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餐叙（Sacrifice to the giants）_远古的大地之母by月壳表面

「我不会害你的。走啦。」

丽通过旋转门，抬寻找餐厅的路标。卡琳从后矇住她的睛，自顾自地将她往前推。丽也不挣扎，就这么顺着卡琳的引导前。听着反的声音，她觉自己踏过宽广的大厅。电梯后则是一阵增的重力，揭示她们正在上升。丽想到相对论里的等效原理（equivalenceprinciple）——加速度產生的惯力和重力是等效的——她甩甩把大学时代修课的回忆甩脑袋。随着电梯减速、电梯门开，丽的心不知不觉对卡琳「读书会」的成员萌生期待。

又走一段路，卡琳停脚步，双手搭在丽肩上：「我们到囉。」

接到卡琳的信号，丽这才睁开睛。前的景让她愣在原地。卡琳坏笑着、弯凑到丽耳边打趣地说：「怎么了？吓傻了吗？」

包厢的装潢典雅，气氛温馨而不拥挤。包厢间摆了一方餐桌，餐桌两旁了四位五、六十岁的年人。不同于盛装席的卡琳，年人们随地穿着衣背心和条纹衬衫、偏向休间的装扮。

丽维持着礼貌的微笑，悄声回应：「说好的霸总裁呢？」

「什么霸总裁？」

「变态俱乐的霸总裁。」

「你真的在期待那个喔。」

卡琳无奈地抹脸，她边叹气边解自己的大衣。包厢里的服务员接过卡琳的外，并为她拉开方桌末座的椅。就在丽等着服务生动作的时候，坐在主位的男人开了。

「迎，丽·李小。」

「谢谢。」

丽收敛不切实际的异想。她展开笑容，转换到对外模式。这时丽浑圆的睛活力四，搭上饱满的天，是很有辈缘的样貌。

虽然坐在主位的男人已经叫她的名字，她还是了简短的自我介绍：「我是丽·李，目前是国家研究院天文所的助理研究员，主要关注的领域是和宇宙大尺度结构相关的宇宙学。我和卡琳是在一次雪活动里认识的。今天她说有读书会，我就来观一。」

「来『观一』呀？」坐在主位的男人和蔼地笑着说着，接着把视线移到卡琳上，他问：「你还没告诉她？」

卡琳闭着睛、撑着，「哼」一声回应：「我跟她说了她还会来吗？谢我都来不及还囉哩八嗦。」

「失礼失礼，这方面你是专家。」男人呵呵笑两声，重新和丽开啟话题：「你可能没有听说过我，我先自我介绍一。我是玛修·米勒，前半生对生资讯学了一些微薄的贡献，是这个『读书会』的发起人。」

玛修调地在「读书会」三个字上加重语气，同时举起双手指指勾了两。丽刚刚坐，转向服务生谢，还没来得及注意玛修动作的意涵，玛修便开始为她介绍在场其他人的背景。

玛修本是生分演化领域、粒线起源理论一派的宗师，其他人分别是现代首批量电脑商业化团队的总工程师、通用语言翻译理论的奠基者，以及在世纪以一己之力重新定义文化人类学的人类学家……玛修介绍每个人的背景介绍得详尽仔细，但丽大半都没有听去。

因为当玛修介绍第一个人介绍到一半，服务生上了开胃菜。餐只吃了一碗杯麵的丽饿得不得了，无奈玛修正在和她谈话。她不好意思动手。

馀光之丽看见坐在对面的卡琳大剌剌地起緻虾沙拉一吞掉。丽想像弹牙鲜甜的虾、脆的沙拉，和有着柑橘类香气的酸甜酱在回圈舞蹈。她的肚加速蠕动，不甘（羡慕）的泪在眶打转。

丽意识到自己分了神，赶眨眨睛，尝试把注意力集在玛修的话题上。不过两秒之后，丽只能凭藉玛修的手势得知是否该和被介绍的人挥手招呼，她心里全惦记着躺在盘央，抬勾引她的那隻虾。

就在丽一移动手指、起叉，准备在谈话若无其事地享用前菜的时候，玛修为在场最后一位成员的介绍词让她掉了餐。

「最后是你也认识的卡琳。她是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局。多亏了她这几年的努力，我们才能联系到你。」

丽掉落的叉直接将摆成小塔的虾沙拉夷为平地。丽惊讶地看着卡琳，尽是困惑与不解：「你说你是政府僱员。」

卡琳两手一摊，说：「局副局是政府僱员呀。」

「不好意思，给我一时间。」

丽回想卡琳曾经说过的一切，以及认识三年以来和卡琳相的一帧帧回忆。丽的确实没有听过卡琳谈论过她的工作和她的过去。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丽对卡琳毫无兴趣，只是每次话题落到卡琳上，卡琳都会巧妙地打发过去。

隐藏分的局副局、隐密的聚会，还有一群聚在一起、研究领域八桿打不着的科学家……看着前的排场，丽心里升起不祥的预。她站起来，用膝盖窝将椅往后推、左手扶上椅背，想要横移走座位。这时卡琳开了。

「丽，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把我拋在这里，窝回你那间被安到暗角落的办公室，继续你一个人孤僻的研究直到退休、住老人院。然后独自酸臭地卧床二十年，嚥最后一气的时候，还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帮你最好的朋友一个小忙。」卡琳劈哩啪啦说了一大串话。她拿起铺在膝盖双上的餐巾，用餐巾的角落轻嘴，拭上的酱，接着说：「你也可以在这里多待十分鐘，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