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 - 分卷阅读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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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倏然住嘴,那时候这里还是个镇,地方就这么大,都听说过傅书濯离家的事。

    这么多年了无音讯,傅书濯姑姑一家直接对外宣称他死在外面了。

    裴炀脸黑得不行:“他们是不是心被狗吃了?”

    程实尴尬一笑:“张姨人确实不行,乡里乡亲也都知,当初我妈知你被他们走了,还跟张姨吵了一架,为你不平呢。”

    “是我自己走的。”傅书濯说得轻描淡写,“程婆婆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他跟程实年龄虽然只差六七岁,但隔了一个辈分,之前都叫程实母亲

    上学那会儿,他姑姑姑父会在周末带儿去玩,并把主楼的门和厨房都锁上,防他跟防贼似的,他就得一个人在家饿着。

    程婆婆看不过去,就会给傅书濯腾腾的馄饨。傅书濯一直记得这个味,这么多年记忆犹新。

    提到母亲,程实害了声:“还好,就是前不久确诊了老年痴呆。总记不清事,脾气也没以前好,发起病来暴躁得很。”

    傅书濯一怔,意识看了裴炀。

    程实苦笑:“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医生说她病发展很快,年纪又大,就算照顾得好也就十来个年好活。”

    第40章 婆婆

    裴炀愣了愣, 心脏有不舒服。

    可能是因为这个曾经对傅书濯好的人病了,所以他也跟着难过吧。

    “害,不说这些烦心事了。”程实摆摆手, “你现在看起来过得不错啊?要是你姑姑他们看见,还不知有多酸呢。”

    傅书濯将视线从裴炀脸上移开,不动声:“以后也不会打。”

    程实:“你这次回来住哪?酒店?”

    傅书濯:“我父亲的房。”

    程实一愣, 突然福至心灵:“原来那是你买的!我说呢,谁会大价钱在你姑姑手里买这么老的房,地段也不咋滴。”

    “毕竟是家里的房,总要拿回来。”

    程实微叹:“你还是心, 给了那么多钱。”

    傅书濯淡声:“至少要谢谢他们当初没直接死我。”

    “……”程实一时卡壳,没接上话。

    裴炀有酸, 傅书濯和程实你一句我一句, 他本接不上话。

    傅书濯拍了他手:“快吃馄饨, 要凉了。”

    “……哦。”

    程实趁机换了个话题:“你们是?”

    傅书濯介绍:“我先生,裴炀。”

    程实惊讶得很,但还是连忙补了句“恭喜”:“那你们先吃,我去忙了——”

    裴炀瞄了程实的背影:“他以前很照顾你?”

    傅书濯顿时笑了:“怎么可能?他跟他母亲就是两个极端。”

    裴炀:“怎么说?”

    傅书濯:“别看他现在格不错,以前可是这里了名的混混, 还跟我打劫过保护费。”

    裴炀脸一黑:“你给他了?”

    傅书濯忍笑:“我哪来的钱?”

    当时着一的程实把书包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分钱,还被傅书濯倒讹了一笔。

    等他打劫结束,傅书濯平静地捡起书包, 开始给他算账:“你损坏了两只笔,书破了角, 笔记本散了, 书包沾了泥, 一共63。给你打个八折,再抹个零,一共五十元。”

    “我去你妈的——”

    “我妈在地,想找她请便。不过我倒是可以去找找程,说说程实叔前两天在今川麻将馆赌牌九的事。”

    程实气得想爆,傅书濯一抬,手一伸:“只要现金。”

    自那以后,程实再没找过傅书濯的麻烦。

    ……

    裴炀没忍住笑声:“你那时候才几岁啊,不怕吗?”

    傅书濯想了想:“不记得了。”

    记忆太过久远,他想不起当时的心境,只记得五十元对当时的他来说是一笔款。

    断掉的铅笔被他捡起来继续写,破了角的书继续看,散了的笔记本一张张捡起来,用针线捡漏装订继续用,书包回去刷了半小时。

    “那你钱用来什么了?”

    傅书濯笑了:“你吃过泡芙吗?”

    裴炀:“外面很酥脆,里面都是油。”

    傅书濯用手比划了:“那时候我们这儿没有大泡芙,只有小的,就比币大一,一块钱三个。”

    他买了六个作为自己的生日礼,还剩四十八元存了起来。

    年幼的傅书濯想着,他终有一天,会存够离开这里的钱。

    一顿饭结束,一瓶酒肚,裴炀耳通红,神迷离。

    天逐渐昏暗,街边商铺的灯牌都亮了起来。

    傅书濯起:“回家吗?”

    裴炀没说话,冲他勾勾手。

    傅书濯一顿,他慢慢凑近,裴炀就睁大睛看着他,直到呼在一起。

    傻猫突然冲他打了个带着酒味的嗝儿,得意一笑:“香吧?”

    “……”傅书濯嘴角一,“要吐了。”

    裴炀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你嫌我臭还亲我……”

    傅书濯把他拉起来:“亲你的时候又没喝酒。”

    裴炀推他:“又不经同意碰我……”

    傅书濯:“现在申请。”

    裴炀怒视他:“你总是先斩后奏,独/裁专/制,你个暴君!”

    傅书濯一把将人捞怀里,死死箍住:“前面我都可以认,但暴君算什么,我家暴你了?”

    裴炀挣扎了个寂寞,不过两秒就在傅书濯上:“你冷暴力我。”

    傅书濯哭笑不得:“什么时候?”

    裴炀:“你不跟我说话,不对我笑,还不跟我睡觉——”

    傅书濯倏地一顿。

    他想起裴炀刚确诊阿尔茨海默症但没有告诉他、而是三番五次和他提离婚的那段时间。

    他不知离婚的理由,也不可能真的答应裴炀离婚,想好好谈谈,但裴炀只会说我不你了。

    可裴炀哪是会撒谎的人,傅书濯一就能看不对劲。

    两人僵持了很久,不想听到“离婚”两字的傅书濯只能早晚归,白天避免所有集,一班就书房,晚上睡在次卧,全天跟裴炀说不到五句话。

    裴炀快去了,傅书濯将他捞起后颈,垂眸无奈地说:“不是你先无缘无故跟我提离婚?”

    裴炀一闭,嘴:“就要离。”

    傅书濯托起他的,往家的方向走:“天天说我混,但其实哪里比得过你。”

    是真醉了,裴炀在傅书濯上,发一声气音:“嗯?”

    傅书濯:“你自己数数,你说离婚两个字的次数是不是比你我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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