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腥气

    谢琼呆呆看着前的一切，没有说话，也没有哭。

    于是谢重山也不说话。

    两人就躲在谢园之前的幽暗街角，看着禁军，将园的珍宝运来，又看着留在此地守园的仆人们被禁军押上囚车。

    远的谢园的火烧得越来越大，灼人的息简直像在谢琼脸上。

    而自园被押来的那一张张被火光映得面目全非的脸，往日都在园冲谢琼问过好。

    虫娘。该走了

    谢重山轻轻。

    谢园的势已经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若是再拖上一会儿，难保禁军不会发现他们。

    我知。

    谢琼嘶哑着。

    她盯着谢园的大火，又回看向谢园西南的那方府第，才继续：去找崔泠。

    可谁知人微微一僵，却没有动作。

    谢重山？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谢琼没有心思发火，只想将前的一切个明白。

    是谁给了小皇帝胆，让他敢旨烧了谢园？

    迁宛城的谢氏族人如今境如何？被诬陷通敌的二叔那边的又是如何？事是不是到了没有转圜的境地？

    还有她自己，现在又该怎么办？

    此时能帮她的，此时也就只剩崔冷了。

    可谢重山······为什么不动？

    去找崔郎君？

    谢重山闷声重复，好像反问回去，从谢琼嘴里来的就能是其他人的名字。

    谁都好，就是崔冷不好。

    崔家四郎，崔冷。

    名门，才傲，生得也是一副时最受宛城闺秀们青睐的清俊闲淡模样。玄谈围棋，书画诗书无一不通。未及冠便已经被召去了皇帝的侍书官，虽只是个闲差，却也是贫寒士们这辈都够不到的位置。

    宛城年轻些的朱门弟，无一不以崔泠为榜样。

    这些都不关谢重山的事儿。

    让他介怀的是，谢琼与崔冷一起大，谢崔两家世代更是通婚。若无意外，今岁谢琼及笄礼之后，她就要嫁去崔家，嫁给崔冷。

    谢重山碾碾脚的石沙。

    黑暗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要是谢琼能看清，恐怕也不会去他皱起来的眉。

    反正她从来都不会多看他一。

    石沙轻轻，谢园之前的军似乎听见了这微弱的异响，冲着两人藏之嘶鸣一声，随机引发了禁军的警戒。

    谁？！

    有兵士呼喝。

    你还不走？

    谢琼使劲锤了人一。

    谢重山咬牙，当即跃起，背着谢琼从边的墙翻过去。在清冷的夜风朝着谢园西南的崔府而去。

    崔府离谢园不远。

    只是谢重山翻上跃几次，颠得谢琼实在难受。

    她也不知为何。

    刚刚的火好像烧到了她上，心里冰冷一片，脸颊却越来越。

    要是谢琼能忍住也就忍过去了，可是两团儿压在少年背上，跑动之时还被颠来颠去，前的两已经隐隐作痛。

    趴在谢重山背上。

    谢琼没有去摸。不过她自己也闻到了那又郁起来的腥气。别说自己上的轻薄衣裙，只怕是连谢重山的披肩都要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