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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营帐换了一个装扮,简单得像雪。
正间挂着西北
界的地形图,一张小案,一个
垫,案上堆着奏折。
左手边一个小榻,被褥也不厚。
地上放着一个盆,盆里……放着一些羊骨。
扶游又一次忍不住蹙眉,看向秦钩。
秦钩收起太过尖利的牙齿:“形态还有不稳定,习惯这样吃饭。”对了,狼吃羊来着。
扶游很无奈,秦钩走到里间,拿垫
,铺在榻上:“扶游。”
扶游走过去坐,不想他才坐
,秦钩就在他脚边坐
了。
扶游被他吓了一,要站起来,结果却被秦钩
住了膝盖。
秦钩把脑袋搁在他的上:“形态不稳定,习惯这样坐着。”
对,狼就是这样坐着的。
可是扶游伸手,要推开他的脑袋,秦钩顺势蹭了蹭他的手心。
就像是扶游摸摸他的脑袋。
扶游很快就收回手,秦钩转看他:“扶游,你可以对我
命令。”扶游没有说话,秦钩又
:“就像训狗一样,很简单的。”
扶游顿了顿,冷声对他:“你坐好。”
“是。”秦钩立即坐好了,腰背板正,没有再碰到扶游。
只是在扶游看不见的地方,他悄悄用一手指压住扶游的衣摆。
扶游又了命令:“事
全
说一遍。”
“是。”秦钩,“那时候我死了,撑着最后一
气到了控制
心,挟持了一些人,把这个世界和控制
心的联系砍断,但是自己也被关
了禁闭室。”
秦钩转看他,试图撒
:“扶游,我都吐血了。”
扶游垂了垂眸,掩去底复杂的神
,只应了一声:“嗯,那……谢谢你。”
有扶游一句谢谢,秦钩就兴了。
他继续:“不过他们不敢动我,就
脆把我连带着禁闭室一起丢
去,我就在禁闭室里漂
。”
“漂的第一天,我很想很想你,不知
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彻底自由了,不知
你会不会为了我难过一
,但是我又不希望你太难过,影响到
。”
“漂的第二天,我还是很想你,还是不知
你过得怎么样,害怕你会很快就把我忘记了,可是又怕你想到我就要生气。”
“漂的第三天,很想你……”
一直到漂的第十八天,扶游确信他在拖延时间,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秦钩,你可以讲重吗?”
“我小学没毕业。”秦钩理直气壮,“我抓不住重。”
扶游直接站起来,提起书箱,秦钩赶忙抱住他的。
“会了会了,会抓重了。”
扶游重新坐。
“漂的第二十九天,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分开的前一天,是月圆之夜,过了二十九天,又是月圆之夜。禁闭室好像飘到了离月亮很近的地方,我恢复了一
神。我是狼人,狼人就是这样的。”
“嗯,然后呢?”
“漂的第三十天,我很想你……”
扶游淡淡地瞥了他一,秦钩立即闭嘴。
“第六十天,禁闭室掉时空
隙里。从这天开始,我
边的东西,全
都静止了。铁门不会生锈,我
上的伤
也不会腐烂,但我依旧保持每天都
你和想你。”
扶游放在上的手指动了一
,却问
:“也不用吃饭吗?”
秦钩笑了笑:“不用,我本来也饿得不行了,靠质撑了六十天,时间静止之后,我就不用吃东西了。”
扶游又问:“你是怎么计算时间的?”
“我用爪在墙
上划一
,代表一天。”秦钩搓了搓自己的手,“爪
都差
磨平了。”
扶游低着,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又问:“后来呢?”
“后来,第一千五百零九天,你终于现在我面前。”
“好好说话。”
“我闻到了你的气味,我是小狗嘛。”秦钩终于忍不住,在扶游面前自己扫帚一般的大狼尾
,尾
缠到扶游的
上,蹭了蹭他,“扶游,我形态不稳。”
扶游把他的尾扒开,秦钩自己抱着尾
。
“那时候我也在想办法逃脱了,正好你现了,我就打破禁闭室……”
“你直接来了?”
“我用爪在上面划了五年,全
都划满了,禁闭室的墙其实很脆弱,我一拳都打开了。”秦钩无辜地举起拳
,“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打破禁闭室之后,我就
来找你了。”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前几天才过来,远远地看见你在写字,结果又听到他们喊你定王王后,定王是谁?”
“是兄。”
“那你现在是王后吗?”
“不……”扶游转看他,“一开始说好的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秦钩乖顺低:“扶游,你问我。”
扶游继续问:“原先那个皇帝去哪里了?”
“啊?我没见到啊。”
“说实话,我知和你有关。”
秦钩实在是不愿意在扶游面前暴自己“杀生”的事
,思考了一
,
:“放生了。”
扶游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他当是鸭
羊呢,还放生。
扶游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报废了。”秦钩重新回答,“数据假人的使用年限本来就不,如果要继续使用,就需要一直维护,可是控制
心没有维护他,他就报废了。”
这个说法还算正常,扶游应该相信了。
扶游:“好。”
秦钩抬看他:“扶游,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扶游正经:“我觉得控制
心和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斩断联系。”
“不会的,我当时把控制面板砸得粉碎。”
“这五年来我一直这样觉得,我觉得我边很多人的命运,依旧在被摆布。”扶游看向他,“我想问你,前世兄
是不是称王了?”
“扶游你在为难我。”秦钩也正,“我
本不记得除了你之外任何人的事
。”
“前世刘将军很早就死了;兄称王了;怀玉没能活过二十五岁。而我死在了十八岁。”扶游
,“这一次,刘将军在两年前的冬天忽然大病一场,
变得很不好;兄
又称王了;怀玉的
也在变差,而我——”
“我在十八岁那年,生了三场大病,在采诗途分别遇到三次山洪爆发和野兽袭击。那一年我
本不敢站在
楼上,因为始终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告诉我,
去,快
去,
上就要结束了。”
秦钩一听这话,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站起来就抱住扶游。
“扶游,你没事吧?”
“十九岁的生日一过,那些声音就全消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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