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与特警 - 第四十章

一，忍不住低低地咳嗽了几声。虽然吴世豪在决定这样之前，并没有想过要有任何回报与理解，可是听到杨锦辉这么说，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酸楚的满足。能被自己着的人理解，就算死也值了。

    “咳……咳……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不过你能没事，我很兴。”吴世豪终于声了，他扭过看着杨锦辉，目光也温和了许多。

    杨锦辉恍然地了，他似乎很难将现在的吴世豪和那个在审讯室里不惜对自己酷刑供的男人联系在一起，但是他相信，这一刻，吴世豪说的是真心话。

    “你这是赔上自己来救我。你真以为我不知吗？”杨锦辉又是一声苦笑。

    “犯了罪，就该被法律制裁，我这是罪有应得，和你没什么关系。”吴世豪不愿让杨锦辉觉得亏欠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此刻的心一片释然。

    杨锦辉直直地盯着吴世豪那张戏谑的笑脸，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吴世豪先开了。

    “给我烟吧。”吴世豪难受地了气，他地望着杨锦辉，对方衬衫的袋里鼓鼓的一坨，俨然是烟盒的形状。自从在看守所里开了戒，杨锦辉也开始烟了，沉重的心事和上的痛苦，仿佛可以随着吞云吐雾的瞬间暂时消失。杨锦辉掏衬衫袋里的烟盒，一包黄鹤楼，比起吴世豪平时的华档次低了不少。

    “你这个样还什么烟？不过可以给你意思意思。”杨锦辉摸一烟，递到了吴世豪的边。吴世豪看了不像在和自己开玩笑的杨锦辉，只好乖乖地咬住了这没有被燃的烟，熟悉的烟草味让他更加心难搔。

    “你要是死了，以后就真的没烟了。”杨锦辉忽然说，他的目光落在病房洁白的地砖上，故意忽视了吴世豪此刻的表。

    吴世豪咬着烟反复品味着烟草的味，他皱的眉终于缓缓舒展开。

    “吴世豪，我答应你，你要是死了，以后每年的清明节，我都给你上坟。”　杨锦辉不动声地看了似乎还是那副无所谓模样的吴世豪。

    “嗯嗯……”吴世豪哼哼着微微了，说实话，他还真没敢盼过杨锦辉会给自己上坟这回事。毕竟他了那么多对不起杨锦辉的事，哪怕最后终于想通了豁去救了对方，可自己给杨锦辉造成的伤害大概会永远留在对方的上乃至心灵上，他就算死了，也还是背着良心债的。只可惜，现在的他已经没能力再还这份债了。一烈的愧疚在吴世豪的心生，他匆匆闭上了，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止角的泪。

    杨锦辉看到吴世豪忽然哭了，先是愣了一，随后就苦笑着伸手替对方轻轻去了泪：“不过，你要是好好活着，等你坐完牢回来，我带你去吃羊汤。我知街有家‘老羊汤’特别好吃，我自己一直都没空去呢。”

    杨锦辉的话音刚落，吴世豪咬在嘴里的烟一就掉了，他双颤个不停，泪也不断从闭的，最后，他竟是哭着哭着就笑了。

    “辉，我这人还有资格活去吗？我不是个好警察，也不是个好人，但我这辈能认识你，也算够本了。”吴世豪睁开了泪朦胧的双，他可真想再好好看看杨锦辉，因为这一之后，不是生离还是死别，他们都会分开很久。

    “只有法院没有判你死刑，你就有资格活去。”杨锦辉默不作声捡起那吴世豪掉在被上的烟，放回了烟盒。

    因为泪和鼻涕刺激到的咽缘故，吴世豪闷咳了起来，他悄然攥了被固定在床边的双手，底一阵茫然。

    “我知你现在难的，可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劝我的。你和丁洪把我整那么惨，你还劝我活着呢。我不知你了车祸上的伤有多痛，可你应该知，我有多痛。”杨锦辉微微眯起，他又想起了那段令自己到恐惧的回忆，他当时让吴世豪杀了自己，并不是气话，他是真被他们折腾得想死了。

    “对不起……”吴世豪虽然知自己并非是真心要伤害杨锦辉，那是他救对方必须设的局。但是他也的确亲手伤害了对方，这声对不起是他欠杨锦辉的。

    “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吧，反正这两年我也没少吃你的亏。”杨锦辉苦笑着叹了一声，又说，“对了，你知羊汤什么样的蘸最好吃吗？小米椒加盐，再兑上原汤。你胃不好，辣椒可以少放一。我这人很抠门的，让我请客，那可是千年等一回。”

    杨锦辉站起，神平静得就像在与老朋友聊着一次的相逢，他看了手表：“探访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再见。上次忘了说，这次给你补上。”走到门的时候，杨锦辉想起了除夕时吴世豪来看守所看望自己的那个晚上，对方当时一定是来向自己最后别的，而这一次，他是发自心地希望能与这个男人再一次相见。

    躺在病床上的吴世豪并没有再回应杨锦辉什么，这一次，换了他以沉默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