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则禧 - 06 负债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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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冰粉溜溜的,放嘴里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就顺着咙吞咽了去。

    系风自知理亏,手里捧着往日里馋嘴的冰粉,难以咽。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陆鹓后,见人面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派,顿时拿不准这位新皇的意思了。

    这是要追究、怪罪于他呢?还是只是随一提呢?

    陆鹓表面上是游走于各个摊贩前,实则余光里一直在观察系风的反应。

    刚即位的那一个月,他忙得焦烂额。父皇病重时堆积来的奏折,繁文缛节的大典和仪式。除了这些,他还要时刻关注群臣的拉帮结派、留意郡县间是否有大规模的聚集。

    假经他人之手的事,事无细他都会一一过目,因此时常会顾不得一日三餐。

    很多沿袭的旧制需要革新,三省六除尚书外,均有人才的调动。陆鹓认为一开始就要建立起系统的机制,此后方能延续去,他才可以分更多时间和心思用在改善民生上。

    所以,他对制度的执行很严格,并不会睁一只闭一只得过且过。众臣偶尔会私议论,但也不得不佩服新皇恩威并施的手段。

    即使有心思不正的人也不得不先捺住歪念,对这位刚继位的、而又早就威名在外的新皇多有忌掸。

    好在陆鹓的治理卓有成效,堵住了悠悠之。朝堂的分工很快就恢复得井井有条,甚至比先皇在位时更加明朗。

    可自打见了他那好哥哥,如今的摄政王——陆鸷,受系风之托捎给他那包芝麻糖之后,陆鹓的生活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每日惯例多了一项,学着束发加冠。

    被拿来练手的多是他的起居郎元狄,后来卓让也不明所以地被迫加

    因为如果他揪疼了元狄的发,元狄会忍着,疼得很了才会声提醒。但是卓让就不一样了,“炮仗”的外号可是叫得响亮,稍有不适,陆鹓都会被一记白洗礼。

    系风的无故辞行让他想了很多,陆鹓会经常反思对待众臣有没有一视同仁,有没有人受到冷落。

    陆鹓数次回想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寥寥数句的对话似乎早就昭示了系风想要离开的决心。

    在来苗疆的路上,陆鹓打了很多腹稿,他仍把系风的不告而别归结于单纯的闹别扭。

    因为他的风宝,从前不会和他置气超过一个时辰。

    而这势在必得一直到昨天才让他尝到了些许的挫败

    陆鹓是有些生气的,尤其是昨天的那声“阿沅”,像是一团莫名的火撺掇着、叫嚣着。

    他再清楚不过这个名字有多么私密,甚至称得上禁忌,但是系风把这个名字告诉了别人。

    让陆鹓更难以置信的是,系风允许那个人这么叫他,同时也表现得很自然,看不愿。

    “阿沅”很亲昵,要比“风宝”亲昵多了。

    二人一时无话,各怀心思。

    系风闷着跟在陆鹓的后走,绪有些低落。他从前就猜不陆鹓的心思,久而久之,已经习惯抱着一知半解的心态。

    但是,这大半年来,他已经有所改变。

    苗疆人格直,大家都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来到这里后,系风不用再去揣测别人的心思,也开始学着直截了当地说自己的想法。

    系风的蹙着眉,面愁苦,走在前面的新皇一个急转,让系风险些和他撞个满怀。

    “歇歇脚,累了吗?”陆鹓扬了扬,率先在凳上坐,拍了拍边的位置。

    系风摇摇,但还是乖乖地在凳上坐。他握着勺戳着弹的冰粉,开始慢吞吞地吃。陆鹓只是图个新鲜,对甜没什么兴趣。偶尔才会吃上一

    虽然没有再开讲话,但是陆鹓却一直盯着系风的一举一动,见他的碗见底了,便把自己碗里的冰粉再匀给他。

    系风埋苦吃,他的嘴吃得红红的,意识地角的糖

    他一抬对上陆鹓颇有意的神,心漏了一拍,忙移开了视线。两碗冰粉都见了底,系风把两个瓷碗叠在一起,抱在怀里。

    “喜吗?”

    系风循声望去,看到一个亮闪闪的件躺在陆鹓的掌心里,他探着脑瓜凑近。

    是一只素净的簪

    系风摸了摸上的木簪,疑惑地问:“这只不好看吗?”

    陆鹓面不改,伸手,哄骗:“不好看。”

    发倾泻而,柔顺乌黑,再上那眨得飞快的小鹿睛,系风的表纯良又无辜。

    他地看着被来的木簪放在了凳上,声音逐渐小了去:“可是我学了好久才成这个样。”

    陆鹓动作一顿,问:“这是你自己的?”

    系风小啄米般地,嘴里不忘夸一夸把自己领门的“师傅”。

    “是呼延罄教我的,他刻得可好了,比我得好多了。”

    听到某个不耳的名字,陆鹓本要由转晴的脸生生地垮掉了。

    衣袍的手握成拳,青暴起,新买的簪快要被他碎了。

    来苗疆不到一天的时间,陆鹓就认清了现状,虽然是半足的人,呼延罄却在系风心有不小的分量。

    心里有气,加上业务不熟练,陆鹓怎么也挽不好系风的发。

    他有些懊恼:怎么刚学会了如何给束发加冠玉冠,系风又换成了簪呢?

    “会不会有些奇怪…”

    系风看起来有些张,上的木簪虽然也素净,但工要细得多,尾还镶有指甲盖大小的白玉,更适合少女来

    “好看。”

    陆鹓一锤定音,在心里又补上一句,还是他送的那白玉冠更衬系风,符合他的格,没有一丝杂质。

    他把原来的木簪收起来,气定神闲地说:“这只就送给我了,刚刚说它不好看是因为我喜。”

    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系风信以为真。他嗯了一声,重重地,有些痛又有些开心。

    言毕,陆鹓又朝他摊开手,一扫霾,坏笑得像只明的狐狸。

    “刚刚买冰粉不是找你了银钱?”

    系风意识就捂住自己瘦瘪的钱袋,他愣愣地半张着嘴,难上这只簪还要他自己付钱吗?

    陆鹓忍着笑,认真地把护着钱袋的手指一地掰开,从里面几个碎银,看了看敢怒不敢言的系风,又看了可怜的钱袋。

    “芝麻糖涨价了,再加上路费,我的小嫂嫂可是狠狠地敲诈了我一笔呢。”

    系风额的汗顺着脸落了来,这听起来的确是邱衡会的事。他咬了咬牙,把钱袋掏了个空,全放在了陆鹓的手里。

    “这些够吗?”

    陆鹓狭的凤笑弯成一条线,这才哪跟哪呢,邱衡是真真的讹了一大笔。什么都给他算上了,路费、传话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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