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务正业 - 分卷阅读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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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病真的已经好了。多好呀。”

    凌鹿低咬住,这才发现他的果也见底了。张行端问:“喝酒吧?”

    “不要。”凌鹿果断回绝,拿起饮料单看着,“你这儿还有什么好喝的?”

    “有个碳酸果,无酒的,卖得好。”张行端给他了一杯,忽,“严柯其实也放不你。”

    凌鹿一愣:“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就是今天这个送糕的事儿。他要真放了,就该跟你一刀两断。不清不楚地这么拖着,不是故意让你难受么?放心吧,严柯不是那人。他被余程吊了那么多年,他明白这苦。他到现在还想着你,就是真的心里还有你。”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

    这个念刚刚闪现,凌鹿立刻自责起来。如果严柯要回,那就相当于再次放弃现在的事业。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真心喜的、又能好的事业,这件事的意义比恋更大。

    毕竟恋,区区恋……

    何况,分手也有我的责任。是我不肯放弃自己的事业,我怎么能要求他为了我放弃?

    我也很自私啊。

    凌鹿咬着发呆,直到碳酸果上来了,他才如梦初醒地放开那

    啪。张行端起一烟。

    凌鹿着碳酸果,突然想起,他上次看见张行端烟还是5年前,余程去西藏的时候。

    凌鹿莫名绪一低:“余程……的尸,找到了吗?”

    “卧槽。”张行端笑声,“都一年多了,怎么可能?”

    凌鹿地叹了气。

    余程会死在西藏,他是万万没想到的。听说是暴风雪刚停,他急着翻过山去给人看病,不知怎么摔了雪山。那个卫生站只有他一个人,直到两三天以后当地牧民找他看病,才发现他失踪了。救援队再去找时,只找到摔得四分五裂的药箱。

    张行端又叫了瓶酒。凌鹿想劝他少喝,看他吐着烟圈落寞的样,又不忍心了。

    张行端忽笑:“其实3年前我去找过他,去西藏。就是我们家医院快建好那会儿。”

    他去之前跟余程通了个电话,问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帮他带。余程说,烟、酒,最便宜的就行,要多。

    当时他很失落,他问之前想象过无数个答案,他以为余程会像以前一样让他惊喜。但并没有。

    曾经最有趣的玩,如今已经泯然众人。他差就想取消西藏之行。

    但答应都答应了,就当观光。他飞到拉萨,在当地买了大量烟酒,然后租了辆越野车,驶向余程所在的卫生站。

    “那破地方可偏了,我开了导航都找不到。”张行端,“余程让我在原地等他,我就等。那边信号也不好,咱们这儿都快5G了是吧,他们那儿大广告牌还着呢,说是3G信号已全面覆盖……反正网速差得要命。我等了两个多小时,余程才找到我。他走过来的。”

    “当时看见他我都惊呆了。他晒得特别黑,就跟当地人一模一样。我简直……而且你能想象吗,他穿得破破烂烂的。也不是真的破,就是那……就是当地人的样。”张行端摇笑笑,自嘲般地,“其实那会儿他在藏区都呆了一年多了,是该乡随俗了。但我见到他之前总是不肯相信,我觉得他应该是不一样的,他是读书人啊,而且是医生……那边医生不是地位很的么?”

    凌鹿想缓和一气氛,笑:“那边医患关系好吧?”

    “对,真的好,开过去一路上都有牧民跟他打招呼,还送吃的给他。”他掐掉烟,重新燃一支烟,“余程坐我边的时候,我一直有错觉,好像我跟他是来旅游的,看看就回去。但他一开,拿当地方言跟别人打招呼,我就被拉回现实了。”

    “我觉得坐我车里的是个藏族同胞。他上有……很多天没洗澡的味。胡也不刮,糙得不行。这还是余程吗?我当时特别后悔,我不应该来的,还不如就让他保持我记忆当的那个样。”

    此时的张行端已经毫不掩饰对余程的。严柯走了,余程死了,他和凌鹿都是彼此那段最后的见证者。还有什么可瞒的?

    “结果到了卫生站,我就明白了。他那里是真的没有条件洗澡。那个村用电都不方便,边上又是雪山,一年到都冷。想想也就理解了,他为什么要烟酒。那地方太苦了……没想到他却告诉我,烟酒是用来跟当地人。在那边人民币用不大,烟酒才是通货……”张行端晃动着晶酒杯,六角形的酒杯在灯光迷幻的彩。他看着那里面橙黄的酒,笑,“你知,我这养尊优的人,在那里简直一分钟都待不去。老实说我连车都不想,没有空调我要死了。”

    其实当时他就发火了。他骂余程,你他妈诈骗了你父母五十万,怎么连个取都舍不得买。

    余程笑了:那五十万早了。

    他更加暴躁:放你妈的,你以为我不知这里的价?五十万在这里都能上天了,你才过来一年,你得光?你他妈烧钱取的?

    余程不生气,很平静地说:这里价是很低。五十万可以造两所希望小学,给教师发三年工资。

    他惊了好久说不话。缓过劲来,悻悻地:真,还建小学。希望小学都是拿资助人名字命名的吧,你那小学叫什么?余程小学?真够难听的。

    余程笑着说:余程是剩的路,没什么寓意。我希望他们品行端正,所以……

    “不会吧?”虽然不太合适,凌鹿还是笑声,“难是‘行端’小学?!”

    张行端无奈:“都是路。余程这王八羔,算盘打得。他没钱了,三年工资发完就等我捐钱。到时候说起来,小学都是用我名字命名的,我能好意思不捐么?”

    凌鹿一算,如果小学是三年前建好的,那到今年还真的发不工资了。

    毕竟,它的建立者都已经尸骨无存。

    凌鹿心里一地疼。他不敢问张行端今年有没有真的打钱过去,张行端却兴致:“余程这个人,任何事都喜一石二鸟,恨不得一石二十鸟。你知吗,他为了省钱,建小学的时候都是亲自去搬砖的。工人活儿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帮忙,等小学建好,他瓦工木工电工全他妈学会了。后来他那个卫生站差不多就是自己建的,除了买药买设备以外就几乎没钱。想想也是,他建完两个小学估计手就没什么钱了。这个傻,明明是去支医的,反而把钱全在建小学上,自己的卫生站连个取都没有……”

    那天,余程没跟他聊上几句,就有人来请他诊。余程背上药箱就走了,就是后来那个在山谷里摔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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