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青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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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后,西海岸码

    你小他妈!

    一在扛木箱的少年上,工脸上一疤都气得扭曲,说多少次轻拿轻放,这里都是些什么货?有一坏的你这条贱命抵了都不值!

    少年一只膝盖负重不住跪去,反倒差彻底把箱摔在地上,工地嗤笑一声,表狰狞得像吃人的鬼,没骨的蠢东西,回给你扭到青去吃枪儿。

    等他走远了,肤黝黑的少年费力地扶正箱想爬起来,斜里却伸过来一只手。

    指节修净,除了虎,没什么茧

    他仰看了一,是个的男人,大概二十多岁,模样不赖,肤虽然也健康,却到底不像他们似的,黑得像炭。

    谢谢,他站起来,弯着腰把箱背好,汗也没手去,就顺着发丝襟里,新来的吧?

    男人一挑眉,怎么,码上少有新面孔么?

    那倒不是,俩人边说边往前走,你肯拉我一把,这事儿码上稀罕。

    他司空见惯地又补了句,看你这肤就也没晒多久,男孩又斜看了看他,况且你样好,我要见过肯定记得住。

    男人笑着帮他把箱,拍拍自己的胳膊,没办法,我天生晒不黑。

    他说着递一块槟榔,男孩接过去致意,男人仰,随意把槟榔扔嘴里,忽然问,哎,你见过青么?

    男孩一僵,明显警惕了起来,你问这个啥?

    男人两条叠,手撑在后,不是吧?问问都不行?竹叶青的大名谁不仰慕,你也知我是新来西海的,怎么可能不想一睹青芳容啊。

    少年嚼着槟榔没说话,他牙齿,接着笑,行行行,不说模样,就说年纪,你多大了?

    十六。

    那你知多大了么?西海这么多男人,不论岁数都她叫

    少年翻个白,那不然呢?军印在青手里,西海的一把手,不叫,等着挨鞭啊?

    说完兀自想了想,少年挠挠,小声跟他分享,我也就远远见过一回,青有次突然来码接人,好像是个重要的大人远瞧着也就二十吧。

    男人摸了摸,早听说过青漂亮,你没看清?也太可惜了,至少看得材辣不辣吧?

    少年耳忽然通红,拿手肘鲁地怼了怼他,你他妈瞎说什么!青肯定好看啊。

    男人仰哈哈大笑,是么?那有机会,我也想见见。

    男孩不走心地敷衍他,应该会有机会吧。你来多久了?现在在啥?我有个师傅是修船的,人还不错,我看你也不像惯了力气活的,算我还你人,可以给你引荐引荐。

    男人转打量少年一,拍了拍他的肩,行啊小兄弟,那我谢你了。我才来一周多,也不知什么,东一榔西一锤的,什么他妈东西都能给我派活儿,欺负新来的呗。

    少年一摆手,都这样。

    然后转问他,我叫兔,你叫啥?

    男人眯起一双狭,兔?不见兔不撒鹰的兔,还是跑得比兔快的兔

    少年被他打趣,作势抡起拳要打人,男人笑着摇,看着他的拳慢悠悠开,隋铎。

    少年重复一遍,有好奇,哪两个字儿啊?

    问完自己先不好意思,算了,你说了我也不认得。

    男人轻轻一笑,有机会写给你认识。

    他一迈起,再次对少年伸手,走了,活儿去,再坐去要挨鞭

    少年咧嘴嘿嘿一笑,呸一声吐了嘴里的槟榔,跟着他继续去搬箱

    少年人说话算话,傍晚时候兔带着他去船舱最底一层见了他师傅,是个耳背的老儿,兔连说带比划一会儿,也不知说明白没有,老段看隋铎一,这就算是答应了。

    晚上隋铎就搬到了底船舱,和兔老段挤一间房,吃了饭以后就听楼梯上有人来来回回地吵嚷,今晚上码戒严,一小时以后都老实待在自己船舱里不许来,来一个老枪毙一个!

    隋铎把枕铺上躺去,什么事儿?码晚上有易?

    兔抠了抠自己的脚丫,闻了闻,皱着眉去手,应该是,反正只要码晚上有大事儿都不让我们去。

    老段睡一张小床,他俩在底挤地铺,的船舱最底层房间,隋铎瞧着老在床上自个儿叨咕什么,定耳朵一听,发现老嘴里竟然蹦来几个英文单词。

    师傅留过洋?

    兔惊讶的,你咋知

    我小时候被卖去国外,在黑鬼手底了几年,后来才逃回国的,师傅说的英文,我能听懂一

    兔转了个,看他的神崇拜得冒光,可不!师傅年轻时候跟个先生学过几天洋文,我一直都想让他教我两句洋词儿,耍耍帅啥的,可惜师傅耳背,总听不清我说啥。

    隋铎挑眉,你想学什么,我教你。

    兔蹭一坐了起来,真的啊?!那你就先教我,我叫兔,咋说?

    I'm   Rabbit.

    哎什么什么特?

    I'm   Rabbit.

    Rai??你会不会?你可别诓我!哪有字儿是这个音的?!

    隋铎也不生气,国外很多词儿的发音都是大陆没有的。

    真的吗?兔,掰着手指记,rairai实在不好念呢?我说拽行不行?我是那个什么母拽贝特!听起来是不是更他妈的拽了?

    隋铎淡淡给他竖个大拇指,好听,不愧是兔爷。

    兔拉着他纠缠一洋文纠缠到后半宿,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到最后老段已经在床上打起呼噜来,西海岸的夜彻底一片静默,只剩淡淡月面飘摇。

    好不容易熬到兔声音都萎了去,隋铎枕着手臂,忽然听见甲板上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

    他拇指搓着指关节,忽然很想来雪茄。

    上响了几声,然后又归于沉寂,就在他也快有睡意的时候,却听见了咚咚咚楼梯的脚步声。

    老段!老段!醒醒!

    有人暴地敲门,隋铎在夜里看见老段歪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老本就耳背,一觉睡去天不亮不会醒,兔也打着呼噜,隋铎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奈何这敲门声命一样,越来越急。

    焦副官找你呢!十万火急!再不上来明天看他不死你!老段!哎我,你可他妈别睡了!

    隋铎皱眉,推了推兔,兔四仰八叉地转了个,从铺盖上到地上继续打呼噜。

    他起,走过去打开了门。

    来人蹙眉警觉地打量他,你谁?老段呢?

    隋铎闪给他看屋里的况,师傅睡得沉,兔也不醒,我叫隋铎,是老段新收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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