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难自禁

    昨天打完电话之后，沈念曦上后悔了，暗暗在心懊恼，为何要一时冲动，还和沈以安说很想他！不知他会怎么看？认为她尚未清醒，居然还对自己的父亲念念不忘？

    一整天，她都在为此而忐忑不安，无论什么都心不在焉。直到放学走校门时，她一望去，不远竟伫立着一个熟悉的影。

    那是沈以安吗？

    怀着激动的心，沈念曦快步走近，等看清确定是他之后，步伐却又慢了来。

    没想到为了她随意的一个电话，沈以安居然来了英国，这实在令人意外。

    曦曦！沈以安轻唤了一声女儿。

    此前一飞机，他就直接前往女儿所在的。为了不打扰她，又在校外一家咖啡厅等了一个午，才见她放学来。

    彼时，两人相隔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沈念曦蓦然停脚步，只是与他静静地相视着。

    目光汇的一刹那，她迫使自己迅速冷静了来。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又算什么呢？

    她想，可不是自己有意要纠缠，这算是沈以安主动送上门来的吧？既然来了，就别想那么简单的回去！

    还不知他来意，究竟只为了关心女儿，还是来主动示好。尚不明晰的况，表现淡定一些为好，不能显得太激动。

    沈以安缓缓走向女儿，这段时间她看上去消瘦了许多。

    若换以往，小姑娘必定冲过来扑他的怀，的抱着他。但这一次她没有，也不知是不是有些生分了。

    爸爸，你怎么来了？沈念曦微微一笑的问。

    想来，看一看你。沈以安目光柔和的注视女儿。他伸手，想像从前般抚摸一她的，指尖刚碰到她的发丝时，沈念曦刻意的稍稍后退了一小步，轻巧避开了。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珍惜。

    据她从小到大的观察，沈以安多半就是这样的人。

    是他主动来找她的，那么就要表现得冷漠一些；如果他没有来，那么在冷漠的同时又要给予一丝希望。

    这一回避的举动，令沈以安略有些尴尬，他缓慢地收回了受，眸微有落寞之。

    是吗？我也有好多话想和爸爸说呢！

    沈念曦故意假装若无其事，她随即拉住他的衣袖往前走，一边有说有笑着。其间没有表一丝想他，亦或是逾越了父女的话语，俨然一副女儿与父亲寻常相聚时的欣喜状态。

    对此，沈以安心到莫名的闷闷不乐，他们这样好像很正常。但是，她难不该对他有所怨言吗？却仿佛无事发生一样。他很想问女儿，却难以开，只能默默在心憋着一气，不上不的。

    父女二人去了超市逛了许久，买了一些材，还有沈念曦吃的零，才回了公寓。

    晚饭时，沈以安的是女儿在电话里说想吃的那些菜。

    沈念曦心满意足的吃着，还不忘夸赞一番父亲的手艺，她又笑：爸爸你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都吃不完呢！

    没关系。沈以安目光溺的看向女儿，又给她夹了一只虾，多尝一尝你喜吃的菜。

    吃完饭后，沈以安依照惯例，起正准备收拾餐桌，却被沈念曦连忙阻止了。

    爸爸，你放吧！这些让我来。她抢过去餐盘，说：这段时间，我学会用洗碗机了。

    沈以安眉间沉郁，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从见面到现在，为什么女儿对他的态度始终这么客气？而且，对于国之前的那些事，她绝不提。

    恍然间，沈以安抬眸凝视着女儿的背影，他到了一丝心慌，她大了，不再需要他这个父亲了吗？

    一切收拾完毕之后，沈念曦又为父亲倒上一杯红茶。

    这是我最近学会调制的红茶，看看味怎么样？

    许是担心他有所顾虑，她又倒了一杯，当面先喝了一，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听到楼有人呼喊她。

    沈念曦走到窗一看，原来是Frank，他正笑着朝她招手，询问明天是否一起去参加音乐节。她欣然答应了，未有丝毫犹豫，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

    再转时，正见沈以安品了一红茶，他轻放茶杯，语气淡淡的评价：我还是更习惯喝国的茶。

    英国茶一般加，沈念曦又加了一些糖和茉莉，味自然和国的纯茶有些不同。

    翌日清晨，如同往常一样，沈念曦在台上练习小提琴。

    琴声轻柔婉转，不绝于耳，沈以安被这一曲惊醒，睡意全散，于是静静聆听着。

    倏忽之间，一曲还未终了，似乎又有另一人拉起小提琴应声相和。这样的合奏虽谈不上山，但乐曲舒缓动听，韵律极佳，足以听二人合默契，应该不像是第一次合奏了。

    沈以安禁不住好奇，微微向窗外探去，只见一位金发少年缓缓拉起小提琴，那一双蓝的眸，还时不时注视着女儿所在的方向。

    一时间，他心到有些莫名的慌，但不敢去细究原因。

    晚间散步时，沈念曦脚步略快一些，远远的就看见Frank挥着手向这边打招呼。她随即小步跑过去，与之谈。

    那位是？Frank先注意到了离她后好几米距离的沈以安，于是好奇问。

    沈念曦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不假思索：他是我的男朋友。

    是吗？

    Frank怔忡在原地，目光带了些许失望，他努力掩盖自己的悲伤绪，随后一丝勉笑意祝福：你你们，看上去是很般的一对，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说完，他迅速转跑了。

    这时，沈以安不疾不徐的才赶上女儿的脚步，刚才的对话由于距离有些远，他并未听见。本想和女儿的这位同学打声招呼，却发现人早已不见了。

    之后，Frank没有来上课，沈念曦收到了他发来的一条消息，他说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去奥地利散一散心。

    她回复：祝你一路顺风，珍重！

    不知为何，沈念曦突然有些失落，但这绪很快又抛之脑后了。

    不过，沈以安却对Frank极为好奇，先是问女儿和这位同学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时间？也是住在这附近吗？

    沈念曦一一回答了，谁知他又继续问Frank是哪里人，父母是什么的工作的

    最后，沈念曦实在不耐烦了，说：爸爸，你问这么详细，是要查人家吗？

    她瞪大了双眸，凝视着他。

    沈以安微微侧首，在与之相视一秒后，许是抑制不住心间的不安，忽而将她轻搂于怀，随之的抱住她。

    怀里的人有一瞬间的错愕，抬眸看向他，清澈明亮的瞳孔，的睫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肤透着淡淡红粉，轻启的朱如玫瑰一般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