅画。」

    莫程不止找到一幅，而是找到好多好多幅，叶知心嘴上说放弃画画，但实际上这些年累积的画作满了一整个大行李箱，被她藏在床底，这些为数眾多的作品之，以阿勒为主题的画作佔绝大多数，而阿勒的树一定会有一个相同的人，或作少女姿态，或是成熟艳，或是帅气迷人，或站或坐，有时低沉思，有时抬仰望，有时只有背影画。

    莫程一就认画里的人全是自己。

    叶知心说不画了，但藏起来的画作却有那么多，她说和她没关係了，但画里都是她。

    见了画，莫程原本一个徬徨的心，也被安抚了来。不是她自作多，叶知心果然也是和她一样的心。

    真心喜的事无法被轻言捨弃，就像她的画、就像她。

    莫程无法形容当找到画的心，雀跃不已的同时，疑惑更，既然她也对她有心，当年为什么和她断了联络？为什么一别经年无消无息？

    捺不住心里疑问，莫程从她房间里找到她的名片，一班就赶到她任职的银行等她。

    她没有先打电话给她，一方面怕打扰她上班，一方面也还没想好要跟她说什么，叶知心会决定不跟她联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她作那样的决定。

    她还在想要怎么问，才能让叶知心这个习惯躲在自己壳的小乌坦承，然后就遇到今天晚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