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突破

    玩得开心吗？明海执着她一缕发在指尖上卷了卷，放开又执起，又打了一个卷儿。

    苏听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他在拐弯抹角地责备她。

    你无意识地玩耍，没有压力的况，可以保持闭气六分钟以上，可以啊，苏听！小看你了。你这样的，就算被绑着扔海里，也能求生。人才啊！他执着她发用力扯了扯。

    苏听就知，他是不兴了。

    她呐呐地：再潜。

    明海扯了扯的领，再开十分不，哪来的这么多人，好好的海都变得拥挤。换一个地方。然后拉了她坐上快艇，往孤岛开去。

    苏听后知后觉，终于明白过来，地哦了一声，他吃醋了。

    她弯了弯角。

    见他站着，绷得，执着方向盘越开越远。她伸脚丫，往他膝盖侧勾了勾。

    明海回，看着她的神略带警告，她就把脚缩了回去。

    是更的海，有珊瑚浮礁悬浮于海心。他把快艇停，穿好脚蹼率先了去。

    苏听跟着他同时起。

    俩人看尽万千繁华，往更潜去。

    三十米了。

    苏听开始受到了压力，耳、腔和肺难受起来。

    明海没有任何压力，但他察觉到了她的困难。他以约定好的手势比划，她上接收他意思，开始有节凑、有规律地调整呼。

    他了她的手臂各肌，示意她放松，松弛全肌。

    苏听领悟力好，全明白过来，了放松状态。有他在，即使遇险也能得到援助，而且他们不是比赛，本就没有压力，压力只会是自己。所以，她闭上睛放松了。

    压力随之消失。她睁开睛，又潜一个度。觉很好。三十五米了。她还想继续，明海再度示意她挂停一次。

    她放空了思想，就像自己连同灵魂，整个地排空了。很自然地，她了冥想状态，手脚自然垂，自由飘，呼更平缓了。她再度接收到明海指示，又试了一次，再次潜，然后每隔三四米一次挂停，调整呼，贮备一些潜的能量，然后她三米、三米地沉了去，最后突破了四十五米。

    当她回到海面上时，了不可置信的表。瞪大了双，迷迷瞪瞪地看着他。明海摸一摸她，说：这堂课，我要你学的就是放松。哪怕你连三十五米都没有达到，也是一次突破。但是你比我想的更有天赋，更适合这项运动。以我的专业评估，你甚至不用一年，就可以到北极自由潜了。

    ***

    回到岛别墅后，苏听洗好澡，就回到了明海的书房里。

    她取来遥控将全息影像打开。

    是海豚跃动的声音，溅起无数。明海还录了大海里各不同的声音。终于她听到了独角鲸的呢喃，那么温柔，像小孩的声气。

    先是两独角鲸游了来，然后是一群，它们在她周游弋，她跟着它们起舞，最后都走了，只剩那条失了偶的独角鲸。

    整个房间是蓝的，海的颜，独角鲸灰白，在蓝里跃动起白光。她闭着，跟着那只孤单的鲸走，然后她跌了一个温厚实的怀抱。

    明海上还带着浅浅的海咸腥味。但她觉得很好闻，让她觉得安静。

    你真的很喜独角鲸和海。

    她回转，吻了吻他角，嗯了一声。

    海浪声一阵一阵涌来，那只孤单的鲸还在歌唱。

    当全都放松来时，她就累了，躺倒在厚厚的羊地毯上，雪白柔的羊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埋了起来。她双手压在睛上，轻声笑。

    突然觉得，自由潜跟生活真的很像，都是在攻克一一的难关，闯过一个关卡，就等于迈过了一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总能不断地扔包袱不断前；迈不过去时，就接受它，对生活妥协，日一样过去。她继续发表她的论。

    明海低笑了一声，就来摸她大。

    哎，你能不能别整天想着那事。她踹他，被他执着脚踝，他的就贴到了她小肚上。他的手已经沿着她宽松的休闲短摸了上去，指腹贴在了左那颗红痣上，轻轻挲。她脸就红了，红得能滴血。他很知，该怎样去撩拨她。

    然后是指尖探了去，浅浅地试探着，挲着。她十指扣了地毯，咬着，不肯吭声。

    他突然离，然后看着她，不说话。

    苏听也不说话。

    明海从她袋里取手机，哑声笑：不知是谁整天想着那事，我只想帮你拿手机，让你发微博。

    苏听气得咬了，嫣红的一片。明海已经将她微博打开，递到她面前：来吧，不猫，发个在路上的悟。你的微博，写得不错。

    他简直就是将她里里外外调戏了一遍。苏听气得扑了起来，一咬在他颈动脉上。明海闷哼了一声，觉得该给这只猞猁顺了，笑着说：真的，写得好的。我是你忠实读者，资粉丝，一年又一年。

    我们总是专注于结果，往往忘了最简单质朴的快乐，享受过程，才是生活的全意义。潜就像生活，每达到或征服一个目标，但其实快乐很短暂。于是，我们又开始了新的追逐，不断往返。但停来，放轻松，才是真正的顿悟。这一次潜，我去到了四十五米。即使以后都不能突破，但还是觉得这就是生活给我最好的馈赠。因为，我得到了很好的旅伴，在路上，不再孤独。她编辑好文字，将明海发给她的潜照片一并发送了去。

    那是苏听第一次放自己的照片。

    她的微博被留言轰炸。但苏听只是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极限运动，总能带给人新的思考方式，另一更好的状态。明海也躺了来，和她贴着，一起看独角鲸飘。

    我们要适应不同海域，一站，我们去夏威夷。明海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