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 - 分卷阅读79

    “你好黄栌，你也新年快乐。我是宴礼的妈妈，听他提起过你的。真兴听见你在青漓过年。”

    其实孟宴礼的妈妈没有想象那么不好相，黄栌在听见她小声说“老公，快来，宴礼的女朋友在，你也来听听她的声音”时，回忆起照片上她面对嘻笑打闹的两个儿的，无奈又溺的笑容。

    对话很随意的，左不过就是国的天气和新年的话题，气氛也不错。

    只不过说到后面，孟宴礼的妈妈声音里带上了些哽咽。

    黄栌慌张地看向孟宴礼，孟宴礼拍拍她的，示意她没事。

    他关了扬声，把手贴在他自己耳边：“妈，我带黄栌去海边走走，那边有人在放烟。嗯，好，你让爸陪你去吧，别自己一个人。好的，那我挂了，新年快乐。”

    电话刚挂断，黄栌上抓住孟宴礼的胳膊：“阿姨她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没有，和你没关系。”

    孟宴礼告诉黄栌，他妈妈哭应该只是因为听见她的声音，联想到了孟政一和叶烨。可能也产生了一些，类似于“政一如果还活着，也许已经结婚了”的遗憾。

    “我弟离开后，她状态一直不好。在她的世界里，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总也走不来。或许我们都有些走不来，但她是最难的那个。”

    孟宴礼倒了一杯凉茶给黄栌，“别张，不是因为你才哭的。”

    “希望她能早好起来。”

    “嗯，希望。”

    本来气氛还有些凝重，但孟宴礼忽然问黄栌：“天时我爸妈会去一趟帝都，他们很想见见你。要见家了，张吗？”

    “特地来看我的？”

    “应该是吧。我回国这么多年，他们也没专程来看过我。”

    黄栌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孟宴礼。

    她说，孟宴礼，我不是第一次见你的家人了，我见过孟政一。

    黄栌给孟宴礼讲过考结束后她去国外见妈妈的事，也讲过那场车祸。所以他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愣了愣，垂眸隐掉一些绪，再抬时，又是那个从容平静的他：“那等你见过我爸妈，也算是见了我的所有家人了。”

    “我有张。”

    “别张，张的该是我。”

    “为什么，我爸爸很喜你。”

    “但选女婿的话，他大概会觉得，世界上没有人能得上他的女儿。”孟宴礼玩笑着说，他已经好了被打断双的准备。

    黄栌用玩笑回敬他：“那我会帮你推椅的。”

    凉茶喝过几盏，孟宴礼才问她，怎么穿着衬衫楼。

    “我没找到我的衣服……”

    孟宴礼想了想：“我帮你洗过，烘后也许忘了拿到卧室去。”

    外面又跑过一群孩，影隐在雾。

    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灵，嬉笑着从门前经过，很快消失不见。

    “孟宴礼，你以前都怎么过年的？”

    “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不需要工作的话，晚起两个小时。”

    “我们去玩吧，去买烟爆竹和零！”

    “好。”

    换衬衫后，黄栌居然冒一句：“我还喜穿你这个衬衫的，料比我想象舒服。”

    孟宴礼吻她的侧脸，然后浅笑着，在她耳边说：“那就晚上回来再穿。”

    这天是年三十，青漓小城年味很足。

    当地人相信，一定要在旧年的最后这天放爆竹，把过去的霉运驱逐，迎接崭新的、幸运的一年。

    黄栌和孟宴礼门时，空气弥漫着一爆竹燃放后的硝烟味。

    天渐暗，那些烟显形态，像一朵朵蓬松的，炸开在夜雾。

    黄栌门连手机都没带，拿着孟宴礼的钱包，站在附近唯一一家没有因过年歇业的商店门前，像个暴发似的挑了个最多的、5000响爆竹。

    那么大一盘红爆竹，她都拿不动的，只能让孟宴礼帮忙，还嘟嘟囔囔说自己是为了帮他迎接好运气。

    最乐呵的是老板，说了一堆吉利话，忽悠着黄栌买了更多烟，装满了整个塑料袋。

    帝都市限制燃放烟爆竹好多年了，黄栌这个没怎么放过爆竹的人，经验不足，找了块沙滩上的空地，像个半仙似的四张望了一，脚尖地面：“孟宴礼，就这儿吧，这地方应该吉利。”

    吉利不吉利的，孟宴礼也不知，本来想叮嘱几句，转瞧见黄栌的一脸灿烂的笑，她说：“就这儿！”

    行吧，就这儿了。

    他认命地摇摇，拿了打火机，她指示行动。

    燃后小沙小石都被迸溅起来，离了老远也还是波及到他们，吓得黄栌抱着孟宴礼的腰，躲在他后连连后退。

    夜风四起，雾气退散。

    海另一边的小岛上放的那些烟，都映帘。这真是太的一个除夕夜晚。

    5000响的爆竹，一直噼里啪啦折磨着黄栌的耳鼓。

    但她一脸“为了孟宴礼无怨无悔”的傻笑，堵着耳朵，在嘈杂爆竹声对着孟宴礼喊：“孟宴礼！新年快乐！”

    孟宴礼扭，看见他的姑娘发散着，发丝随风浮动在前。

    这姑娘又想要撩起发丝不遮住视线，又顾着无名指上松垮的戒指不要掉去，忙得不亦乐乎。

    他笑了笑：“新年快乐。”

    “你说什么？！大声！我听不见！”

    “新年快乐！”说完，他凑过去和她接吻。

    爆竹声停止，黄栌笑着：“这个爆竹红红火火的，我觉我毕业设计肯定会很顺利，今年也一定会有很多很多好事发生。”

    她拉住孟宴礼的手，“把我的好运也分给你一些。”

    “还迷信。”

    “这算什么迷信，谁会不喜吉利的事啊？”

    也许是他们买的烟爆竹太多，很快引来一帮孩。

    孟宴礼坐在一块礁石上，大方地把那些手拿烟分给孩们，还用打火机帮他们燃。

    烟也不是白送的，要求只有一个。

    他冲着黄栌的方向扬了扬颌：“那边的听吉利话，拿到烟，去和她说什么好听的。”

    黄栌正蹲在塑料袋旁翻找零，孩们忽然举着小烟围过来，对着她大喊大叫，嘴里说着各吉利的话，“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健康”“财源”……

    居然还有祝她“命百岁”的？！

    她才20岁，居然就被祝福这个了吗？

    跑在最后面的一个小男孩稍微大些，得要命，居然对着她喊：“，祝你早生贵！”

    黄栌被他们的吓了一，一坐在沙滩上。

    她叉着腰，指着坐在不远礁石上看闹的孟宴礼，质问他：“是不是你教他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