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
对方正在输
。
看来凌鹿正在纠结，把文字反复地删了再输，输了再删，以至于过了好几分钟才发来短短的一句话。
“好吧，你说得有
理。”
严柯想象着小鹿打
这行话时的懊恼神
，忍不住扬起嘴角。
小鹿又：“唉。不说他啦，我们来聊
别的吧。”
再聊些什么呢？严柯还在思考，凌鹿很快问：“呃，老师，你还不睡吧？”
严柯想起片刻之前自己也在纠结这件事，突然觉得很有趣。于是笑着回复：“不睡。睡不着。”
凌鹿发来一个
兴的表：“太巧了，我也失眠了。”
心忽然愉快起来，就连夜空都变得不那么寂寥。
在那之后，两人天南地北地闲扯。学校医院，工作学习，游戏，
育，新闻，八卦……所有能想到的话题。
当然，也谈到了他们各自的恋。
于某
默契，他们都不想让对方知“那个人”是谁，因此在关键之
都偷梁换
，以至于严柯以为凌鹿暗恋的是路人甲，凌鹿以为严柯迷恋的是路人乙。
可喜可贺。
互相鼓励之余，彼此的好
也越发增
。
“对了，明天要不要去玩？最近动
园门票半价！”凌鹿发来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是小孩
吗？
严柯忍俊不禁，猛然想起明天还有实验：“明天不行，有事。后天？”
“呃，后天我夜班……要不周六？”
“可以。”
严柯抬
一看，夜空已经变得浅淡，天边泛起柔和的白，忙：“都四了，快去睡吧。”
“嗯……我也有
了。那老师晚安。”
严柯也打“晚安”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发去，小鹿又迅速补充：“不对，天都亮了，应该说早安啦！”
严柯微笑，重新输：“好吧，早安。”
凌鹿：“嘿嘿。”
严柯等了一会儿，不再有消息来，于是转
屋。躺回床上，他到异常沉重。久违的香甜睡意将他沉沉包裹。
直到
光照到脸上，他悠悠醒来，看着明亮的天空，突然奇怪怎么闹钟还没响。
拿起手机一看，却惊得险些砸在脸上。
九了！
不是开了七半的闹钟吗？怎么会没听见！……还有未接电话，果然是师叔！八半和八三刻各打了一个！
未接电话被标记成红
。严柯看着那红通通的“小师叔”三个字，心突然变成崩塌的冰山，轰隆隆地砸
里。
为什么又睡过？师叔一定以为他不把实验当回事，或许
本就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实验开始了吗？师叔一个人？一个人在台里肯定不方便……他会找别人代替吗？
快起床，赶
门说不定还来得及，快去洗脸刷牙！
严柯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昨晚不知怎么脱的拖鞋，有一只找不到了。他索
光着脚跑到卫生间，刚把牙刷
嘴里，突然听到床上的手机在响。
闹钟这时候才响？
他胡
刷着牙，却猛地意识到这个音乐不是闹铃而是来电，于是赶又吐掉嘴里的泡沫，随手一抹嘴跑回卧室。
是小师叔。
手心全是汗，他突然不敢接电话。但手机不断震动着，他甚至能想象电话那师叔由担忧而渐至无奈的表。
对不起。
牙膏没有吐
净，嘴
里又凉又涩。
快接电话。
掌心被手机震得发麻，却迟迟无法
接听键。
快接电话，垃圾。嘴上说着喜
师叔，却连他的实验都要迟到。就算现在被他臭骂都是应该的。
快接电话。师叔会生气的。
快接电话。
……
“……”严柯终于鼓起勇气，把手机放到耳边，声音却怎么也发不来。
“阿柯，你到实验室了吗？”师叔似乎在走路，言语间气息不稳，“我刚拿到老鼠。你吃早饭了吗？”
“……”
“这次实验大概要
五六个小时，你最好带零
垫垫肚……阿柯？”师叔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严柯几乎是从嗓里挤一个字：“……嗯。”
“你不会还在赖床吧？”师叔的声音带着笑意，“小懒虫，太都晒
啦，快起来。”
我已经起床了。
可是……
鼻一酸，
乎乎的
泪
了来。
“小师叔……”严柯
忍着哽咽。
“嗯？”
“我能不能……不来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我……昨晚熬夜了……”
师叔叹了
气：“难怪刚才打你电话都没接到。算啦，你睡吧。”
“对不起……”说完最后一个字，声音已经难掩哭腔。
“没事。不过你以后真得少熬夜，不然更容易失眠……不说啦，我到实验室了。”
“嗯……”
严柯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声，直到手机里传来嘟的一声，然后归于沉寂。
小师叔一定对他失望了。
难得有机会参加实验，何况这还是自己挂名的课题。连这小事都不了，他还有什么用？
垃圾。
师叔就不应该浪费时间培养他这人。
垃圾。还活着什么。
虽然没有人会看到，但严柯还是忍着泪，不愿意自己哭声。他一个人回到卫生间里，重新拿起牙刷，一边
噎一边刷完了牙。
与此同时，余程抱着鼠箱走实验室。今天只有他在这里实验，超净台上已经提前开好紫外消毒灯，整个实验室泡在冰冷安静的氛围里。
余程想了想，给凌鹿发去微信。
“孤寡老人在医院实验，有兴趣来参观一吗？”
凌鹿几乎是秒回：“有！”
余程把实验楼的位置发过去。然后打开手机邮箱，想把这次实验的标书也发给他看。
……不，还是算了。
余程看到标书首页上严柯的名字，忍不住叹了气。把手机放回袋里，开始给老鼠消毒。
第23章
余程这个实验是把
鼠的肺取来，将细胞分离纯化后植在培养瓶里。实验
程说起来简单，然而鼠只有拇指大小，肺
更是仅有几毫米
，需要相当
细的
作。
再次确认超净台里的
械齐全后，余程消毒双手，伸超净台里
无菌手
。
实验室的气温稳定在22度，这对还未
的鼠来说太冷了，小老鼠们蜷缩成粉带紫的
球，甚至
肤都有些发皱，看起来相当可怜。
“以前过动实验么？”余程调整着瓶瓶罐罐的位置，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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