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缨问鼎(全) - 分卷阅读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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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四字!”

    什么是名正言顺?司炎的嗣尽数死光,远到不知多远的宗室司睿,篡夺帝位。虽然都姓司,但是血统有别,就不是正朔!况且他还一意偏安江东,这样的国朝,还算存续吗?

    一旦司睿撕掉了脸面,就给他制造了最好的借。晋国已亡,是新朝顺应天命,接掌天的时候了。

    虽然跟魏晋以来的禅让制不同,但是汉代秦,不也是天命所归吗?这样的举动,反而比胁迫幼帝,伺机篡权来得光明正大。

    一个能把他推上九五之位的绝妙机会。

    他要更一步吗?

    梁峰无法作答。

    张宾却没有退让:“我知主公意不在争权,但是大势所趋,若不顺势,反遭其害!哪怕为了万千生民,主公也不该再犹豫了!”

    梁峰沉默片刻:“若是司睿不反呢?”

    万一司睿隐忍不发,或是朝有变呢?

    “臣甘受责罚!”张宾跪在了梁峰面前,稽首而拜。

    这一刻,梁峰也为之哑然。劝,可不是轻松的事。尤其是这样黄袍加的劝法。张宾又岂会不知自己此举的危险?但是他依旧了。坦无比。执掌司兵和信陵两个极为重要的门,但是张宾从未谋私,亦不贪财,连门客都寥寥无几。这是纯臣,也是孤臣。也许他心只有一个信念,辅佐明主,平定天

    而自己,就是他一心一意辅佐之人。

    我能成为一个明君吗?

    攥了膝,梁峰轻轻呼了憋在的郁气。

    两个月后,扬州传来消息,天有恙。

    第352章 僭位

    天本就年幼,如今卧病在床, 那些想要迁都的公卿, 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千里行船跋涉, 岂是玩笑?若是天命丧迁都途,谁又能担得起责任?

    不过不提迁都, 却也有旁的事需要筹备。当初先帝病故太过突然,未设遗诏,闹得寿, 死了不少朝臣。现在小皇帝又生起了病, 总要先立皇嗣, 以备不测。

    未满十岁的娃娃,定然是生不的。那么宗亲呢?直到此刻, 众臣才发现武帝一脉, 早已凋零的不成模样。匈杀过一波, 王弥杀过一波, 石勒又放手把兖州、豫州犁了一遍。最后那几个血裔,也因四个行台并立, 被屠了个净。莫说孙辈, 就是连曾孙都不易找了。

    那么武帝的兄弟呢?是否有嗣可以继承皇位?虽然因北地沦亡, 这几脉也死了不少, 但是想找总还是能找到的。

    然而真正提及此事的, 朝没有一个。能在朝堂立足的,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人?如今执掌大权的,乃是琅琊王司睿。只要他不开, 谁敢上前找不痛快?那么琅琊王会开吗?不问自知。

    在这诡谲的沉默,琅琊王府僚属开始了动作。

    “并州还未表态吗?”司睿语气不善。看大位就在前,他也忍不住烦躁起来。

    王导如今多方勾连,莫说江东大族,就是远在辽东的平州刺史崔毖,也密信表示支持司睿继位。然而平州事小,并州事大。上党郡公梁丰的态度,远比一人等都要重要。可是此刻,对方却耍起了槍,一直未曾给明信。哪怕司睿许以幽州,并暗示可封他为王,依旧未曾得到想要的答案。

    “梁公称尊正朔,恐非善意。”王导沉声

    正朔?司睿这个武帝从,宣帝曾孙,算得上正朔吗?

    “这贼,果真居心叵测!”司睿简直捺不住心怒火。当年并州遵奉扬州行台,他还给梁丰加官爵。原来当时的举动不过是暗藏祸心!若是梁丰不支持他称帝,整个北地,恐怕都要与他反目。这可是要命的事

    “大王基在扬州,本无需在意北地。”王导劝,“当务之急,还是先登帝位,随后徐徐整治豫兖,再图司并。况且还有幽州段氏,平州崔毖,若是加上慕容、宇文、拓跋这些鲜卑胡,未必不能搅北地。”

    黄河以北,有太多的胡虏。匈、羌氐、羯胡、乌桓、鲜卑,哪个不是凶狠贪婪,如狼似虎?只要朝廷给他们好,不怕这些人不起贪念。想要守北地,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

    同样,司州的祖逖,冀州的孙礼也是二千石大族,未尝不能用官厚禄诱其投效。但是挑拨的前提是,司睿必须称帝!唯有以大晋皇帝的名号,才能煽动豪诸侯,互相攻伐。

    司睿又哪会不懂。气,他把那些忧烦压在了:“卿所言甚是。还是称晋王要。”

    当年司炎禅位前,也是称的晋王。可以说这个名号,跟皇储等同。等他称了晋王,还有谁能阻他登基?!余的,不过是些旁枝末节。

    果不其然。在僵持了大半个月后,朝重臣连番奏请,司睿顺顺当当的升任丞相,换了封号。

    ※

    屋炭盆烧的正旺,倚在榻上,梁峰把玩着手卷曲褐发,并没有起的意思。腊月已经过了大半,扬州也传来司睿称晋王的消息。明岁,怕是不同以往。

    良久,他突然开:“天看来是熬不住了。”

    既然改称晋王,司睿篡位就只剩时间问题。那个被推上尊位的孩,也不可能善终。

    不过如今,他心并未生太多动。权势就是如此,站不住脚,唯有被生吞活剥。而他,梁荣,以及后世不知多少孙,可能也会站到同样的位置。

    边人扭:“司氏倒行逆施,唯有主公登基,方能平定天。”

    他的声音,没有半分迟疑,亦没有奉承或是矫饰。就像他说得是什么真理。

    梁峰放开了那缕发丝:“恐怕没那么容易。”

    奕延坐起了:“并州之变,世人皆见。那些世家貌岸然,不足为虑。人心所向,才是天命所归。”

    之前率兵平定弘农、上洛,奕延并不在晋。但是张宾传来的消息,他却未曾有丝毫犹豫。在他看来,能登上这个宝座的,唯有自家主公。也唯有主公,能让天重归太平!

    这也许已经不是信任,而是信念和期盼,是他浴血沙场的由。

    这话,许多人说过。每一个开之人,都信心满满。但是那双灰蓝切,仍旧让人心一颤。

    梁峰笑了:“那我登基后,封你为护军,执掌禁军,夜宿廷可好?”

    这话有些调侃之意,但是奕延的眉微微一簇,摇了摇:“末将不能掌禁军。”

    他甚至都没用“我”,而是自称“末将”。梁峰脸上笑容淡了来,也听明白了对方言之意。禁军关乎天安危,也是王朝命脉所系。但是奕延的份太特殊了,一个佞幸的份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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