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 - 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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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梅庚如是想,并哑着嗓:“秦皈?我死了?”

    全素白的少年面复杂,伤重昏迷多日的少将军,为何替他把脉?

    他并未将疑问说,而是忧心忡忡:“少将军放心,西北之战您虽伤重,但不会有命之忧。”

    换言之,您还活着呢,而且死不了。

    梅庚却愣住。

    西北之战?伤重?

    再看前年轻了十多岁的秦皈,梅庚心忽然冒个荒谬绝且玄之又玄的想法,但还有些不敢置信,足怔了半晌才问:“…今是何年?”

    秦皈一板一:“显章十五年。”

    梅庚手一松,面骤然变幻,难辨悲喜,彩至极。

    显章十五年,如今竟是显章十五年,他竟回了二十年前。

    前尘旧事,仿若浮生一梦,历历在目。

    “你说,如今是…显章…十五年?”

    梅庚声音带颤,极不确定地再次求证。

    “是。”秦皈犹豫片刻,又:“少将军,您…怎么了?”

    “…无碍。”

    秦皈狐疑,“好,属先去告诉夫人您醒了。”

    他夺门而去。

    梅庚仍旧沉浸在这不知真假的现状,他撑而起,左肩及腹传来的清晰疼痛让他知什么是真实。

    虽然荒唐,可他确实没死,甚至逆岁月而上,回了二十年前。

    前尘如噩梦般,梅庚僵坐在榻上一动不动,若那是注定的结局,他重新活过来的意义又是什么?

    前世他全心全意为国征战,为他而战,最后却终是一败涂地。

    今生…又当如何?

    临死前的他偏执疯狂了骨,屠尽皇室嫡系,侵犯折辱天,更是将他极刑剥,如今蓦地回到起,对周围的一切陌生至极,甚至看不清自己。

    突兀地重新来过,让梅庚了个混混沌沌的状态,分不清前世今生,那些记忆模糊又或是刻,来来回回地在脑里兜转。

    梅庚开始回想显章十五年间发生的事,那一年对他与整个楚国而言,皆是乌云盖的黑暗。

    楚与夏战两年,祖父、父亲及几位叔伯先后战死,一败涂地,连失十州。

    梅庚清楚记得那次他三箭被救回,于家昏迷数日方才醒来,思及此,梅庚瞥左肩的素白里衣,颤着指尖去狠狠了一把。

    “唔…!”

    疼!

    他疼得满冷汗,险些跌躺回去。

    “哈…哈哈哈哈…”

    张狂肆意的笑声极尽嘶哑,笑得伤剧痛,笑得尾噙泪,笑得声嘶力竭,又渐渐、渐渐隐没。

    梅庚气,底却绽炽烈的、燃烧的、如红莲业火般的灼灼光芒。

    二十年前,纵使势不利,却绝非二十年后的穷途末路,也便意味着这一世,他有机会不必重蹈覆辙!

    死去多年被掩在冰冷黄沙的心,忽然灼烧一般地鲜活起来。

    侍女忽而匆忙:“大公,不好了,秦少爷在灵堂和族亲起冲突了!”

    梅庚微蹙眉,还有些不适应这些许久不见的熟面孔,回忆片刻才记起来这是母亲边的侍女绫罗。

    二十年前的事他记不得太清,但这段他却有些印象,应当是他醒来后几日那群族亲才赶到临安,因嫡系战败西平王战死,这世袭的王位便成了,不多远的旁系都想过来争一争。

    他底绽化不开的郁狠戾,吓得绫罗面发白,不知为何,少将军这次从战场回来,像是…彻底变了人。

    她自然不知梅庚这十九岁的少年,早已换了个历经风霜的男人灵魂。

    男人低缓地吩咐,不容置喙。

    “更衣。”

    “是。”

    绫罗不自觉地屏住呼,偷瞄少年人俊却苍白的面,气氛逐渐转为畏惧。

    梅庚了榻,眸底暗泛涌,似幽冥之火烧得正烈。

    自此开始,必将颠覆前世绝路。

    第二章 前尘过往,旁系夺位

    一路上梅庚都在回忆那些发生又被淡忘的过往,毕竟二十年风风雨雨,很多细节他已经记不清。

    父亲母亲一生恩,王府也唯他一个独,连庶母侍妾都没有一个。

    此次来的,大抵不过是几个远房族亲,想要嫡系族谱争西平王位。

    简直不知所谓,忧外患之际西平王府就是个手山芋,他们哪是急着夺位,那是急着找死。

    冷白素缟悬于灵堂,灵堂安放数红漆棺,女眷们瑟缩在角落呜咽不断。

    梅庚刚一到门,便听着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文文静静,却难掩气愤:

    “王府大丧,既是族亲,便不该如此落了王府的脸面,几位请回吧。”

    脚步倏尔顿住,梅庚在门外失神。

    他着实许久未听见过母亲的声音,柔,又似孤莲清

    大抵文人才女皆是如此,西平王府王妃乃是大家闺秀,秀外慧,可梅庚知,当年名震临安的才女苏婧,在新帝登基后五年,便因抄家落了狱,一磕死在了刑场。

    很快又传一个妇人声音,尖细刻薄地笑:“王妃娘娘,王爷就那么一个还未弱冠的公,如今吃了败仗,恐怕圣上降罪,倒不如将我家晨儿过继王爷膝,王妃放心,晨儿袭爵后定将您视作嫡母。”

    这语气说辞,仿佛已经确定西平王府后继无人,梅庚几声。

    “你这妇人胡言语!此番战败并非我军将士之过,王府尚有少将军嫡,何须过继他人!”

    秦皈向来寡言,一气说这么多,可见气得不轻。

    梅庚失笑,他之前记不起,现在倒是想起来了,这个梅晨的祖父与他祖父乃是表兄弟,其正妻王氏更是八竿打不着,算起来这关系当真是远得很。

    “这便不必了,秦皈说得对,母亲有我这个嫡,何须过继?”

    梅庚冷声,纵使一白衣却与清雅不沾边,亦不如鲜衣怒的少年般锋芒毕,倒是敛去戾气后如温般的平和,将野凶戾藏了个彻底,仿佛一把染血的宝剑被收回古朴剑鞘,但若隐若现的气场昭示这把凌厉利剑随时可能鞘。

    瞧见过门而的少年,灵堂众人一愣,同样白袍加的苏婧怔了片刻,眸略微眯了眯。

    知莫若母,从梅庚现的那一刻,她就发现这个儿变化极大。

    从那个意气风发侠骨柔的少年郎,成为沉稳敛的男人。

    梅庚轻轻向母亲,才发现这灵堂闹得很,秦皈被两个侍女扯着衣袖动弹不得,虽是面无表但仍能瞧怒意。

    梅庚不由慨,还是那个熟悉的,杀人不眨却偏偏对姑娘没辙,两个小姑娘便能轻易将他制服,难怪气成这样都没动手。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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