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遭天谴

    小九儿听完，当场就死过去。

    其实这一也不丢人。凡胎跨过问心，不才是怪事。

    但她从药阁的床上醒来，看见床围了两个冲天啾的小童，一时间有些愣。

    小九儿张嘴就想问夫君，一想她当面说过青澜仙尊的坏话，又咽了回去。

    三双睛互相瞪了会儿，小九儿先挪开了脸。

    她往被窝里摸了摸，是空的。

    我的剑呢？小九儿登时张起来。她昏迷之前还护在怀里呢！

    青澜仙尊收回去了！小童童声稚。

    另一个嬉笑：你可真厉害啊，踏了问心，还当众说青澜仙尊负心汉，天上地就你一个了！

    山上都传开了，说你是万无一的天才呢！

    小九儿羞愧死，恨不得当场摔回床榻，再睡个天昏地暗。

    小童仍是孩童心，不不顾地好奇问：你想拜哪门老？

    你已经是香饽饽了，要不是顾虑青澜仙尊，老们早踏破门槛了！

    小九儿还是凡人心，并不知踏过问心究竟意味着什么。她：我想治病，想活着。

    小童想说什么，此时一人扛着药锄归来，放药篮后，提溜起俩童，一手一个扔了去。

    你的事，青澜仙尊代过了。关于这病，这几日里也有了些眉目。

    老者姿佝偻却神奕奕，目光浑浊却满是悲悯。他悬一细丝，替小九儿诊脉：你定是双生罢？

    小九儿。

    老者越发怜惜，语调更是缓和：那你可知你天生不全，应是在娘胎被手足倾轧蚕？

    小九儿默默。

    这事，其实太医和国师们都知，但从来没人在她面前说过。

    念起此时，小九儿心还有所愧疚。每每她看见皇兄对她万般呵护、千般忍让，她都知，是她让皇兄心有愧了。

    其实这是人之本，没什么好指责的。

    国师说她天生怯懦，想必在娘胎里就是了。

    葛佬受着指平稳的脉象，再看小九儿忽而难过、忽而惋惜的神，不由得又在心暗叹了一声好苗。

    这般心，足以红尘，顺应天，无念无伤。

    他收回细线，又：你这的事，是最近才有，还是天生就有？

    小九儿面如死灰。

    如此难以启齿，独自瞒了十几年的事被公然戳破，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她的脸迅速涨红，又回归苍白。

    不能讳疾忌医，这是大夫，没什么好害羞的。小九儿在心里默念：治好病才能活去。

    我也不知，最近这几年发病的厉害，以前晚上只是有些，但还是睡得着。

    小九儿努力摆严肃的样：大夫觉得是哪一？

    葛佬沉思片刻，最终摇了摇。

    他看向小九儿的目光很是怜，虽然不忍，但不得不如实告知：天无常，法万千。有人天生剑骨，有人天生，此乃大衍四九之极。但你天生，并非天有意磋磨，而是天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