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术 - 分卷阅读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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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同行的经天派大弟博闻记,仔细打量着图腾里的兽形,摸着说这好像是神兽獬豸啊,传说若是有神兽把自己的印记留在别人上,就表明这人通过了它的考验,将来有望和它签订盟契,共享它的力量。

    考验?

    不只是获得印记的昆涉,其他人都是满脸莫名其妙的:这不是一回见面,什么时候通过的考验?难不成是刚刚的对视?

    后来昆涉悄悄告诉自家表兄,獬豸跟麒麟像,平生最讨厌有人对着它喊麒麟,他哪里是通过考验,分明就是被这小心的神兽记恨在心里,故意搞这枚印记与他的神魂通连,时不时就溜他的识海里把他骂一顿——呸,这哪里是什么公正化,明明就是记私仇的小心

    第135章 变的珠

    小姑娘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原因。

    关于昆仲裁是如何获得上古神兽青睐的,界里说什么的都有,说来说去都绕不开天赋、秉方面的原因,但现在听他的意思,獬豸倒好像本没把这些放在里,而是惦记着他脱的那句话!

    仪此时哭笑不得的神倒是跟昆五郎如一辙:“可这样说来,他们两个应该是不太对付的吧,为什么獬豸最后却愿意签订盟契,助他成为仲裁呢?”

    她仔细研究过正史,昆涉虽然是剑宗掌门的儿,但他上还有两位嫡亲兄压着,光论份可不占优势,也没能闯自己的名望来,要不是有神兽之力相助,别说掌握界至权柄,恐怕连剑宗掌门的位置都不好坐上去。

    昆五郎这次却答不上来,默了默,才摇:“……那已经是我被挖走心脏、陷沉眠之后的事了。途我倒是苏醒过几次,可惜没能见到昆涉,他当上仲裁的事还是从老阮那里听说的,我也不太清楚其。”

    他垂,沉默片刻,忽然:“当初要是没有这档事,我还能在他着他,绝对不会让他坐上这劳什位置——自己的事都还理不明白,就急着担起什么天大任,也不想想,就算天塌来都还有那么多前辈兄在他前,哪里用得着这小孩瞎心!”

    哪里用得着他舍弃自己的红尘念来换力量,最终变成众人里没有私、没有憎、甚至没有喜怒哀乐的公

    倒显得他们这些当兄的格外窝

    天知他最初听见旁人对这位“昆仲裁”的形容时是多么的悚然,那听起来压不像记忆里那个成天拨拉着算盘、为了几文小钱能跟老板杀价半天的小表弟——哪怕说这仲裁之位是靠武力坐上去的呢,他也能说服自己相信昆涉忽然练就神功、修为一日千里,直接跃成为界至尊——但这些什么无私无的形容,简直就像在描述某位无大成的前辈,或者在说从南天门凡来的神仙圣人,反正绝对跟他认识的昆涉挨不着边。

    可他们里的昆仲裁确实是这样的。

    或者说,他看着大的小孩确实变成了那样令他陌生的昆仲裁。

    在他不知的时候,昆涉默默背负起整个门,乃至整个天兴重任,迅速而残酷地成着,叫人敬佩,也叫人心疼。

    ……

    仪察觉到他绪不对,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来,你原先的枢,或者说心脏,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妖族单单挖去那分,应该不止是为了报复或者让你丧失行动能力吧?”

    说完还没等他回答,小姑娘就又想到新的问题,悄悄瞄了他两,迟疑问:“史书记载,剑尊昆越以封印尊,与其同归于尽,使得妖族群龙无首、偃旗退败,战事得以平息……你封印尊之后,其实是被阮尊师救来了,对不对?剩的那些妖都认得你,所以才会在撤退前对你毒手?可是……为什么要挖走你的枢,难不成他们知对你来说,只有那位是无法重塑的,想让你再也醒不过来?但好像还有说不通……”

    “抱歉,只有这些……我答应过你家阮尊师,这件事绝不能对任何人提起。”昆五郎罕见地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认真地看着小姑娘,戳直言明,“这也是为你们着想,知的人越少,他和阮家就越安全。”

    仪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没有从他脸上看有关这事的绪:追忆、难过、伤怀……这些统统都没有表现来,他的眉目间只有沉静的定,倒让她不好接着追问了。

    想想倒也不难理解,千年前的真相如何,他们这些后辈压说不清,不过昆越以封印邪,再以命殒消为代价,用自爆的方式彻底湮灭尊神魂这件事却是公认的。毫不夸张地说,天得以重归太平,很大程度上归功于昆越的牺牲,如果他没有殒,而是以偃甲之存活于世,不仅是他自己能享受整个门的推崇,阮尊师应该也会因为救英雄的举动和化的偃术而愈加扬名——可他们两人都牢牢瞒住了这件事,让昆越的真实份随着妖战事的平息而埋葬于史册里,从此,活来的只有作为偃甲的昆五郎。

    放弃满荣光誉名,甘愿沉寂于阮家库房,甚至百般隐瞒真实份的昆五郎。

    这背后定然有什么隐

    没关系。仪暗暗对自己。他现在不说,不是因为不够信任还是怕连累到她,或者别的都没关系,她相信自己迟早能知,就像她能查他的份那样,又或许将来有那么一天,他会主动坦诚相告。

    她可以等。

    仪这么想着,也不再纠结于的问题,从他脸上移开目光,拿起偃刀继续忙活着手上的动作。与宁渊那偃甲脆利落的刀方式不同,小姑娘的动作非常仔细,用的是最小号的偃刀,轻轻地沿着先前留的痕迹划开他的肤——这是仪的习惯,不是什么偃甲,所用的材质如何,她都尽量不让它们现划痕伤。姑娘家对外表方面总有莫名的执着,仪也希望自己的作品瞧起来能更加完,至少别像二木匠来的那样糙:楔椽接在外,到都是补补的痕迹,就跟什么似的。

    况且昆五郎的覆材料还是无可代替的,她动手时自然格外小心。

    那层用药浸过的被掀开来,底的重重机关也被仔细拆开,藏在最里、也最为脆弱的枢。

    那时候仪并不清楚他原先的什么样,所以是照自己的习惯给他上去的,用的是寒铁制的的圆八角宝函,心就放在里撬是撬不开的,只有照特定的规律旋转才能打开,算是最终一防护。

    而此时,就在仪的前,那方掌大的宝函竟然轻轻动了动,连带着与它相衔的几机关链都跟着颤起来,与此同时,昆五郎抬看向她:“我又觉到它的搏动了,你看见了什么?”

    “它在动……”

    意识答,说完就觉得这句跟废话差不多,于是也不再分心,开始专注地解开宝函机关。纵使她早就想过里可能了些问题,但真正看到宝函况,还是忍不住倒冷气。

    昆五郎不解:“怎么了?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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