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奴 - 二十五、沉香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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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沉香屑

    她对着面前的香炉,手执一柄银匙,慢慢地将焚烧过的香烬一来,盛在一旁一只螺钿平脱双鹦鹉纹样的小漆碟里。

    她取过香烬,拿香著细细地将炉香灰打松,又换过香压来将白的香灰慢慢抚平。她左右照量着,觉得平整了,才取过沉香来打一个如意形的香篆。

    打好了香篆,她将香篆的一端燃,盖好香炉,袅袅的篆纹渐次从炉盖上立着的小狮

    还是你这里好。卫渊在旁看她埋理香,突然说。

    你这是拿我跟什么人比?她搁的香,故作不快地审问他。

    我可有旁人?他微笑,为自己辩白,你难不知我的清白?

    她不理他,却慢慢踱到他前埋他怀里。你每日面见那些老贼,却不每日见我。想必他们的面目更好看些。

    这怎么一样。他笑起来。

    她心里哂笑。当然是不一样的,他们是可以为他治理四方的臣,而她即便是一位公主,仍只是床笫间取悦他的玩

    她不再说话。他心不在焉地枕在她膝上,不时微微皱眉,似乎仍是在思考朝堂上的议题。

    她慢慢开:今日我在西苑的时候遇到萧常侍。

    他抬看了看她,不置可否。

    他希望将军多顾虑河北士族的想法。

    卫渊冷笑了一声。

    他还希望次将军遴选州牧的时候,可以考虑到他。

    他忽然笑起来,问她:他要你说这些话,可有给你些好

    没有。她思考半刻,若有所思地回答,他威胁我。

    你难有把柄在他手里?卫渊仍旧枕在她膝上闭目养神。

    她不回答了。他睁开睛,明亮锐利的光在她脸上略停了一停。

    他们觉得可以让将军质疑我的清白。

    为什么?

    她示意他自己的耳坠,金丝累成的细小楼阁坠,如今只剩一只。之前跟你在香阁的时候她面颊红了一红,过后就寻不见了。大概是让往来的人拾了去,到了他们手里。

    嗯。

    若他们真这样构陷我,你会相信吗?她问。

    不会。

    为什么不会?

    你这样狡猾的人,便了,怎么会留贴的东西给男人作表记。他笑起来。

    我哪里便狡猾了?!她笑起来,故作不快地推开他,待要起时他却牵住她的手臂要她坐在边。

    你不同我说这件事,我才会疑心你。他忽然说,你替均求州牧,也无不可。他原本也是适合的人选。

    她心来。萧衡敢这样放肆,难是受了卫渊的指使去试探她?九儿如今已不再向卫渊汇报她的行止,难他还有其他耳目?

    他看见了她有些不安的神,突然问她:你喜他吗?

    他让我恶心。她轻声回答。

    他一只手捧过她的面容,左右审视着她的神。她乌黑的瞳仁里有一愤怒的火光。

    我并没有让别人去试探你。他解释

    她垂睛,不回答他。

    他放开手再度解释:我的朝堂尽是他这一等人。所以我说还是你这里好。

    他的苦闷自有去,可她的呢?

    她退无可退,无路可走。她成了他的俘虏,又忍辱了他的妻,可她仍旧无法遗忘过去。几年来,她的惨痛只能留给她自己。她虽然自认并不是格怯弱的人,此时也觉得忽然有些难以承受。她垂着,不想让他看清自己的神

    这些年多谢你。他突然说。

    她仍旧是垂着忍着泪,再度想起了鸩酒在她的酸苦。她只觉自己和疯狂只有一线之隔。只要杀了他,再杀了她自己,一切便结束了。

    可世上并没有这样轻巧的事。他有许多牵累,她如今也是一样。他为着他虎视眈眈的臣只能继续窃国的逆臣,而她有阿虎和妙常,也只好他的妻

    谢我什么?她有些恍惚,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她一无所有,而他已经享有她的一切,她的命,她的名誉,她的,乃至她的尊严和耻辱。

    他一时亦有些彷徨,不知自己究竟还要在她上索取什么。他总不至于希望她当真他。她的目光依旧冰冷。可至少她的是温的,如同仇敌的血。

    他沉默着自后环抱住她,颌搁在她耳边,不知是疲惫还是遗憾地叹一气。

    她沉湎在他的温和沉的香气里,有些失神地侧过去,耳边那只仅剩的金累丝楼阁坠轻轻摇晃着。他慢慢吻着她耳后的肌肤。

    我庆幸上天把你留给我。他忽然说。

    她转过,直直望着他,轻声说:你不需要这么想。她并不想要他的妻,她只是因贪生怕死,才一直走到今日。她的惨痛,全是她一个人的。

    如果这样让你为难,我可以对你再糟一些。糟糕到绝不会让她他,也不会因此愧疚。

    她的心沉沉地落去。他早看穿了她。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必再在他面前伪装。他是十分颖悟的人,若是他有心,又怎么会不懂她的心事。

    你如何对我都可以。她回答。我原本就是你的。

    她摘仅剩的那只耳坠随手掷在一旁,开始在他前慢慢地解自己的裙带。

    可我想要你。他说。

    她停来,却没有抬看他。她一直忍着泪,此时觉得面颊都有些僵得发

    为什么?她问他,全天的女里,你最不应当我。

    他一时没有回答,似乎也在思考当的原因。

    是因为他太过贪婪、总想拥有世上最好的一切?她既然是曾经让鸣州血涂地的公主,自然应当将她的一切偿还给他。   可他总觉得不止如此。

    她等待了一会,继续默默地解她的衣衫。如白芍药一般白皙柔的肌肤来,她牵着他的手去抚摸她。她的尖在他手掌的站立起来。这样温柔丽的,好像可以宽恕他的一切。

    你对我什么都可以。她踮起脚尖来,手勾住他的颈项,在他耳边轻声说。

    他垂目光来吻她,慢慢地抚着她的背与她一同倾倒去。她的手有些不安地合在他小臂上,他轻轻把她的手摘去,握在自己掌心里。

    他的膝分开她不安分地缠着的双

    我来。他说。

    她显然正期待着他。轻薄的珠正从朵的檀心滴落。

    她的小腹里涨起来。他分些神来低吻她。她轻轻地了一气,觉自己破碎的心再度充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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