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亡逐北 -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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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图谋」,对於当时的我来说宛如天崩地裂。然而天终究不会塌,娘抵了我的命,我不能随便死掉,我还要倚靠著这个家过活很的日,虽然无法如以前般浑浑噩噩地接受他们给予的一切,还因此到幸福。

    我亦无力推开所有人的手愤而离开这里,纵使我渐渐把周围所有人看得虚伪丑陋。

    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抱著自己缩在墙角,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孤僻过完一生;或者接纳一切伪善为我所用,哪怕践踏所有人也要让自己活得开心。前一和死没有多大分别,我向所有人示了弱,且一生空耗,那怎麽甘心?

    所以就後一条吧。其实无妨的,生意就生意,至少这笔大本钱买卖,只有我和五弟得起,旁人无法沾手。

    母亲与大哥视我们的忠诚为货,我们何尝不能将他们的关居为奇货、欺行霸市。这世上有真本领的人太少,狐假虎威,也没什麽可笑。父亲不也是本毫无建树,只是沾了祖上的光,就能居庙堂吗。

    那日送走格外的兄之後,我认认真真想了许多天。

    财产与官位,在周围所有人都是十分重要的,但我年纪还小,得再多也不可能立时拥有。父亲那边没有希望,现在的我只要让母亲和大哥觉得我真的喜他们,喜到不行,他们的好与信赖堆积越,我的本钱就越多。

    至於积攒了本钱之後要什麽,一时并未多想。短短十一年的贫乏人生远不足以支撑我作周全考量,大约只是为了过得更舒服些,才本能地转换了姿态。

    以他们名义赠与的东西,我表现得命;母亲和兄偶尔染疾,日夜服侍的人从来没缺过我;他们生辰,我送的东西称不上贵重,倒一看即知是费心费力求得。

    兄来探视时,我对他要查验的功课足十二分准备,再不拖延时间使他不耐;我问兄箭有多好玩,他在外面结的朋友多有本事,他一一说来,天坠,我总是羡慕又惊叹。

    本朝开国皇帝以武勋起家,传到如今不过三代,尚武风气仍在,刚满十二岁,我就跟随国公府的武师学习骑。驰骋与的快意是我生平第一次知,我有些忘形。

    师傅在兄面前赞许过我两次,兄说「恐怕我在那个年纪都比不上你」,从此我就表现平庸。兄十岁习艺,程度却平常,在一群心气傲的朋友间讨不了什麽好,回到家我常请教他一些简单的招数,他大得意,欣然应允。

    唯一的遗憾是我话术欠明,很多该摇旗呐喊的时候只能沉默,不过也好,在听惯了奉承的兄看来,这会是一难得的质朴,而质朴总是与诚实相连,他们相信我的一切都於本心。

    兄渐渐会在约定的时间以外找我说话,撇五弟而带我一起骑游,到後来连与哪家姑娘幽会这事,我也成了唯一的知者。

    他偶尔夜不归宿,我就穿上他的衣,躺在那间只有嫡才能居住的华屋宇。每逢这个时候,我总是看著华丽的苏帐,受龙涎香的宜人味袅袅鼻,兴奋得夜不能寐。

    那时候总想著如果这辈能够有那麽一两次堂堂正正住,该有多好。

    只要没有意外,我会一直这样演去,我一开始就有自己的瓦舍勾栏,只要谨小慎微就班,就能免於败走乡县的命运。

    最夸张的一次表演,在获悉兄订亲的当展开。

    日宴,园,百争妍,阖府家眷聚集在池畔凉亭,酒佳肴并各般地呈上来,大家边品尝边说笑,煞是惬意。

    父亲只坐了一会儿便离开,姨娘们说话渐渐肆无忌惮起来,从朝贵人家的各秘辛,说到王公弟间最近的婚,及至讲到不正经的事上

    母亲:「孩们都还在,你们嘴上小心些。」

    一时沉寂後,赵姨娘笑著岔开话题:「这姻缘真是重要,我看咱们家这些孩,不光是女儿要找个好夫家,男孩儿娶房能旺夫的妻室,也是一样要。」

    接来她们就不断赞著母亲如何贤能,如何让父亲无後顾之忧。兄本来陪笑坐著,听得有些烦,便寻个由离开。

    我没动,专心给五弟剥石榴吃。五弟今年九岁,几乎是家最率直天真的人。我本来也该是他那样。

    「二郎啊,大郎面,就数你年岁最,要讨房什麽样的媳妇儿,心可有计较?」

    那时候的兄极好亲近,他不会摆架,我们都一般人家的样叫他大哥,姨母们也直接唤他大郎。

    母亲的表亲庆侯一家过来玩的时候,我听到庆侯的儿女们叫其一个小孩为「世」,别的兄弟妹和我们玩在一,世边却一个人也没有。看著不远被弟妹围成一团的兄,不得不说这样实在顺太多了。

    我微微冲赵姨娘颔首,:「婚姻大事,总不外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然听凭家辈作主。」

    见母亲面满意之,众人开始大夸我听话懂事。

    「要我说啊,咱们二郎得俊,也好,才更没话说,这样的人才,总要挑一位温良贤淑的大家闺秀,岳家能够帮他平步青云的才是。五郎你说对不对?」

    忙著吃石榴的五弟抬起,老虎一样圆圆的大睛转了几转,忽然大声宣布:「我要娶大哥!」

    我一愣住,他声音很大,那边的兄听见了,忍不住「噗哧」一声,众人跟著笑得东倒西歪。

    「唔……五郎志气可嘉,志气可嘉啊!」

    「对,以後娶个公主郡主回来,光耀门楣。」

    「怎麽都不说大郎?大郎比二郎还大上三岁呢。」

    窦姨娘此言一,大家都看向母亲。

    兄是世,亲事的选定又自不同。听府里人说,两年来,已经有不少朝权贵适龄女儿的画像送到家,不过至今尚未有定论。

    「我看最近喜上眉梢,恐怕有好事近了吧?」

    母亲但笑不语,看就是默认,众姨娘惊呼,忙问是哪家千金。

    母亲说了一座王府和它主人的名字,婚对象的全意义,本来也就仅止於此。我替大哥睡他房间的时候越来越多,恐怕母亲早就知了却没有破,待他婚後恐怕有一段时间不能够如此逍遥,这也算是对儿的补偿吧。

    大家纷纷著恭喜,大哥也走了回来,熟练应对姨母们的调侃,没有什麽绪起伏。

    我本该也说几句吉利话的,可却似般无法。大概在嫉妒吧,毕竟我将来的妻绝不会有那样,而岳家的势力,至少能左右我们这人一小半的命运。

    「二哥,她们在说什麽?」五弟扯扯我的衣袖。

    我看著他好一会儿,才有些艰难地开:「大哥要成亲了。」

    五弟看起来大受打击,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撒就跑。

    我向座诸人代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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