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 - 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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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周远洄抱着喻君酌从池挪到了一旁的石台上……

    一次。

    又一次。

    直到喻君酌的肚严正抗议,发了咕噜声。

    “我还没吃晚饭,会饿死的。”喻君酌说。

    “那方才问你吃饱了没,你怎么说饱了?”

    那个饱和这个饱能一样吗?

    喻君酌耳尖红透了,并不吱声,只抿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周远洄取了毯来把人裹好,这才叫了吃。不过他没让人送过来,而是披上外袍亲自去取,又喂着喻君酌一地吃完。

    “这里装的什么?”喻君酌周远洄的衣袋,摸到里有一块的东西。

    “拿来看看不就知了?”周远洄说。

    喻君酌闻言便伸手去,取来一看,是平安符。

    “这平安符看着好像有熟。”喻君酌恍然大悟:“我之前去求过。”

    “唔,张嘴。”周远洄说着舀了一勺蒸喂给他。

    “你何时求的平安符?我还以为你不信这些呢。”

    “于你来说是平安符,于我来说这是定。”

    喻君酌一怔,一时没有明白。

    难周远洄还有他不知史?

    但他很快从对方眸了端倪,一脸难以置信地:“这不会是,不会是我求来的那枚吧?”

    “看完了装好,别坏了。”周远洄忍着笑

    “我记得那枚平安符放到棺材里了啊。”当时淮王丧仪,刘家问喻君酌有没有什么东西放到棺材里,届时一淮王的衣冠冢里。

    喻君酌不知该放什么,便把在清音寺求来的平安符放了去。

    “顺手取了来,反正本来就是给我的。”周远洄说。

    喻君酌惊讶过后只觉十分窝心,没想到这枚平安符,周远洄竟带着这么久。

    “还是很用的,淮郡遇刺都没能毒死我,后来被毒虫咬伤也幸免于难,我想这里大半都是你的功劳。”周远洄取回那枚平安符,仔细包好,这才回衣袋里。

    用过饭后,外有些凉。

    周远洄总算是把人抱回了屋里。

    但他没打算就此作罢,而是找来了笔墨,着喻君酌给他画一副画。

    “画什么?”喻君酌问。

    “今日你送了陈知晚一副画,送给我的定要比他的那副好才行。”

    “不是我送他,是他自己赢的。”

    “都一样,画吧。”周远洄把笔递给了他。

    喻君酌想了想,决定画一副墨梅图,送给周远洄。

    然而他刚提起笔,淮王殿便从后贴了上来。起初他以为对方只是亲昵,直到衣服被解开,后传来香膏的凉意,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你……”

    “继续画,我不打搅你。”

    这还能叫不打搅?

    喻君酌简直拿他没办法。

    周远洄有心“折磨”他,两手禁锢着他的腰腹,慢慢推,还不许他停笔。喻君酌手上动作一抖,一大滴墨落在纸上,把画毁了。

    “换一张纸,继续。”周远洄说。

    喻君酌换了一张纸,手却抖得压提不起笔。

    周远洄见状,便握着他的手,一边动作不停,一边着他作画。喻君酌握着笔,笔锋得一塌糊涂,将墨滴得满纸淋漓。

    后来,他一只手不得不撑在案上,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太狼狈。而他的泪和汗,滴在作了一半的墨梅图上,,不分彼此。

    这夜。

    喻君酌的墨梅终究是没能画完。

    周远洄抱着人送到榻上时,他疲惫得连睛都睁不开了。

    “睡吧,我抱着你。”周远洄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

    “我原本还有话想同你说。”喻君酌哑声

    “现在要说吗?”周远洄问。

    “明日再说吧。”喻君酌将脑袋埋在了他怀里,反正他们来日方

    周远洄一手在少年后腰轻轻着,生怕对方次日起来腰疼。怕扰了喻君酌的睡意,他动作极轻,耐心又温柔。

    许是因为今日住在静园里。

    他忍不住想起了许多往事……

    那是他年少时的某个正午,烈日炎炎,暑气人。

    在静园不远的一个庄里,他曾朝一个孩童讨过一碗。那孩比周榕大不了多少,又瘦又小,却得很漂亮,一双眸漆黑凛冽,令他记了许多年。

    后来他一直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没能什么……

    周远洄掌心抚过少年脊背,心若他没有旁观,是不是喻君酌还能少受一苦?可他又能什么呢……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孩童,他唯一能的,也就是让家找了个由,把静园里能找到的书都送到了庄里。

    后来周远洄便去了东洲,一待就是数年。

    再后来他又去了南境,几经生死,浴血奋战。

    而当初那瘦弱的孩童,在他几乎模糊的记忆破土而成了一个勇敢毅的少年,并且“一意孤行”成了他的王妃。

    周远洄想,若命运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抱那个孩,不让对方沾上一丁风雨。

    这夜,周远洄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一年多以前。

    彼时他刚从南境回来,正躲在王府里,终日不见人。

    然而梦境的他,却恍惚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失去了什么呢?

    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他心里都空了一块。

    外闪过雷鸣。

    得不大,却十分寒凉。

    周远洄从来不怕冷,哪怕在最冷的冬天,他都可以打着赤膊早起晨练。可今日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那凉意十分凛冽,穿过他的四肢直肺腑,冷得他心里都发疼。

    “父王,你怎么了?”周榕被周远洄抱在怀里,气问他。

    “榕儿你在屋里等着,父王去看一。”周远洄说。

    “榕儿和父王一起。”周榕抱着他不撒手。

    周远洄无奈,只能抱着他朝府外行去。

    “王爷,您现在不能面。”谭砚提醒他。

    “着雨呢,又是夜里,不会有人看到的。”

    周远洄让人打开了府门,远远看到街上躺着一个少年。少年不知是死是活,浸在冰凉的雨,一动也不动。

    他心蓦地一,像是受到了某指引,大步走到了少年面前,那一刻他空了一块的心脏,骤然被某东西填满了。

    没有任何犹豫,周远洄俯将人捞起来扛在了另一侧肩膀上,就那么不问来地将人带了王府。在最不该动恻隐之心的时候,在最该隐藏自己的时候,他了最冲动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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