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 - 分卷阅读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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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兄弟和将士们铁蹄踏过,草木葱茏,繁年年生息不怠。

    沿路有耕作的老者,有嬉戏的小孩,还有田垄间休憩的夫妻。

    迟衡将迁到河边饮,有啾啾的鸟儿飞同饮。

    鸟儿宛转,在上轻草划一个弧度倏然飞林间,迟衡低,看到倒影,面灰败,新生的喜悦被冲散了。天空难得清朗,迟衡将骏放逐一边,靠着河边的石,望着一只只鸟儿飞,涟漪漾开来又渐渐平静,他闭上双,听着鸟语,听着里偶尔叮咚一声,听着不时扛着锄走过的农人大声聊着家常。

    未过多久听见熟悉的蹄声。

    蹄飞快。

    一听就知是好和骑技超的骑者,跑得很急,飞快地掠过迟衡,听着蹄就快消失在耳际,忽然那嘶一声,蹄声忽而又回来了,疾驰之后急急地停了来,上之人飞,矫健的步大步走过来,近了近了,步放轻,停在了一旁。

    迟衡弯起一弧笑。

    “嘿!醒了?醒了就睁!老四个老婆追你这么远不是闲得疼!”

    迟衡忍俊不禁,展看见岑破荆一袭灰锦衣,双手叉腰,鞭在手,那犷的声音在平静的河边响起,震得鸟儿纷纷飞远。

    “走得够脆啊!”

    迟衡眨了眨:“你怎么跟过来了?我随便走一趟,散散心。”

    “京城还不够你散?跑这的地方来!不扯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家那几位,都想跟过来,扭扭的。跟过来怕你心里不兴,不跟又怕你散着散着就野了,保不齐在哪里又被人扯住,哈哈哈,派我来看着。”

    迟衡挑眉,起一拂衣裳。

    岑破荆兴致:“所有的城池,就属西疆和曙州我没来过,当年攻曙州的是梁胡,哈哈可是费了老鼻劲。当年封振苍运气够背的啊,只要破了元州或者夷州,他就能横行无敌!谁知前有朗将,后有梁胡,再后边有你,愣是把他活活给堵死了。回过来想想,迟衡,明明当年咱们可以重拳,帮梁胡早早把封振苍给赶夷州的,而不只是见死了才救济一。”

    “然后呢?”

    “什么?”

    “帮他赶跑封振苍,然后呢?梁千烈一定会攻曙州,封振苍一定会调兵灭火。这样只有一个结果,封振苍的兵力被快速且大量消耗,彻底倒向郑奕。而梁千烈当时自立为王、不归属乾元军,这么彻底一纠缠,梁军兵力必然也会全被搅去,可就不止是疲军了。结果就是,郑奕会把封振苍接手,而乾元军只有四五个州池,很快被吞噬。”

    岑破荆大笑:“就说你诈啊!看着梁胡和封振苍拉锯战!一来,让封振苍以为有胜的希望,持没和联手;二来,时不时拨兵力,既让梁胡有胜的希望,也让他欠你的,最终投向咱们乾元军。我不止是佩服你能想得远,更佩服的是你太能沉得住气——不怕一个失手,梁胡就真灭了。所以你能当皇帝,我只能当大将军啊!”

    “主意的又不止我一个。”

    “拿主意的只有一个!主意的重要,能拿主意的更重要。纪策想得远、想得多,所以他当完军师当丞相啊,但当首领还差一丁——气魄、气势、决断力!”岑破荆一拍大,“不说那些个,你躺这里什么,前面不就是裂云郡了吗?一挥鞭的事,怎么不过去?”

    迟衡一笑:“怯了。”

    “啊?”

    “屠了一个城,我怕鬼魂缠过来。”迟衡笑笑,把背一拍,“现在,有你在就不怕了,镇鬼的不二人选。”

    “去!你倒是怕过什么?”

    二人一边说一边笑,骑了裂云郡的疆界。裂云郡的葛氏一灭,防线立刻垮了,当年被封振苍迅速纳为己有,至现在,裂云郡撤去了郡之称,归属曙州。

    山川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荣秋枯。

    草木苍郁,将原先的界限模糊了。二人聊着军趣闻,聊着旧日轶事,不急不缓往前赶路,三天后,迟衡远远望着裂云城,看得破败,也看得到来来往往的人,二人蓦然沉默了,伫立半晌,迟衡:“我还是不去了。”

    岑破荆故作轻松:“行!一个破城有什么好看的!”

    “建一个城要百余年,毁灭只要一天。”

    “有破才有立,不破哪来立。”岑破荆目视前方的青山隐隐,“咱们还是去看朗将吧,你把他放在哪里了?”

    “裂云城外,往西百余里,那座山就像一个青冢。”

    青山如冢,青冢埋骨。

    山脉绵延走过一重又一重,五月里来好景,披锦拥翠,杜鹃泣血灿烂。

    沿路岑破荆不说了,反而迟衡时不时地说起颜鸾的旧事,比如颜鸾并非钟,比如颜鸾偶尔会迷糊,比如在攻垒州时颜鸾如神从天降,说起这些,迟衡嘴角弯起一弧笑:“破荆,他当时一定很喜我。”

    “哦?为什么?”

    “……他打了我很多次。”

    岑破荆笑咧嘴:“这不是理由吧!哈哈,我不知他喜不喜你,但我知你喜他,喜惨了。那时不是一起睡嘛,你梦里总是朗将朗将地喊,我和容越都罢了,温云白有一天被吵醒再睡不着,对你侧目,黑着圈提醒你:将在外,军命有所不从,你别一天想着命令——结果你颠颠地说:对,离得太远,朗将了解不到形势,得立刻给他写一封信详细汇报。我在一边都快笑死了。”

    “有那么明显吗?”

    岑破荆摸了摸脸:“我们都是那人:喜谁就恨不能昭告天,他是我的,谁也别动心思!”

    迟衡也笑:“可不是,我一门心思只为他好。他说什么,我什么。我那么喜他,他说什么,我都喜,恨不能,把一颗心掏来扒给他看看——我当时那么喜他啊。”

    岑破荆有尴尬了,他从没听迟衡说过这么明白的话,继续摸着发烧的脸说:“哈,就是。不像有的人,藏着、掖着、扭曲着非折腾不可。你看,序对你直白,钟续这孩就不行了,在你面前跟欠他十而八万一样,在你背后就跟小媳妇一样,你走了之后,他还跟纪策争吵呢。”

    “争什么?”

    “说怎么能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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