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杯酒 - 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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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舒服?”

    郁辽听了“空有一功夫使不来”十个字,登时如遭雷劈,忽然间想起一人来,颤声:“你……你姓苏?”

    他还要说什么,苏合却无意再听,冷笑:“你既然知我姓苏,那便安心受死。”倏地欺近前去,袍袖一挥,手掌拂去,如同轻絮随风,将郁辽的天灵盖击得粉碎。

    郁辽既是苏合的仇人,安墨白自然也将他当作自己仇人,但看着自己悉心治愈的病人忽然横死,却也不禁有几分难过。忽见床边木柜上搁了一张信笺,上面似乎有“赤玄珠谷”字样,便拿了起来。只扫了几,脸忽然惨变,双手微微颤抖,将那纸笺扯得粉碎。

    苏合看他神,问:“上面写了什么?”

    安墨白颤声:“没,没什么……提到了我……”

    苏合冷冰冰地:“我百濯丹之毒还有一人,他自然要写信报喜,说这条命有救了。”摸摸安墨白的发,脸容顿转柔和,:“罢了,你当好人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不怪你,什么怕成这个样。我们走吧。”

    安墨白应了一声,垂去,心后怕之极,若是自己没悄悄跟来,若是苏合见了这信上字句,那么自己便是在那客栈里等上一千年一万年,苏合也再不会回去了。想到这里,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两人正要离去,苏合忽然扭看向房外,喝:“谁在外面?”

    便听那房门吱呀一声微响,缓缓打开几分,郁双栖的脸来,他稚不住发抖,死死盯着苏合,那神又是愤怒,又是害怕。

    苏合淡淡瞥他一,向安墨白:“走吧。”

    郁双栖哭:“你……你这恶人!你杀死我爹爹……我要替爹爹报仇!”从怀里掏一把小小的匕首,向苏合扑过去。

    安墨白急忙将他抓住,:“师父,他年纪这样小,没害过人,你放过他吧。”

    郁双栖被他抓了,奋力挣扎不脱,扭死死咬在安墨白手掌上。他人虽小,牙却尖利,安墨白手上登时鲜血直淌。

    苏合本无意将这幼童怎样,见安墨白被他咬得血,皱了皱眉,手指在他听上微一施力,郁双栖顿觉颌骨酸痛无力,只得松。苏合将他拎起来甩到墙角去,随手撕床帐替安墨白裹伤,斜睨了郁双栖一,冷笑:“恩将仇报,倒是你丹凤阁的看家本事。”一面说着,带了安墨白举步门。

    此时丹凤阁巡夜之人已被惊动,纷纷呼喝追赶,苏合也不在意,施展开轻功,转瞬便隐在溶溶夜

    那日之后师徒二人仍旧回谷。一路上安墨白心神不定,时常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遇到山明秀之,也只是勉打起神陪苏合游玩。苏合心奇怪,问了几次,安墨白始终推说无事,苏合细细回想,也确是无事,便没究。

    一日清晨,天还未亮时分,安墨白醒过来,习惯地转去看,苏合却并不在他边躺着,衣裳鞋袜一并不见。他登时便是通冰凉,急匆匆地穿了衣裳,行李件也顾不得拿,就要外寻找。

    刚了房门,便被人搂怀里,那人笑:“慌慌张张地要去哪里?”正是苏合。

    安墨白抱了他,颤声:“师父,你回来啦。”

    苏合微笑:“墨白在这里,我自然要回来的。”又:“那另一个了百濯丹之毒的人便隐姓埋名藏在这镇上,我去悄悄看了几。”

    安墨白心了一:“趁着清晨凉,早些上路吧,不久便起来了。”

    苏合微笑:“不急。昨夜睡得晚,怎地醒这样早,不困么?再多睡一会儿。”一面房,解了外衣,陪着安墨白躺

    安墨白蜷在他怀里,默然良久,轻声:“师父,当年谷里的事,讲给我听好么。”

    苏合微微一怔,慢慢抚摸他散来的发,只是沉默不语。

    安墨白见他不肯说,心难过,可也并不追问。

    半晌苏合叹了气,:“都是旧年的伤心事,提它什么。”

    安墨白乖乖地:“我知了,我不问了。”他闭了睛,可是怎睡得着。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那夜在丹凤阁所见的信笺,又是伤心又是愁苦,忽听苏合缓缓说:“赤玄珠谷的上一位谷主,是我的小叔叔,名讳是‘百濯’二字。”

    安墨白睁大了,转去看苏合。

    苏合望着他微微一笑,:“他什么都好,可有一样,跟你一般滥好心。有人求他医治,从不回绝,又在外结那些江湖豪客,结便结罢了,该说不该说的话都说去,渐渐传什么赤剑、玄珠炉的言来。”

    安墨白动了动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等了良久,苏合才续:“后来也不过是那些事,一群人假借了作客的名义到谷里,突然发难,抓住了我那不懂武功的小婶婶,我叔叔剑、玄珠炉来。这两样又算得了什么宝,他说了来,那些人自然不信。他受人挟制,反抗不得,除了我,谷里的人尽数死了。”

    他说得虽简略,安墨白脑想象当时形,也不自禁地心寒,又问:“后来是薛伯伯的父亲救了师父么?”

    苏合冷冰冰地笑了一声,:“薛持便是那时的带之人。赤剑玄珠炉是什么件,他早就一清二楚,也不稀罕。我叔叔死了,谷里的珍本秘籍也落在他手里——嘿,只是我赤玄珠谷自有一解文之法,又哪里是他能看得懂的——但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却没拿到,怎能甘心,便想到了我,将我带到无生门去,想话来。他以为我那时在外玩耍,我却什么都瞧见了。那些混账害怕我叔叔功夫厉害,使卑劣手段害死了他,我不教他们也尝尝空有一功夫使不来的滋味,也太对不住他们的黑肚。”

    安墨白喃喃:“百濯丹。”想到苏合自幼遭此大变,在仇人家大,自己又三番五次惹他生气,心又是疼惜又是惭愧,低声:“师父,以后我再不离你半步,什么事都听你的话。”却又止不住心酸,苏合若是看过那信,必定再也不要自己相陪了。

    苏合一手搂住了他,微笑:“乖徒弟。不错,是百濯丹。既是叫百濯丹,自然有百变化,药量加减之,症状各异,只有一样相同,那便是服了之后,半武功也使不来。我给薛持用的药最费心思,教他日夜不寐,片刻也合不上,这么一日一日地耗去,过了三年半,他终于受不住自尽了。”

    安墨白初时觉得好笑,细想苏合报仇的法,确是万分折磨人。

    苏合续:“薛持死后,我便离了无生门,挨个找到当年死叔叔之人,给他们了药,之后便回了赤玄珠谷。”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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