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两都纪事 - 分卷阅读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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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她竟对阿娘起了这样不容于世的心思。

    玉锁的绶带轻轻地挲着玉颈的雪白肌肤,后系玉锁之人是一贯的温柔,连她疏冷清淡的香气亦是熟悉得很,萦绕在唐潆鼻间。很快,她的角便扬起轻快的笑容,心不再沉甸甸的,声音却犹自带了些鼻音:“阿娘,您若不来,我却要忘了今日是我的生辰呢。”

    适才被太后搁在榻上的酒坛,便是约莫一年前唐潆从楚王手里抢来的桃叶渡,她献与太后,太后又令将它贮藏,她及笄日再饮酒尽

    女及笄,该是大典,需设宴行礼,方能周全。近年晋朝风气却有变,及笄礼和加冠礼便不再如以往隆重,加之唐潆坠负伤,伤势未愈,为免她飨宴劳累,太后遂连家的赐宴都省却了,王公宗亲与文武大臣另照规程颁赐礼

    前朝后廷虽皆不设宴,诸人的寿礼却是一件件地呈上来,今晨,池再还与唐潆看了一份礼单,每份寿礼均是价值连城。于此事,她才不故作清,统统收,来日国家有难社稷临危纵是国库空虚,她将自己私库事鬻卖去,总能派上用场。

    礼单看是看过了,她并未放在心上,苦苦想着旁事,是以当真忘了今日竟是万寿节。

    片刻间,玉锁便系好了。

    唐潆是九五之尊,侍奉御前的又不乏阿谀奉承之徒,记得她生辰的总不会只自己一人。太后听她的语气竟是捺不住的喜,心底有片柔便被戳,太后信手抚玉锁的绶带,轻笑她:“自己的生辰都忘,却是还能记住什么?”

    太后略有些温凉的指腹相隔绶带浅浅及唐潆的肌肤,令她禁不住浑微颤,稍定了定神,方恳切:“我能记住您,如儿时那般——我曾说过,我的心里很小很小,小得只能住您。虽很小,因只有您,却不挤,舒服又温,更可携您踏遍千山万,尝遍酸甜苦辣。”

    事到如今,即便如此肆意大胆,却仿佛带着份不得已而为之、破釜沉舟的勇气,她说得不不慢,再无半分忐忑不安。唐潆松开绞着衣角的手指,坦然地将双手置于膝上,她的目光清湛而定,底又隐些许持与对自己的鼓舞。

    无声无息,四寂静得可闻风声。

    良久,太后将她落到肩衣与外衫重新理好,又让她披上大氅,自己却是提起酒坛,回:“适才已吩咐布宴,先殿罢。”

    说罢,她款步走在前方,唐潆望着她的背影痴怔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悟——阿娘虽未回应,但她显然没有厌憎她,甚至并不排斥与她肌肤相亲。这便足矣,此事总不能一蹴而就,尤其阿娘与她不同,是彻彻尾的古人,又受诗书礼教熏陶,徐徐图之方是远之计。

    正殿果真摆上了案,待二人座,便有司膳的人接踵传菜,来来往往间,珍馐味、浆与酥山酪纷纷被呈上案。

    桃叶渡在酒窖经过贮藏,酒香愈加郁,掀开封泥,扑面而来的酒香,只见酒清澈,间无杂质。倒了满满一酒盅,置于温酒上烧,又酾酒两杯,唐潆将其的半杯酒献与太后,笑:“虽说冬日温酒胃,您素不擅饮,便少喝些罢。”

    能在生辰这日看见太后,她就心满意足,况且心里又渐渐有了希望与底气,她此刻堪称风满面,先前的悻然颓丧顷刻间竟烟消云散。

    太后伸手,将两只酒杯互换了换,淡笑:“酒量再如何差,一杯酒总能饮尽。却是你,伤势未愈,只许半杯。”

    阿娘是关心我呢。唐潆的睛笑弯作月牙,笑:“好,我听您的话。”

    如今的形是,太后知她心意,而她却不知太后的心意,问是断然问不的,唯有从言行举止推测一二。太后显然未曾厌憎她,她却不敢凭此“得寸尺”,于是固守礼节,待太后毕恭毕敬比以往更甚,当真是连手指都不再去碰。

    哪怕如此拘谨,席间她仍是由衷展颜,快意使然。

    太后看在里,纵然斥责她刻意坠的行径端的是胡闹,哪是听话?心却已作一涓细,再开时遂温声细语:“近日在养伤,多半闷坏了罢?宴时,大可去踏青散心,赏赏。”开,冰雪逝,届时,名仕俊彦贵女丽人纷纷乘车跨外飨探之宴,朝廷亦会允假休沐。

    唐潆,又问:“您同去么?”

    这一年来,太后增了个习惯,夜里多半会诵经念佛,意图清静幽密,夜后都不许她再去叨扰,若去赴宴,总不如家自在。果不其然,太后摇:“吵闹得很,我便不去了,你且随你堂表兄弟妹尽兴即可。”

    “您若不去,我还有甚好去的?”唐潆撇嘴,不乐意,“堂表兄弟堂表妹,我与他们本就不熟。宴,他们自去便是,我留来陪您。”

    她对自己从小就是这副乖缠黏腻的模样,而今看来却令人无奈又忧虑。太后饮尽杯酒,望着她:“往年的宴你从未缺席,今年倘若不去,该使诸皇亲生疑了。”

    对皇亲,不同于对朝臣,纵然是无权无势的皇亲,只因着皇室的血脉,便占着所谓正统的名义,与权臣武将合谋生变而篡权夺位并非罕见之事。但他们一日不反,便需一日施以仁义,笼络人心,千秋史笔才不至于添上一则贼暴戾、灭绝人的批语。

    再说,今年确是特殊些,只待钦天监观测天象,择一吉日,亲政大典礼毕,唐潆便能真正地独揽大权,位尊九五。

    前路漫漫,遍布荆棘,唯有权柄在握方能有力可使不会陷于被动局面,纵是只为她们二人,这皇位却需牢牢坐稳,更何况天苍生她未曾抛诸脑后不不顾。

    这般思量,唐潆才笑说:“好,我去赴宴,带几份各家私厨的糕来与您。”

    即便三言两语亦从不离自己,她无论哪份,无论何时,哪怕已被自己冷落了几日,却总是惦记着她。太后的心又被动一番,她本想说“我儿孝顺,我心甚”,借以再次浇灭她的妄念打击她的信心,她垂眸,避开唐潆真挚又切的目光,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实,她未尝不是心之人啊。

    既而,两人再小叙片刻,太后不知不觉竟饮小半盅酒,神飘忽不定,隐有醉意。见她还再饮,唐潆忙劝阻她:“阿娘,您勿再喝了,这酒虽不醉人,您却难胜酒力。”

    太后素白洁净的手碰酒盅,为及时劝阻,唐潆又意识地将自己的手覆在其上,眨间她便破了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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