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儿好疼

    多有冒犯，还请夫人见谅。

    好在守卫迫于谢重山的泪。

    虽惊诧于车两女的容貌，却不敢多看，只扫了两便匆匆退去。

    车夫吆喝起来，车终于重新上路，将巍峨的宛城城楼远远抛在后。

    谢重山松开了刀把儿，也松开了握着谢琼手腕的手。

    本来以为还有一场仗要打，没想到真的让他混过去了。

    他暗自松了一气，接着舒展开双臂，肩颈的骨发一声脆响。瑟缩肩膀后陡然舒展的畅快和轻松让他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谢重山。

    自守卫打开车门后就没抬起的谢琼低低唤了一声。

    她仍旧低着，前除了自己上皱的裙衫外，就再也看不见其他。

    我是不是很没用？

    谢琼没说完便哽咽起来。颗颗泪珠顺着脸颊落，在手背上蜿蜒痕，又膝上的裙衫，了无踪迹。

    谢家没了，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要你来救我。就是对着刚刚那个守卫，也得你来给我解围。

    她最狼狈最落魄的糗态全被人看了去，这人还是她曾经最看不起的谢重山。

    如今他会不会在心里暗暗瞧不起她？觉得她就是个笑话？明明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连区区一个城门守卫都能吓倒她，却还端着贵女的架。

    虫娘你······

    谢重山僵住了。她的泪烧灼在他心里，他想替她拭去颊上的泪，却碍于她先前的吩咐而不敢动手。

    我真是没用······

    谢琼哽咽着，想把泪给憋回去，却越憋越委屈。

    她不只是在为自己的无能而哭。有些事可以哭着说来，有些事却只能梗在咙，压得心发疼。

    谢园的大火，远迁边地的谢氏族人，崔府后门的禁军，被香药摧折得异样的······昔日被谢氏赫赫门压倒的风霜第一次落在她上，就已经让她觉得挫败茫然。

    够了！

    谢重山咬着牙低喝，他听够了也忍够了。臂一展就将谢琼扯在怀里，压着不许她挣脱。

    你说什么胡话？什么没用？什么叫你拖累了我？

    她在他面前掉泪，居然是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

    我本来就该护你周全。虫娘，你是谢家的小，是我的主人。我······

    怀少女的脊背动着，衣襟前隐隐有了意。

    谢重山轻叹一声，咽未的话，只低声安：哭吧，没事的，我知你伤心。

    他慢慢抚着她的背，全然不再她不许碰她的吩咐。

    谢琼从他怀抬起，泪朦胧间只能看到这描眉妆的少年垂看着她。背上的那只手一又一抚过去，让她想起小时候胡闹哭泣时，母亲也是这般温柔地替她顺气。

    面前少年继续柔声宽：怎么了？哭累了？

    不是。

    谢琼噙着泪摇。

    你刚刚拉我的时候，撞到了我的那儿······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