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矣春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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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已到了楚越风往常起的时辰,他却仍躺在床上。陆昔矣还睡着,大约是贪,连也横在他上。楚越风轻轻摸他的大,细如脂,不禁心猿意。芙蓉帐,真当是消磨人的意志。

    毕竟从前他从不觉得,自己如此没有定力。

    陆昔矣觉得的,片刻之后才悠悠转醒,便见楚越风躺在旁边,以手撑,笑着看他:“常青终于醒了,看你的放在哪儿,我都没去成官房。”

    陆昔矣赧然,把收了回来,楚越风才起了。陆昔矣听着他的脚步声,默默把被盖过。昨日的况来得太突然,他本来想渐渐和楚越风断了联系,没想到竟又有了鱼。昨儿夜里,还是楚越风抱他去沐浴的,陆昔矣虽然那时已经昏昏睡,犹记得楚越风烛光柔和的眉,甚至,还为他涂了私的药。

    何况这次,是他主动求来的。

    他昨夜又像是了药,但怎么会?陆许的茶端来就送到了他手里,连楚越风都没有碰过。

    赵大约他那次,是九月十五。昨日,是十月十五。难不成,这药有药,每到十五便会发作?陆昔矣觉得荒谬。但若不然,又如何解释。

    正想着,陆昔矣到一阵凉意,是楚越风回来,钻了被窝里。楚越风拍拍被上鼓起的小包,轻声问:“又睡着了?”

    “不是,”陆昔矣语带担忧,“这药昨晚发作,恰好是十五。我担心,个月它会再发作。”

    楚越风毫不犹豫:“赵九已被赵大打发回了荥,我会派人暗去查访这药。若是它还会发作,那以后每月十五,我会过来。”

    楚越风帮他,那他们俩必得继续牵连,但若是不要他帮……这仿佛已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陆昔矣醒了醒神,拉坐了起来。

    “蕴之,多——”

    话在嘴边,却被楚越风封住。他拿指尖摁住陆昔矣的:“你是不是没有看我留的字条?”

    陆昔矣摇摇

    “那上只有六个字——愿君心,似我心。”楚越风直直地盯着他,不容许陆昔矣有回避的余地。

    陆昔矣迎着他的目光,有些艰涩地:“可我们都是男。”话说来,又觉得有些可笑,他也不是纯粹的男或女

    “都是男便不能了吗?若非我们都是男,我们怎么能相识呢?”楚越风握着他的手,“若你是女,可能一辈就留在了江南,除非你的夫婿来京城官;而我若是女,恐怕孩都已经遍地跑了。”

    看他神有些动容,楚越风接着说:“七夕那天,我便知你可能已经察觉了,只好谎称是要去见心仪的女,才把你骗了来。你不知,我每次见路关山都很羡慕。”

    “为什么?”

    “因为他和他的未婚妻心意相通。”

    陆昔矣垂,楚越风心如擂鼓:“我知你在担心什么,就算你对我无意,起码在你的药解了之前,让我陪着你。你与我既然都未成家,就不必担忧有负于人。”

    房沉默了片刻,在楚越风这里又像是安静了很时间,他终于听见陆昔矣说:“好。”

    陆昔矣慢慢地靠在楚越风肩膀上,楚越风的手握成拳,虚虚放在他腰侧,忽而听见他问:“那两只玄凤,会背《诗经》?”

    楚越风蕴上笑意:“哪有那么聪明,只教了它们‘昔我往矣’这几句罢了。”

    陆昔矣闷闷应了一声:“其实我并非无意。”

    “有你这句话,我就很喜,”楚越风在他耳边低声,“我每日晨起要练枪。如今你在我边,我都不想起来了。”

    陆昔矣轻轻推了推他:“你现在回去还可以。”

    楚越风笑着搂上他的腰,一只手摸着他的后颈,抱了他:“你听到雨声了吗,今日是练不成了。”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楚越风才放开他,给他倒了,又让陆许把梳洗的东西送来,再准备早饭。陆许看着还穿着衣的楚大将军,神飘忽,谁让这位大将军,使唤起他来比他家大人还要顺手呢。想起昨夜他让人端来,床上的帷幔放了来,一室旖旎。这分明,分明是楚大将军已经了他家的女主了。

    陆昔矣见他关了门,方才啐他:“你也不避避嫌。”

    楚越风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你贴的人,迟早是要知的,早知比晚知要好。”

    两个人在并不宽敞的耳房里梳洗,楚越风贴着他的后背,陆昔矣决定比地龙还和。刚把手,楚越风便又黏糊地抱上他的腰:“常青,不外调了吧。”

    “我这样,自然不能外调。”

    楚越风:“那日罗太医说你忧思过度,我很是担忧。”

    陆昔矣微微抿了,把手盖在楚越风手背上:“我大约是不会有嗣的,在此之前,我并未想过,将来会让别人知我的状况。也未想过,会和谁在一起。”

    楚越风:“我对嗣从无要求,你知,我是常在战场上的人。若非如今边境安定,又恰好遇上了你,我本准备将来过继个侄儿到我这儿……这些日,我其实把什么都想好了,只差你答应我。”

    “我如今已经答应你了。”

    “嗯,”楚越风偏过去细细密密地吻他侧脸,“真是好极了。”

    王福来时,看着谢继泽正捧着书,临窗而立。谢继泽日日起得早,比皇帝都要勤奋些。今日了雨,殿未曾焚香,只有些雨后泥土的气味。

    王福禀报:“大将军昨夜于陆府留宿。大将军去的时候带了不少护卫,因而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是客房?”

    “是正房。”

    “此外,今日早晨,二人用过早膳,大将军才离开。”

    谢继泽眉一挑,轻声:“继续。”

    几日后,皇帝宣陆昔矣。陆昔矣九月这一病后,也有月余未曾陪皇帝棋。他接了谕,便更衣

    陆昔矣来时,皇帝正见完赵丞相,陆昔矣在昭殿门同他见了礼。赵丞相今年五十余岁,蓄了胡须。待赵丞相离开,陆昔矣站在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赵丞相这几个儿里,倒还是赵五得最像父亲。

    皇帝坐在临窗正炕上,把玩着一枚白玉棋,见他来,问:“风寒好了?”

    陆昔矣一丝不苟地行了礼,才回了他的话:“谢皇上关怀,已然好了。”

    “往日里看你还算健康,怎么一个风寒,歇了这么久?”

    陆昔矣笑:“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臣夜里贪凉,一时不察。”

    皇帝笑了一声:“朕怎么听人说,是忧思过度?”

    陆昔矣立时了一虚汗,还是不不慢地回:“臣小时常听说,先帝在位时,夙兴夜寐,几次为国家之事病倒。皇上也是如此。臣为人臣,为国付力远远不及先帝与皇上,质又孱弱,想来太医这么说,也是照顾臣的名声。”

    皇帝,让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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