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磨 - 厮磨 第36

    原来，吉寺的偏殿正待修缮，姑听说后，便想捐些钱给寺院，随喜功德，为即将考的外孙女积福。了解完捐功德的程后，言渡跟着主持办手续去了。韩锦书陪姑继续拜佛。大雄宝殿正端坐着一樽大佛，金碧辉煌，庄严神圣。姑跪在蒲团上虔诚叩首，嘴里念念有词，韩锦书也有样学样，跪在旁边拜啊拜。就这样一路拜完panpan所有大殿里的神佛，一老一少又来到吉寺的后院，边闲逛散步，边随闲聊。拉了几句家常，突的，姑话锋一转，冷不丁：“锦书，你和言渡怎么样？”韩锦书微怔，拿不准老太太怎么忽然提这茬，谨慎回答：“好的呀。”姑盯着孙女年轻艳的脸，笑了，说：“看得来，言渡喜你，但是你好像不太喜他。”韩锦书不知老太太是从哪里得的“言渡喜她”这一结论。她也不反驳，仍是甜甜笑着：“哪有。我们很好，我可喜他了。”姑吃过的盐多过韩锦书吃过的饭，瞬间便看穿这个小孙女的心思，但却并未说破，只徐徐叹了气，语重心地：“丫，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两个陌生人穿越茫茫人海走到一起，是莫大的缘分。”韩锦书只：“嗯嗯。”姑继续：“言渡是个好孩，好男人，好丈夫。姑希望你们俩好好的。”韩锦书嘴角弯弯，就这样耐着认认真真听老太太念叨。聊了不知多久，言渡去而复返，告知姑，捐功德修缮偏殿的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姑看言渡的神，慈祥得蹭蹭发光：“辛苦你了呀。”言渡疏离一笑：“您不必客气。”姑乐呵呵地瞧了言渡须臾，忽然似想起什么，对韩锦书说：“哦，对了。刚才听主持说，沿着这条小路走十几分钟就到后山。那儿有一颗祈愿树，在树枝上挂心愿卡，求什么来什么，灵验得不得了。锦书，累了想偷个懒，不如你和言渡去帮我挂吧？”说完，姑拿主持给的心愿卡，笑眯眯到韩锦书手。韩锦书：“好的。那你不要跑，就在这里等我们。”“好。”“有什么事就打电话。”韩锦书故意摆严肃表，再三叮嘱，“千万千万不要跑。”“知了。我又不是小孩。”韩锦书低看了手里的心愿卡，突的一愣，疑惑：“咦？怎么有三张？”姑：“写了字的那张是我的。另外两张空白卡，是我帮你们两个要的。”谢过姑，韩锦书和言渡便离开吉寺后院，沿着姑指的小路朝后山方向走去。西山享誉世界的名，没有丝毫夸大。从往远方眺望，层峦叠嶂，郁郁葱葱。小径旁着某叫不名字的植，苍穹碧蓝如洗，树迎风摇曳，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一路上，韩锦书沉醉于前景，掏手机这儿拍一张，那儿拍一张，本顾不上和言渡说话。言渡从到尾跟在她后，瞧着她拍拍这，拍拍那，也没说话。绕过一潺潺溪，前的世界豁然开朗。几件房舍现在山野之间，粉墙黛瓦，古古香，距离房舍约莫十米的空地上，矗立着一株大古树，虬枝盘错，树冠亭亭，树上挂满了心愿卡和求姻缘用的红线同心结，火树红云一片天，壮观而绮丽。韩锦书欣赏了会儿，接着便从包里拿姑给的心愿卡，将其一张空白卡片给言渡。韩锦书：“给。这张是你的。”言渡把卡片拿过去。韩锦书又拿随携带的黑签字笔，唰唰两在小卡片上写：愿我父母健康平安，我姑命百岁，我表重获幸福，我事业步蒸蒸日上。全家人诸事顺利！落款：韩锦书写完，顺手把笔也往边一递。言渡接过笔，安安静静地垂眸，在卡片空白落几笔。最后，韩锦书收回言渡的心愿卡，折好，举起胳膊，将三张卡片齐齐挂上树枝。一阵清风徐徐来。折好的卡片被得翻开，她目光扫过那张心愿卡上的寥寥数字，怔住了。回吉寺的路上，两人仍是并肩无言。走到一个小凉亭时，韩锦书终于开，打破了沉默。她清清嗓，若无其事地问：“你许了什么愿？”言渡神冷淡，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言渡：“我从不信鬼神。”韩锦书没有再追问。脑里糟糟的，不自觉地反复回忆起，刚才匆匆一瞥，被风开的卡片上那几个银钩铁划的字迹：【愿吾妻锦书，事事如意。言渡诚祈】莫名的，韩锦书心微微发。

    在她的诸多心愿里，言渡这个丈夫，没有席位占据半个字，只被她笼统地划“全家”范畴。而他许的心愿，居然，是希望“吾妻锦书”，得偿所愿……作者有话说：韩锦书：真的有惊到。言渡：乖，老公疼你。——评论区2分留言随机掉落红包包~！在祈愿树上挂完心愿卡, 韩锦书便和言渡一原路折返回吉寺。彼时，姑正在和一个比她还老的，坐在一株菩提聊天。清风宝刹，古树悠远, 两个慈祥的老太太闲话拉家常, 画面看着很祥和, 也很好。韩锦书不忍打搅，同言渡一起站在不远等。又过了好半晌, 姑无意间转过, 才瞧见她的侄孙女与侄孙女婿。这对小年轻远远地并肩而立，完诠释了“一对璧人”这个成语，男俊女, 气质绝, 养程度直十颗星。另一个老循着姑的视线看过去, 也被二人的容貌气度惊艳得一怔。四人两组就这样彼此对望，你专注于看风景，却不知看风景的人在看你。老远眺了韩锦书言渡半天, 忍不住压低声，对边：“老们儿, 这就是你的侄孙女和孙女婿呀？”姑笑眯眯地：“是啊。”“哎哟！不得了！女孩儿得好, 男孩儿得也好，登对得很呀。”老嘴里一阵念叨，又好奇地打听：“他们有小孩了吗？”姑摇摇，说：“还没有。他们俩都是大忙人, 事业有成, 兴许还不急吧。”老便笑着叹：“这样的一对儿, 生个孩得多漂亮呀。”“那肯定的。我这侄孙女和侄孙女婿, 两个都是人龙凤，万里挑一的人，他们能结成一对，全家都兴得很，也都望着他们赶生小孩儿呐。”姑同老说完这句，便抬起胳膊朝韩锦书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韩锦书见状，这才和言渡一走过去。“心愿卡挂好了？”姑牵起韩锦书的手，温柔地拍拍她手背。韩锦书： “嗯。三张都挂了。”姑笑颜可亲，视线依次看过韩锦书与言渡，问：“你们都许了什么愿？”韩锦书面窘态，不打自在地瞟了旁的言渡，没有声。他的心愿只关于她。所以，她又怎么好意思让他知，她的一切心愿，都与他无关。言渡倒是一脸的从容淡漠。他朝姑了一个很淡的笑，说：“许的愿说来，就怕不灵了。”“哦，对对对！”姑经这一提醒，霎时拍了脑门，“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就是，说来就不灵了，得保密。”姑这时又向两个年轻人介绍起旁的老人，说：“锦书，言渡，这是张。”后来韩锦书才知，和蔼可亲的张家就住在西山山脚，无儿无女，五年前老伴去世后，成为孤家寡人的她便成了吉寺居士。平日空闲时，老会到寺里来念念经帮帮忙，打发余生的枯燥时光。午时，张邀请姑和韩锦书言渡，一起去吉寺的斋堂吃斋饭。三人应邀前往。吃完饭后，张又地将他们送到吉寺寺门，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手作别。返回市区的车上，照旧是言渡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