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慈雲寺變

    鸚鵡哪裡知須臾間雲瀾腦海冒這麼多念頭，它還停在跟雲瀾對話當，雲瀾說凌菲是為了李代桃僵，將作惡事的惡果轉移到她上。

    它嘎嘎地叫了幾聲，拍了拍鮮艷的翅膀，"你就盡量猜吧，反正你猜得也未必對的。"

    鸚鵡想了想，繼續說，"凌菲這女人有些邪門，她這麼多惡事，造了成千上萬的血債。最惡之事莫過於殺父弒母，死親妹妹，這些業障到哪裡去了呢？那時候她還沒?你這顆沒什麼用的石呢！"

    鸚鵡指著雲瀾，嘎嘎的笑聲十分難聽，"你說她要你為她擔業障，真是笑死大爺我了。我只看到她為了養活你，煞費心機，明如她，怎麼會賠本生意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那個通字才剛從地上傳來，那歪七扭八的杆不曉得又被什麼打，鳥腳與杆相連，它當然跑不掉，被紮紮實實丟著。

    鸚鵡氣得破大罵，"他娘的小渾球！你有種別跑，看爺爺我怎麼收拾你！"

    雲瀾也不客氣，扮了鬼臉，本不怕那隻鸚鵡，走向前去與它打架。鸚鵡要啄她，被她魯地抓住羽，哪知這隻鸚鵡真的很厲害，啄了雲瀾的手，雲瀾一惱，另一隻手掐住鸚鵡的頸，結果兩隻手都被鸚鵡瘋狂地亂啄一通。

    雲瀾生氣地說，"癢的是你吧，你以為我茹素就拿你沒轍了嗎？現在外頭饑荒，我把你烤成鳥乾，隨手一扔，搶著要吃你的人多得是！"

    鸚鵡趁著雲瀾手痛鬆手，伸爪來撓了雲瀾好幾痕，翅膀則是著詐敵的動作，一直亂揮，掩護著鳥喙，趁雲瀾不注意這邊啄、那邊也啄，膽敢欺負爺爺我，絕對不輕饒你這個龜孫！

    他們鬥得如火如荼，飛來了另一隻紅黃羽相間的鸚鵡它也會說話，"你倆夠了沒，快點停手！"

    他們倆同時收了手，一人一鳥分站一邊。雲瀾雙手環抱，正瞪著鸚鵡。鸚鵡不幹，已經告起狀來，"這小混一言不合就對我動！"

    另一隻鸚鵡勸架，"老白，雲瀾不過是一個小孩，何苦跟她較勁？你告狀告到和尚那裡去，恐怕他也不站你這邊。畢竟和尚對她娘虧欠極，你看和尚多少年苦修、再艱難的環境也不肯破戒，你再看看他為雲瀾破戒幾次了？"意思是見好就收了，要是和尚知老白欺負雲瀾，說不定還要罰老白，不知會不會連坐到它頭上來，它又不笨當然是勸和啊。趁著和尚不知把這件事結束了！

    那端雲瀾還對鸚鵡扮鬼臉，鸚鵡氣得腳，說，"你哪朵睛看她是小孩？一萬年的石，比老我還老！這種虧心話你說了也不心疼嗎？"

    傳話的鸚鵡無視同伴老白的話，直接對雲瀾說，"雲瀾，和尚讓妳找個理由離開慈雲寺，越快越好。"

    雲瀾神黯淡了不少，不自覺喃喃自語，"我走了小殿怎麼辦？"忽然間她滿手的傷痕一點都不痛了，原來是擔憂讓她忽略了手傷。

    鸚鵡老白反譏，"小殿是小殿，你是你，紀雲瀾。你又不是雲濤山莊的大小，你們倆除了都是蛇還有什麼相關嗎？"

    雲瀾了解大師的為人，他向來說一不二，她就算不想走還是會被他帶離。所以她將鸚鵡都安置好後，剩餘的時間都用在為小殿打點上。

    她待大廚房，每日兩餐一定要送到小殿房裡，又添了香油錢，待知客每日一定要巡小殿的茶，若沒了一定要為她添。除此之外，小殿月份大了，她怕小殿忽然生產，在小鎮找了產婆，讓產婆住到慈雲寺來，一面照料小殿待產。

    雲瀾在小殿的房裡團團轉，"表姊，我還有什麼遺漏了嗎？"她立刻想到小殿生產完恐怕無法自理，這樣勢必要找牙婆來，"再買幾個婢女來照顧你好嗎？"

    小殿見雲瀾急得快哭了，笑著說，"你別緊張，家裡有事，忙家裡的事去不要緊，也不用掛念我。"她與雲瀾說話間，產婆來了，告訴她們，"佛門聖地不好在這裡生產，夫人是不是另外賃房？"

    小殿搖搖頭，從錢袋拿一錠銀，將產婆退了回去，雲瀾想找的牙婆也被小殿否決。

    "你別擔心我，我自有打算。"小殿這麼說。

    雲瀾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在房裡走來走去、走來又走去，她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連忙從錦袋裡拿一枚糖貽給小殿，"表姊如果覺得難受到忍不住，吃顆糖會好一些。"糖貽對她很重要，她始終放心不小殿。

    小殿看著雲瀾祈求的神，本來要拒絕的話最終沒有訴諸於，她默默地收糖貽。

    這天雲瀾跟小殿告別，離開了慈雲寺。

    小殿長長地歎了氣。撫著不是很舒服的肚，她沒有一個可以跟她說話的人，雲瀾走後她最常跟肚裡的孩說話。她說，"你乖些，如今沒有人照顧我們娘倆。你總要讓娘的舒服些，才能照顧你。"

    常常是她不說則已，她一說小蛇神更要作她。這句話讓小蛇神來解讀，就是：你讓我不舒服，我便不照顧你了。既然你不想照顧我，那我就作你，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小殿疼得渾青在動，她的手緊緊抓著房裡的圓桌桌沿，石頭一樣的肚不但得發脹，更是痙攣得她渾冷汗，她疼得兩腳發軟，只能靠慢慢呼來減緩些許疼痛。她緊咬，始終沒有呼痛。

    外頭來了人，敲了門見沒人應，便把某樣東西擱在地上。

    當小殿開門看到盒，她早已經吃不飯，她將那盒拎到一旁，了房。

    一開始是淡淡的、若有似無，有一焦味自桂林飄來。那味不是燒樹葉的味、小殿聞起來覺得是燒著某種油脂的味，她肚裡的孩聞了那味躁動不已，死命的往她的肚踢，疼得她一度站不起來。

    她坐在門前，也不怪孩，只是將綿密又溫潤的靈力輸到她的肚裡。她想起了從前母神唱搖籃曲給她聽，她也學著母神哼起柔和的調。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她好多了，孩像是睡著了，不再鬧她，連翻滾都沒有、就這麼靜靜的在她的肚裡待著。

    小殿再度回想那個味，覺得那味不簡單，那是燒著人的惡臭。

    當時她肚裡的孩聞了那氣味，發了瘋似的踢她，她覺得不能置之不理，於是趁著孩睡著追蹤那氣味的來源。

    她剛慈雲寺便有一群人圍上來，這群人有人拿、有人拿著鋤頭、還有人拿著魚叉，相同的是這群人都嚷著讓慈雲寺拿糧錢財來，否則就要火燒慈雲寺了！

    他們見小殿衣著華貴非常，怎麼可能放任她離開，已經有人持攔她，"想要離開，門兒都沒有！留錢財、乖乖跟我們老大回去，否則讓你一屍兩命！"他沒說的份他的同伴那張涎著臉的猥褻模樣已經說得一清二楚：對於他們來說更希望這位大腹便便的人兒不要太識相，這樣他們才好拿她來洩慾，她死後還能剖腹裡的嬰兒來吃呢，嬰兒的多啊，那味足足讓他們繞樑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